“不是,当然不是,我只是不想孩子被质疑。”傅晓晴松开了傅老先生的手,悻悻地走到了厉尚寒的面前,满眼含泪地看着他,低声开口,“尚寒,我知道,知道你和秋岚的感情好,你放心我会带着孩子好好长大,不会打扰你,只求你不要质疑他。”
清冷的声音砸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不等厉尚寒开口,沉重的宴会厅大门被突然打开了,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傅家小姐,你的演技还真不错。”尉迟正勾着嘴角,微微一笑,取下了鼻梁上的墨镜,饶有趣味地瞥了傅晓晴一眼,眸子里满是讽刺,“如果你不是医生的话,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影后。”
“你,你什么意思?”傅晓晴仓皇地看着突如其来的男人,眼底闪过了一丝惊慌,声音微微颤抖。
“什么意思,你慢慢去品。”尉迟正冷漠地笑了笑,朝着厉尚寒和秋岚的方向点了点头,大步流星地走向了宴会厅的投影设备。
宴会厅里的所有人几乎都没有见过尉迟家的小儿子,也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除了厉尚寒。
在刚才傅晓晴哭闹的时候,他就悄悄发送了消息给尉迟正。
大结局即将揭晓。
在投影设备的电脑边,尉迟正拿出了一个银色的u盘,插入了端口,站在宴会厅中央的傅晓晴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更加忐忑了。
她隐隐感受到了一种大事不好的感觉。
“你,你这是做什么!”傅晓晴咬紧了红唇,呼吸声渐渐加重,手心里沁出了慢慢的虚汗。
“当然是把你策划的这场戏的大结局告诉大家啊。”尉迟正轻挑着眉头,带着嘴角的一丝笑意,把u盘里的内容点了出来。
第一张图片,是医院妇产科的检查单。
一看到这画面,傅晓晴再也坐不住了,她攥紧了手中的拳头,身体不停地颤抖,“你,你是什么人?这里是贵宾厅,你怎么能进来?”
“保安,保安呢?快把这人赶出去!”
“傅小姐,你慌什么?”厉尚寒搂着秋岚走了出来,薄唇微动,声音中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可置疑,“如果你心里没有鬼,就好好看这场表演。”
尾音落下,厉尚寒抿了抿薄唇,加重了手中的力量,把怀里的小人紧紧地框在了臂弯间。
秋岚静默地看着尉迟正和厉尚寒,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把戏,但知道一定和这件事有关。
蓦然间,一阵凉凉的寒气悄无声息的蔓延了过来,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再说什么,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大屏幕的图片上。
“厉大少爷,那我开始了?”尉迟正邪魅地勾起了嘴角,眼神意味深长。
“嗯。”脸色黑沉的厉尚寒轻点了一下头,拉开了帷幕。
偌大的宴会厅中,尉迟正拿着控制笔走到了所有人的面前,回头指了指后面的报告,“这后面的报告,是我在妇幼保健医院找到的,上面的患者名字是傅晓晴,而日期是一个半月前。”
“也就是说,在一个半月前,傅家小姐就已经在医院确定怀孕了,当时的孕期是四周,也就是现在已经两个多月的身孕了,但是推算时间,她和厉大少爷酒店的事不过十几天,这孩子是谁的?”
尉迟正的话给了傅晓晴重重一击,全场哗然,傅家的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难堪不已,而厉胜也拧起了眉头,心里一阵失落,他原本的计划这算是彻底落空了。
而与此同时,秋岚忽然拧起了眉头,抿了抿红唇,眼底闪过了一抹眸光,心里默默搜索着之前的记忆。
在齐末准备去医院打胎的那一天,秋岚在医院里见到过傅晓晴的身影,可是当时人很多,她不能确定,之后也就忘了。
现在细细想来,那时候很有可能是傅晓晴去做妊娠检查,再加上这报告,铁证如山,这一切都是傅晓晴的计谋,孩子不是厉尚寒的!
蓦然间,秋岚咬着红唇,悄悄扬了扬唇角,心里的所有酸楚和痛感都烟消云散,但是现在傅晓晴却遭受了晴天霹雳,她没想到竟然会被找出检查报告。
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的她重重地后退了几步,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眼神黯淡,神色恍惚,嘴里还在不停低喃,“不可能,不可能,还在是尚寒的,是他的。”
在证据面前,傅晓晴的话已经没有任何分量了,倍感耻辱的傅老先生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脸色沉重,眸子里满是震惊和怒意。
“晓晴,这是怎么回事?你和厉尚寒被爆酒店的事才十几天,你是怎么有的两个月的身孕?孩子到底是谁的!”傅老先生握紧了拐杖,重重地在地上拄了几下,难堪不已。
“我,我。”傅晓晴仓皇地看着地面,嘴里吐不出半个字。
忽然间,傅老先生想起了厉尚寒的话,迟疑了片刻,还是冷冷地问出了声,“晓晴,是不是厉非凡的?”
“不,不是,不是。”傅晓晴满眼仓惶地摇着脑袋,始终不承认腹中的孩子是和厉非凡酒后乱性的结果。
“傅老先生,你别急。”厉尚寒出言打断了他们,之后又向尉迟正递了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尉迟正立刻会意,将大屏幕上的内容转换成了两段视频,“要说孩子是谁的,其实挺简单的,这两段视频的内容,你们看看就明白了。”
说完,他拿下了播放键,进度条开始一点一点滑动,画面的帧数滚动了起来。
这两段视频,是尉迟正偶然在酒吧听人说起,之后去调查的,一段是傅晓晴和厉非凡在酒吧喝酒,而另一段,就是两人踉踉跄跄地到酒店开房的视频。
这两段的视频的摄录时间都是两个月前,和傅晓晴的孕期刚好相同。
宴会厅里,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视频上的内容,里面的那个傅晓晴和他们认识的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那不是我,不是。”傅晓晴颤抖着身体,嘴唇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这是假的,是假的,你们不要相信他,不是这样的。”
她缓缓地站起了身,步子摇晃地走到了傅老先生的面前,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无力摇头,“爷爷,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