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辰似笑非笑,淡淡扫她一眼,公仪无影顿觉自己被鄙视。
他面前左右而言他的人,是一个面对宸王疑问,身份低微尚能胡编乱造,身份升了居然连开口都不敢回了的人物。
公仪无影抿紧唇,这绝对是激将,每一次胡诌的结果都被抓了蛛丝马迹。
她抬眸望他,对上他直直的眸光,一丝轻微的不满浮了上来,不就是不留神吐了一句废话?要这么深意的眼神?再说了,那原本就是一句废话,又没有说错,关本王腰板啥事了?本王的腰板一直都硬得很!
她心里不以为然,以至于神情谈定,可一只手还是小心地捂了自己的唇,想归想,可千万又吐出什么不好收拾的话。
那小心谨慎的举动让上官玉辰有些无语,她是在防止有些什么话会失控地吐出来,还是担心本王真的在凶她了?
他不免一丝自责,下意识地不忍心看到她这种担心的表情,可她这骨子里的淡定从何而来?
她风华倾绝从天而降的一幕在脑海里闪现,冷静迅捷的取剑,利器比脖的坚决,清傲坦然的跪落,一腔气势的求罪……那眼底流淌的分明是汹涌的底气,这心虚的表象哪里能盖得住骨子里的东西?
上官玉辰眼里呼之欲出的疑惑令公仪无影生出些许不淡定来,有些不敢直视他逼视的目光,一丝警惕从她眼底划过,辰哥可是察言观色甩脸子的高高手,多事之秋,本王可经不起再多风雨了。
她微微垂眸,慢吞吞地往后退,其实自己也觉得自己此时的举动有些莫名其妙,只想离辰哥的视线远些,不要被他从自己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
寂静的街道陷入深一层的气氛中,昏暗微白的光线将对面后移的身影笼得越发模糊,唯一清晰的只剩下笼在那人身上裁剪异常合身,恰能充分遮住颀长纤细身形的一袭墨色衣袍,点染荧光的袍角像绵延开的浓墨,将他的思绪远远展开……
公仪无影越发不安,他在想什么呢?她微微沉默,万事忍为先,眼前的麻烦处理先。于是,她没骨气地赔了笑脸道:“辰哥眼里,那风宁不就是个小女子么?”
上官玉辰眉梢一挑,淡淡嗤了一声:“众人眼里,宸王断袖。”
公仪无影堵了堵,而后叹口气道:“宸王那么威风……这的确是个问题。”
一打开话匣子,她有些止不住,憋在心里总没有或多或少地吐出些舒服:“平时不注意让人误会失笑,可一有事便成了国家大事。钜子山之事是风宁设计而为,并非宸王故意纵容。原是想辰哥能够亲自处置风宁,哪怕是一个意义上的也好……”
她越说越郁闷,拧了眉似更加郁气难当,苦水却倒得越来越顺溜:“风宁是不是太背了?都说是自己一人之过,罪魁祸首,辰哥你连对你忠心耿耿的属下都要杀,怎么连一点责怪风宁的表示都没有?风宁也都跪下了,罪过说得鼎天了,可结果却是候审既往不咎,辰哥你非要将风宁审得伤害无罪,甚至投诚有功吗?”
上官玉辰脸色沉了沉,“说完了吗?”
他一把拉过她,随即直接吻了下去,那吻又猛又急,让她猝不及防,硬生生憋了好大一口气,饶是早已领教了他的突然与霸道,公仪无影依然被他此时的举动弄黑了脸。
上官玉辰放开她,温柔的目光似要融化在月色里,低声道:“本王的事用不着本王的女人去操心,不过本王倒是希望你接下来能够将你的苦水倒得更顺溜。”
公仪无影脸色顿时又苦又红,我这后面的话怎么能够说出来?如果我告诉你接下来风宁会溜,辰哥你会是怎样一副神情?此时这样算是惩罚?鼓励?还是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