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的嘲意重了些,声音变得慵懒,道:“只是,风宁,假如你想要二十四只一模一样的小鸡,本王送给你符合要求的二十四只小鸡尸体,你作何感想?”
公仪无影睁大眼睛,目光有些僵硬,半天终于动了动唇:“那树本身就只是静态的生命,通俗讲便是死物,辰哥打这个比喻,是拒绝风宁的提议了?”
“风宁竟对死物动用本王的玄天剑法,可否向本王解释一下,动机何在呢?”
公仪无影眨了眨眼睛,动机?这说出来不是嫌棍子落下来慢了?
上官玉辰哼笑一声,道:“你的动机不可告人了?本王却要告诉你,这死物在本王的阵法里却是活跃的生命。”已毁坏的东西恢复得再好,也是让原来的意义名存实亡。
他的目光含带深意直视她的眼睛……
外面似有风吹了进来,细碎的日光透过窗眼,落在两人身侧。
上官玉辰缓缓抬睫,视线轻轻落在面前纯粹的小脸上,光和影落在她的身侧,清澈的目光里似乎融进一份真诚的歉意,小脸乖巧自然,越发显得唇色嫣红。
他一把将她扯了过来,唇便覆在她的唇上。
她惊了惊,并没有拒绝他唇上的厮磨,只哼唧道:“才用过膳,这么闹,不管顾形象了?”
他哼了声,在她耳边轻声语:“辰哥将剑法转赠给你,原是希望它融入你的生命,在你举手投足间,成为你心里永不逝去的记忆。”
公仪无影闭上眼睛,轻声哼着,心底滋生了许许多多好像比感动更深的东西,它一圈圈在自己的身体里不停地流转……
她是难得知错的人,此刻却很想向他解释,她在阵中使用玄天剑法只是想将默记的东西练练手,而胡诌的剑招名称原是来自于听到烟雨公主和静怜的谈话,心底那一丝丝不痛快的醋意……
只听他说:“将剑拿起,与我到园子里。”
公仪无影感觉身侧蓦地一松,回过神时,只见那一袭白色的身影握着木棍已离开了房间。
她看了桌上的剑,握住剑柄,反手一提,将剑置在背后,也随着出去。
白衫飘飘,墨发轻扬,上官玉辰立在园中,眼睛微眯看着迎着清晨的日光慢慢走过来的小身影。
他将手里的木棍垂下,微微一笑,“日光正好,你便将你昨日在阵中所演招式再试一遍。”
公仪无影一个把式,目光视向他。
上官玉辰眼睫微弯,轻笑道:“本王不是让你计算对本王的冬青树使了多少剑,你倒是计算出了什么?”
公仪无影微微思索,道:“四招共三十六式,也就是用了三十六剑。”
上官玉辰看着她一本正经回答自己的模样,白衣墨发,与自己似乎是一个模子的打扮,清亮的脸色让她看起来更加光彩夺目。
他眸光闪了闪,放缓了声音道:“在阵里的所作所为,你倒记得清楚。但此刻能不能逃过树棍落在你身上,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
因不敢透露自己的武功底细,公仪无影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完全成为一个被调教的对象,而每一招式的递出,自认为方位和角度都是准确的,可不管如何变化,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惨淡的对招心情,就像自己是与猫作战的老鼠,战斗力的最高境界便是给对手打牙祭。
那木棍总是绕着自己的身体,公仪无影有些气馁,一招破天贯日使出,当棍子果断落在自己身上后,她终于忍不住扔了剑,抬首正见叶飞尚雨二人不知何时已直直站在宁园空地外。
公仪无影心下一喜,这二人定是有急事求见辰哥,真是及时雨,不用这么狼狈地对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