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晋月抓住她的手腕,“你应该有很多疑问要问我,莫要走,我一个个回答你。”
然后,他一手指着她手中的乳白色药瓶,“替我上药。”
公仪无影突然想起那天辰哥替她上药时,那种来自心底的小心翼翼,自己没来由地心跳加快。
想自己也是个医者,她遂将乳白色的药液倒在手上,轻轻揉擦在巫晋月的脊背上,口里道:“这些伤应该不是打斗时发生的,好像是受的刑罚,世上还有谁敢这样刑罚你?”
巫晋月声音轻轻柔柔的:“早知受到刑罚会让你这样真真切切在我身边替我上药,刑罚也是一种享受。”
公仪无影蹙眉,“只会贫嘴,你倒是回答我。”
巫晋月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道:“为了进入钜子山,我易容成钜子山守卫。但是没想到钜子山的守备竟是那样森严,因为离开时超过了易容人的值守范围,为了不暴露,忍受了军杖。”
公仪无影想起那天叶飞的禀告,道:“怪不得丁博在就要神智恢复时突然重伤不治。”
“若丁博不死,必会打草惊蛇。万一你以后要混入钜子山,岂不危险?”
公仪无影知道原来巫晋月此次受军杖竟都是为了自己,心下感动,柔声问:“你不是对钜子山很熟悉吗?为什么还要混进去?”
“风宁你竟让我取钜子山地势图,我心下好奇,便查了下钜子山,得知上官玉辰正在钜子山动用很大的水流工程,猜想钜子山的结构可能将会被改动。”巫晋月顿了顿,又道:“一点为了实地勘察使图纸准确,另一点更是想知道,风宁你为什么对钜子山感兴趣?”
“他重兵把守的位置,我都要看看。”
巫晋月明知她在敷衍,也不深问,却又说:“上官玉辰的亲兵竟敢杖责我,我巫晋月岂是说受刑就受刑的?此次受刑是我肯的,但不能说明我受了刑却不报复。”
“所以你就借机刺伤八哥并对之施毒。”公仪无影往伤上涂药的手重了些,“你伤人不够,却为何要将罪责推到我柳蓝的门派,甚至挑拨战王与宸王?”
巫晋月痛得皱了皱眉,转过身,抓住她的手腕,“可别这么重……只因为柳蓝的门派伤的,你会格外关注一些。”
公仪无影干脆停下手来,似乎在思考他的话到底有几分真。
却听他道:“我为你在钜子山受了伤,忍痛将钜子山地势实图绘下,本是约好两日后交到你手上。哪知上官玉辰居然将你带入映月山庄,映月山庄这么多年从来不许外人进入,他是将映月山庄的秘密告诉你还是将幽尾阵的破法教给你?”
“才到映月山庄就让你的诡计得逞,你是知道的。”
巫晋月声音懒散至极,“但我知道,如果他有心将幽尾阵破法教给你,只需那一日,对你而言已绰绰有余。”
公仪无影瞪视他,“难道在映月山庄都有你的人?”
巫晋月轻轻摇头,“世上有谁能长期潜在映月山庄?只是我了解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