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笙然不以为然,拿起一件看起来很厚重的羊羔绒外套,“我当然知道.”
“我能不穿吗?”这外套看着太厚了,还是老年款。
“不行,这件和你今天穿的秋裤刚好同色。”陆笙然比划了两下,伸手把千深穿的毛呢大衣脱下来。
时千深又穿回去,一脸倔强,“我不穿这个。”
“深宝,听话。”
“你穿我就穿。”
哦,这衣服不分男女,刚好有两件。
陆笙然无奈,只好穿上。
不得不说,这俩人是行走的衣架子,即使老年款穿在身上也能穿出独特的气质。
“结账吧。”
“好,好的……”结账员看呆了。
结完账,时千深皱着眉头走的很快,陆笙然追上去,拉住她的手,“深宝,怎么了?”
真奇怪,他没干什么事惹到她吧?
怎么好端端的又生气了。
时千深站住脚,噘着嘴直视他的眼睛,“你刚刚多看了那个女人一眼。”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看?”
“你是不是厌烦我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一连串的问句劈头盖脸的向他砸过来,这个逻辑,从开始就不通。
“深宝,我没有不喜欢你。”
“你以后不准看别的女性超过两秒。”
“好好好,听你的。”没想到,他还养了个小醋桶啊。
“还有,你眼睛睁那么大是想勾引女人吗?”
“不然我应该闭着?”
“对。”
“好,我闭着。”真是他祖宗啊,吃醋都那么可爱。
“好了,我牵你走。”千深被哄的很开心,拉着他的手上车。
“深宝,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没有之一。”
“你也是我见过最妖孽的男孩,没有之一。”
因为喜欢,所以即使是蓬头垢面,衣衫凌乱也不会影响到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因为我喜欢你,你就是最美的。
两个人在一起,一个在闹,一个在笑是最幸福的状态。
身为今晚的主角,陆笙然却是最后一个到场的人,他身上自带盛世凌人的气息,从门口入场,宛如一个王者,凯旋归来。
起初很多人都不知道陆笙然就是陆家六少爷,之后陆贺齐做了介绍,全场都轰动了。
陆笙然,一个无足轻重的名字,可实际上承受的重量是非同小可。
“那好,接下来将由我的小儿子陆笙然上台发言。”陆贺齐说完,下面掌声响起。
陆笙然用唇语告诉旁边的千深,“等我。”
时千深点头,很乖巧的样子。
当初,陆笙然上任之后得罪了不少名门望族,其中包括了陆贺齐的生意伙伴。
“各位长辈大家好,自我介绍就免了,因为我觉得,没有人会不认识我,当然,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随意.”
说完,陆笙然将话筒递给了旁边的人,下台去找千深。
陆贺齐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都没有缓和过来,这个臭小子,不穿礼服就算了,居然当场无视这些他苦心积累的人脉。
一会的功夫,千深已经离开了刚才的位置,陆笙然环顾四周,没有任何异常。
“哎呀……”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摔倒在陆笙然脚边。
陆笙然镇定自若给千深打电话,故作不知,抬起的脚正好用力踩上了女人的手背。
骨骼碰撞的声音尤为清晰,可没人敢上前。
“啊!”女人疼的尖叫起来,吸引了周围的人员。
“深宝,你在哪?”
“你别找我,我说完就回去。”
“跟谁一起?”
“苏言。”
“你只有十分钟。”十分钟之后,他就去找她。
“好。”掐断电话,时千深那张清冷的面容正在迅速的结冰,“道歉就不必了,因为我迟早会杀了她。”
苏言冷硬的唇角轻轻颤动了一下,“深深,上次的事情是小槐不懂事,我已经给她相应的惩罚了,但是能不能看在我们两家的关系,放过她。”
“相应的惩罚?”时千深想笑,眼眶迅速蒙上了一层水渍,“你给她的只是惩罚,那我呢?我失去的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只要我时千深活着一天,我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深深,你想知道你亲生父亲的下落吗?”
“我没兴趣知道。”即使知道又如何,在过去的十八年里,他一次都未出现过,有或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好,那等你什么时候有兴趣了,我再告诉你。”苏言这个人深不可测,善于攻心,温文儒雅不过是表象而已。
“苏言,你真虚伪。”
时千深大步离开,跑着跑着不知道自己跑哪去了,这地方,真tm大。
阳光透过茂盛的树叶折射在苏言身上,他的脸很苍白,就像是一个随时都会碎掉的瓷娃娃。
一缕清风吹散了他的低喃,“深深,谁都可以说我虚伪,但你不可以……”
苏言与千深是旧识,初识地点是在美国,那时候千深有竞赛,比赛结束之后在后台看到了满身是血的苏言。
当时的他很痛苦,可眼里却满是星辰大海。
现在的他刀枪不入,可眼里却只有阴霾。
“别管我……”他的声音很沙哑,捂着腹部的位置低声咳嗽。
时千深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尤其是这个人还出现在自己的更衣室,如果追究起来自己也有责任。
她关上门,扔了高跟鞋就往外跑。
苏言只是不想连累到其他人,但真正被人抛弃的时候,心就像被一块大石头砸了一样疼。
哪有人喜欢孤独,只不过是不喜欢失望罢了。
千深在拿药箱的时候看到了一伙黑衣人走进来,像是在寻找什么人。
她想会不会是在她更衣室的那个人,如果是那样的话,他的处境很危险。
千深抄近路绕回更衣室,打开门的同时被一只血手带了进去,有个硬硬的东西抵在她的脑袋。
是刚刚那个人。
“怎么是你?”苏言的眼底划过一抹诧异。
“外面有人。”千深蹲下打开医药箱,“你的伤口需要止血,躺下。”
苏言的戒备很强,虽然放下了枪,但仍做不到将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陌生人,还是女生。
“快躺下!”千深冷声训斥,单手抓住他的肩膀,将人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