颁奖典礼结束之后还有娱乐节目逐渐散场,千深抱着一个比她脸还要大的奖杯走到后台,随手放在桌子上,把手腕处的编号撕了丢进垃圾桶。
比赛结束了,这东西也没什么用处。
她是冠军,比赛结束后更是有一群人围着她采访,说的是英语。
她口语好,能听懂。
“您好,时小姐,不知您对这次比赛获胜有什么想跟电视机前的观众说的呢?”
“时小姐,您刚刚在台上那一笑是对着谁呢?是不是对你很重要的人?”
“您好,时小姐,是否可以透露一下您在比赛之前的准备工作吗……”
“时……”
越来越多的问题堆积成山,时千深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心,用标准的英语回答他们,“我没有好说的,但是如果非要说,那我不介意重复一六年辩论赛冠军所说的话,只有强者才能家喻户晓,弱者永远都只是陪衬。”
一六年辩论赛获胜的是美国人,那日他被众星捧月,夸大其词说了一些让华夏人不爽的话题。
所以,千深参赛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一六年的耻辱?
此话一出,众人咋舌。
时千深举起奖杯把玩,随后重重压在桌面,“嘭。”的一声,四周的人肃然起敬。
“华夏的实力相信大家已经见过了,这个奖杯如果我拿回去了是对国家的不尊重,所以,任凭处置。”千深冷言,眸子没有半分温度,冷漠如一座巨型的:冰雕。
走出赛场,千深往四周看了看陆笙然的身影,头一抬起来手心就被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不是陆笙然,还有谁呢?
他带着她,剥开人群往外走,就像是从天而降的至尊宝,好想,再给他买一个发箍戴上。
从小到大,她参加过无数的:比赛,每一次都是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安悦容说,她只要拿下冠军就好了,可陆笙然不一样他陪着她一直到比赛结束再带她离开。
她很庆幸,遇见他。
“阿深,今天你可以随便玩,我掏钱。”陆笙然看过千深的画稿,里面有一张画标记了“梦”
内容很简单,是一个游乐场,如果没记错的话,是迪士尼,虽然这里不及迪士尼,但也能够媲美。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是她喜欢的地方。
其实他早就想带她去玩的,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间。
他会把她的梦,一点一点的变成现实。
千深眼眶微红,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所以只能点头。
夜深,灯火阑珊,繁华不减。
因为比赛获胜,陆笙然允许千深喝酒,虽然只有两杯,但酒精浓度高,喝的急促,很快就醉了。
“笙然。”
“嗯?”他扶着她,语气有些无奈和宠溺。
“陆笙然……”
“在呢!”她都快叫了上百遍,每一遍都叫的他心口乱颤,酥麻的很。
他觉得,有必要让千深多喝醉几次酒。
“笙然,你的名字真好听。”她站不稳,左摇右摆,偏偏还不要陆笙然背着抱着,最后只能扶着她慢慢来。
“我妈取的。”
“我的名字比你的名字好听,我叫时千深,时间的时,千万的千,深情的深……是不是很好听……”
“好听好听好听。”
“啪。”时千深甩了他一耳光,“你真敷衍!跟陆星宸一样。”
提起那个名字,陆笙然深黑的瞳孔有异样浮动,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舅舅,如果不是她今日提醒,他都快忘了,阿深和他的舅舅关系匪浅。
“陆笙然,我是谁?”
“你是我的小宝贝。”他牙都快化了,长这么大,把所有没说过的情话都对千深说了。
他记得,曾经的他对这些甜言蜜语索然无味,因为他觉得太过矫情。
“嗯……”真好听,她喜欢。时千深抱着他的脖子,噘着嘴凑过去,嘴唇贴近他的锁骨,迷迷糊糊的说,“时鲶说,你喜欢女流氓,可是女流氓太多了,你能不能只喜欢我一个?”
喜欢女流氓的陆笙然,“……”
他怎么不记得自己说过喜欢女流氓,等等,他恍然大悟,原来千深这段时间总是无缘无故要亲他是因为时鲶说的那句话。
他决定,回去就给时鲶发红包奖励。
“你是不是后悔了?”没有等到回答的千深有些失落。
“没有,我就喜欢你这个女流氓。”
“你刚才还说我是你的小宝贝,我不要做女流氓!”
喝酒醉的人啊,就是喜欢蛮不讲理。
“好好好,小宝贝。”
“你还喜欢女流氓吗?”
还来……
陆笙然想到旁边缓冲一下,这个问题究竟是回答喜欢还是不喜欢,不过他觉得,两个都是错的,她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我喜欢。”
“那你就是不喜欢那个大明湖畔的小宝贝了?”
“喜欢喜欢,我都喜欢。”
“花心,该打!”时千深气势汹汹的,像只蛮横的小野猫。
“阿深,疼……”陆笙然无痛呻吟,就是要让千深心软。。
果不其然,千深真的心疼了,“哪疼?”
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心口,“这疼……”
时千深,“……”
“阿深,不管是女流氓还是小宝贝,全都不如你……”
“真的?”
“当然。”
“那我想吃黑椒牛里脊,黄焖辣子鸡,红烧排骨醋酱鱼,冰糖雪梨,梅菜扣肉饼,柠檬味雪碧,椒盐九肚鱼,白酒青啤,安慕希……”连绵不绝的食物脱口而出。
陆笙然这才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喝醉。
也是,平常十几杯烈酒下肚的都不会醉的人,怎么可能会喝的烂醉如泥,她的目的,是想吃那些东西才是真的。
他的阿深,真可爱。
“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答应给你做。”
“什么条件?”时千深清醒多了。
陆笙然靠近她的耳鬓,低声私语。
时千深的脸颊爆红,瞬间用力推开了陆笙然,“你……你……你……”
她气的话都说不齐,急忙捂着烫的厉害的脸。
“怎么?不装了?”他笑容清浅,略有戏谑。
“你早就知道了?”真丢人。
“你发酒疯的时候我以为是真的,但是阿深……”他故意停顿没说,缓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