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柳氏自然也不会拒绝，便只笑着道，“恭喜你啊，我会去的。”
温念一听，算算日子，距离现在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忍不住惊叹道：“呀，这么快呀？章鸣还真是急性子呢。”
闻言，许文雅忍不住娇嗔一声，“皇后，你说什么呢。”
又解释道：“章大哥也是不想再出什么意外。”
他们俩的感情是从小就有的，本来成亲也是早晚的事，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刘家，硬生生将这两人拆散了。
如今终于有这机会，章鸣自然是想早点把许文雅娶回家的。
看出许文雅有些不好意思，柳氏适时出声道：“许姑娘和章公子历经千辛终于有机会能修成正果，真是令人羡慕。”
许文雅笑笑，“季小夫人也是啊，有一个爱你的夫君，我也很是羡慕呢。”
很显然，许文雅并不知道柳氏回了京城后发生的事情，还以为季思寒跟柳氏恩爱如往常呢。
见柳氏瞬间脸色就有些变了，许文雅有些不知所措。
刚要说什么，温念就略带些焦急的语气打断她，“诶诶，对了文雅，章鸣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啊？”
突然被问起这个，许文雅倒是转移了注意力，脸上的笑意更深，“哦，他去了扬州，说是要谈一单大生意，若是这生意成了，他就搬来京城定居了。”
“是吗？”温念惊讶的问，“怎么想起要搬来京城了？”
“章大哥是做生意的，经常要往四处跑，他说怕他出去的时候我一个人在家呆着无聊，便想着搬来京城，我偶尔还能来找你解解闷。”
温念了然的点点头，打趣的看着许文雅，“可以啊，章鸣可真是细心，连这个都能想得到，你真是捡到宝了。”
许文雅听后头低得更深，越发不好意思。
温念又接着道：“不过他出门你也可以跟着去啊，见见外面的世界也不是什么坏事。”
许文雅低头闷声道，“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太爱出门。”
她性子闷，在庸城便没有玩得好的姐妹，出门也不知道找谁玩。
更不用说去外地了，只认识章鸣一个人会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跟温念和柳氏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好好相处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点点头，温念笑笑，“这点你跟艺书倒是挺像的，不去也好，那你到时候直接嫁到京城来，日后咱们也可以经常聚了。”
不知何时，她已经不再叫柳氏为柳氏，也不叫季小夫人，直接叫闺名了。
柳氏闻言也赞同的点点头，“好，我也正愁在家里呆着没趣呢，有个机会能出来逛逛也是好事。”
虽然勉强笑出来，给温念的感觉却像是皮笑肉不笑的。
看来柳氏这些天并没有想通，反而还比之前的状态更加严重了。
这让温念有些担心。
眼见着气氛有些冷下去，温念又看向柳氏，“你呢，怎么也来我这儿了，不会也是要给我说什么好消息吧？”
柳氏笑了笑，毫不客气的道：“我可不是来给你说什么好消息的。”
随即叹了口气，有些嗔怪的看向她，“要不是灵槐来给我送药，我还不知道这件事呢，我在府中闲着也是闲着，不知道消息还忍不住瞎想，干脆就来等着你。”
温念听后嗔怒道：“这些丫头，真是生怕我出声的消息别人不知道一样，还到处说。”
柳氏见状幽幽的看向温念，“她们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难不成你还打算一直瞒着我们不成？”
温念摸摸鼻子，没有说话。
这样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必要告诉柳氏嘛。
看她的样子，现在自己都自顾不暇呢，一听她出事却还是二话不说的就跑到这里来了。
“就是啊，”许文雅接过话茬，“要不是我今日来了，都还不知道你这么偏心呢！”
说着，她做出一副伤心的样子。
“你的药都只送给季小夫人，真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呐！我都忍不住吃醋了。”
难得见许文雅这样，温念有些忍俊不禁。
打趣道：“你不是还有章公子吗？吃我的醋干什么？”
见许文雅有些愠怒，她立马又变了脸色，笑嘻嘻的讨好道：“我错了我错了，你也有份的，只是这药还不知道效果，加上季小夫人不是近些吗，就先送了。”
许文雅的那份她是准备了的，只是在她看来，柳氏现在的情况比许文雅更需要玉颜丸。
“好啦好啦，”许文雅很快笑道：“我就信你一回。”
话音一转，她又道：“不过季小夫人的气色看起来是真的不太好，确实比我更需要你的玉颜丸，季小夫人是生病了吗？”
她记得一个月前看到的柳氏也不是这样啊。
“我……”柳氏没想到她突然问这个，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目光闪躲。
她又何尝想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呢，只是有的时候，相貌丑一点，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准确来说，是她逃避现实的选择吧。
温念连忙出来打圆场，笑呵呵的道：“大概是她小产后还有些没有恢复过来吧。”
“啊，抱歉啊季小夫人，我不知道……”许文雅立马一脸的愧疚。
她也是一时口快，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柳氏笑笑，感激的看了温念一眼，“没事，都过去了。”
比起说是丈夫有了妾室，她倒是觉得小产这件事没什么不好说的。
许文雅没有多在王府待，因为她只是来亲口告诉温念她要成亲的消息，这耽误了这么久，再不回去家里人会担心。
于是温念没有留她，只派了人送她回去。
如今几个小孩子都开始去书院上学，只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才回来。
中午的时候一般就只剩襄阳王，乔氏，温念，安云苓和安子苓几个人。
让人去给乔氏说了一声，温念便留了柳氏在自己院子里吃午饭。
“你气色越发不好了。”温念一脸正经的陈述着事实。
柳氏一愣，瞬间便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
叹了口气，她神色瞬间萎靡下来，再也看不到半点之前强撑出来的若无其事。
“府中的姨娘，有了身孕。”她道。
说这话的时候，她意外的很平静。
温念皱着眉，“所以，你就这样自暴自弃了？”
先前她就已经有些颓败的气质，几天不见，这样的气质却是越发的浓。
让人一眼见她便觉得这人最近一定是倒霉透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