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衣公主攥着小拳头,她又不去小倌馆,只是去逛逛街,吃吃美食,已经很妥当了。
果然没有对比,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乖。
或者是傻。
“嗯,好,明天我们还在燕王府碰面。”
这样比较避人耳目,南衣很佩服黄文举的细心。
文举哥哥是好人,他很是干脆爽朗,也很是细心体贴。
怎么办,好羡慕大嫂有这么好的哥哥。
南衣公主完全不知道,整个京城,不,整个天圣有多少人羡慕她的哥哥。
黄文举亲自送南衣上马车,临走前,又给她讲了个笑话,把小姑娘逗得咯咯直笑。
送走了人,黄文举牵着马踏月而行,头一次觉得妹妹之外,还有那么找人喜爱的女子。
“大哥,五哥是不是中邪了?一直傻笑。”米飞和孙一鸣在大街上碰见了黄文举。
两个人和黄文举打招呼,他居然没看见。
米飞捡起一块石头砸向黄文举,正沉浸在甜蜜里的黄文举心头忽的一跳,感受到了危险,瞬间转身,躲过石子,同时向石子来的方向丢出一枚飞镖。
“我去!”米飞狼狈躲闪,被孙一鸣骂了句活该。
那边黄文举已经拔剑出鞘,看到了米飞。
米飞险险的躲过飞镖,喘气道:“五哥,你也太凶悍了。”
眼前这个月光下,凌然而立的男子是刚刚那个傻笑的汉子吗?
黄文举哼了一声,他察觉到危险的同时,也感受到背后应该不是什么要命的暗器,没有杀气,丢飞镖才留手了。
而米飞根本没想到黄文举居然能迅速的反应过来,还能反攻,差点中招。
孙一鸣很欣慰:“五弟功夫又精进了。”
“大哥,你怎么还夸他!”米飞气得跳脚,在几个兄弟中,米飞总感觉自己时不时的就要被人欺负。
这滋味儿不好受啊。
黄文举斜了米飞一眼:“六弟就打算拿这样的身手去战场上给我天圣丢人?”
米飞气得手指抖:“我刚刚不过就是吓唬你一下,你不要以为我只有那点水平,不然我们比试一番?”
说着就要捋袖子。
“不用了。”黄文举慢条斯理道,“你五哥我是文臣,当谦逊有礼,练武只是为了强身健体。”
米飞呵呵,相信你才有鬼。
黄文举现在的身手,一次打十个人,已经不在话下。
想想看,之前他们刚刚结拜那会儿,简直就是突飞猛进的进步。
黄文举招呼孙一鸣去府上喝酒,米飞当然也是跟着。
“五哥,你说说你现在怎么就这么厚脸皮?”
“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究竟是怎么学的?”
米飞好奇死了。
黄文举蹲下脚步冲米飞一笑:“六弟想学?”
“想啊,这胡扯可是一门功课!”
相当大的本事,从小米飞就听自家两个老顽童说过,真正有本事的人,都要有不要脸的勇气。
一张嘴要会说。
历史上有不少人能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灭国救世。
从前,米飞或许还会怀疑那话是骗人的,但是他被罚着抄书,有不少历朝历代的史记,那都是事实,不相信不行啊。
隐隐的,米飞觉得,黄文举最有可能成为那个能够忽悠整个天下的人。
七妹以前说这是什么来着?腹黑!
他有一个腹黑的五哥,七妹说过碰见真正腹黑的人,一定要果断的抱大腿。
米飞偷偷去看黄文举的大腿,五哥的大腿好结实,看起来就很好抱。
黄文举忽然回头,凉凉的看了他一眼,米飞瞬间一冻,感觉自己不会走路了。
算了,还是自己努力吧。
总是被哥哥们这么看不起,米飞也是有自尊的。
孙一鸣很欣慰,五弟成长起来了,六弟也被刺激了,这样挺好。
“五弟今天很开心?”
黄文举更高兴了:“大哥,我可能要娶妻了。”
“什么!”饶是沉稳如孙一鸣,也是吃惊不已。
受什么刺激了?
分明昨天还说自己要先有一番事业,儿女情长什么的,他根本不在意。
今天就要成亲了!
“五哥你要娶谁?”米飞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黄文举傲娇了一下,才道:“等到事情板上钉钉,到时候再通知你们。”
“你现在也可以告诉我们。”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入了黄文举的眼?孙一鸣和米飞一样好奇。
“现在说什么?”黄文举望着夜空的月亮:“事成了,你们才好送红包。”
孙一鸣和米飞齐齐无语,告诉他们就是为了要红包。
老五的真是越来越能算计人。
不过到底是谁?
兄弟三个去了黄侯府,本来打算趁着夜色喝酒,好酒后吐真言。
结果,到了府上,黄文举直接让人带着他们去各自房间睡了。
他们兄弟几个经常聚会,不仅仅是黄侯府,别的几家府上都有各自的房间,在一个院子里。
黄侯府自然也有。
孙一鸣和米飞自然不会在折腾着回府,干脆收拾了睡觉。
……
池寻被黄舟挽拉回了房间,神色和夜空一样深沉。
黄舟挽眼珠子一阵咕噜噜乱转。
此时这样的情况对自己可是大大的不利。
“阿寻!”黄舟挽一拍桌子,“我到底有没有去过小倌馆?”
池寻只是盯着她看,一言不发的盯着,寒风烈烈的盯着,盯得她想要悄悄的转动身子。
不要再看了,真的怕怕的。
“那个,咳咳,我失忆了!”
最后半句话说的格外的利索。
池寻这才移开视线,不理人,黄舟挽赶紧上前帮着捶背、捏肩膀。
十足殷勤,万分讨好,十万分的狗腿子。
“人家不是失忆了吗?我之前的事不是都和你坦白了?”
紫十二说了,她当时亲自和池寻交代了,究竟有没有去过小倌馆,不确定啊。
虽然她真的挺好奇的,但是她如果真的去了,现在不太可能还能在池寻面前这么欢快的蹦蹦跳跳。
她还完整的活着,说明了很多事。
“我应该是没去……吧?”
肯定没来得及去。
池寻扫了她一眼,黄舟挽腿都软了,不会真的去了吧。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夫君不管去没去过,我们之前应该已经解决过那件事了吧?”
黄舟挽每一句话都在大喘气,有些话不能说,一说出来就觉得好难。
池寻闭上眼睛,不想搭理那个小丫头。
黄舟挽心都凉透了,不会是真的吧?
好委屈,她都不记得,居然还要受罚。
“夫君,夫君……。”
一声声吴侬软语,非常的温柔,带着撒娇的意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