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寻也清楚,黄舟挽既然已经发现了,就绝对不会让无影接着偷听。
一定是无功而返。
早就清楚结果,还是忍不住问一下,真的是遇见了黄舟挽,池寻就不再是池寻了。
无影还是硬着头皮补了一句:“不过主母还是很高兴。”
又是要茶水,要瓜果点心,主母一直都是过得非常滋润。
心情这么好的主母,应该不会跑去告状。
池寻心情很好的弯了弯唇角。
黄舟挽只要心情好,所有的一切都没有问题。
另一边,黄舟挽抱着点心盘子笑得意味不明。
“妹妹,妹妹……。”
黄文举差点要去晃她了,好好的说着话,怎么还出神了?
黄舟挽回过神,朝自家哥哥抱歉的笑笑:“没事,哥哥,我很好。”
“只是想起来一件开心的事。”
隔壁的池寻应该非常的憋屈,按照池寻对她的了解,他很放心她不会告状,但是她把无影赶出去,池寻一定会起疑心。
“哥哥,我有事情要拜托妹妹帮忙。”
“说吧,哥哥总是站在妹妹这边。”
这可是大实话,黄文举看着自家妹妹精致的眉眼,自在随意的微笑,他家妹妹还真是完美。
可惜要便宜外面那些臭男人了,真是心里不舒坦啊。
妹妹年纪还小啊。
有这么一个好哥哥,对她言听计从也真的是太开心了。
“哥哥,南山书院都有谁喜欢男人?你把名单给我好吗?”
黄文举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妹妹,娘问这个……干什么?”
要矜持,要淡定,要喜怒不形于色。
这还是他妹妹吗?
黄舟挽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问得有有哪里不对劲儿:“哥哥,到底有没有,你快给我,我有大用。”
这一次针对燕地权贵们的大戏,黄舟挽清楚的意识到,握着那些人的把柄是多么愉快的事。
只要能够握着他们绝对的短处,相当于握着那些人的命。
自然可以让人供己方差遣。
黄门的店铺已经开了不少,但是也遭到了不少阻力。
虽然秦王的名头足够吓人,但万事还是应该再周全一些。
毕竟秦王殿下远在京城,很多人都想着天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
至于他家哥哥忧心的,这都有什么啊。
她不过是要一份名单,她哥哥还不知道,她还开着小倌馆。
烟雨楼之外还有一个绿柳楼,那可是正经的小倌馆。
里面的人都是心甘情愿。
不然惹了那些所谓的贵人不高兴,可是麻烦的紧。
当然或许也有最初不是心甘情愿的,比如那些原本是权贵的公子。
家族犯了罪,他们全都入了贱籍。
有不少公子本来就有龙阳之好,以前他们逼迫良家,黄舟挽不会对这样的人抱有仁慈。
在天圣虽然不禁男风,但是社会风尚还是不齿。
很多权贵都是在私底下出入那样的场所。
那层遮羞布之下的东西,如果被扯开了,可是很有意思。
“哥哥,我知道你有,快给我,我有大用。”
“不过我保证,我绝对不会逼迫任何一个好人。”
做人还是应该有底线。
始终对好人、无辜的人,都留有一分仁慈,这就是黄舟挽的底线。
黄文举多多少少能够猜出黄舟挽想要做什么。
“所以你刚刚才会把无影赶走。”
这世上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男子,会愿意自己的未婚妻做这样的事。
池寻更是一千一万个不会答应。
黄文举脑子有些糊涂,但是这不影响他的记忆,以及分辨力。
梦游一般写下了那些人名,还有背后的家族。
甚至还带有一两句点评。
他刚一写完,黄舟挽细细的看了一遍,直接招紫十二收起来。
“不,还是立刻传回京城。”
社学的事,虽然朝堂上有已经答应了,还是需要很多人上上下下的协调。
这是百年大业,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在中间做手脚。
不然,推行困难,皇上失去信心,很有可能会中途而废。
这是最可怕的结局。
“这个有一件事情我不瞒着你了,社学在京城推行得并不顺利。”
这个消息倒真的是吓到了黄文举,他从来没想过社学如此关乎于社稷民生,并且功在千古的事,居然推行的不顺利,而且看妹妹的样子其实是不顺利,应该是寸步难行才对。
“这是怎么回事?”
按照黄文举最初的认知,他非常清楚,舍学的推行,虽然存在一定的难度,但是朝廷上上下下应该处于支持或者不反对的情况才对为什么会推行的这么困难?
毕竟哦,他们兄弟几个家中都是非常的支持,不说别的啊,他们兄弟几个家里的长辈,除了皇家,确实在朝堂上已经没有什么影响力了。
但是王御史还有孙一鸣和何邵思,以及米飞家里的那两个老狐狸全部参与进去的话。
不可能实行的这么困难,而且他离开京城的时候也曾经向老师拜托,国老师并没有当面拒绝,就说明这件事情,老师在背后一定会出力。
“大哥你不清楚现在确实关系着太多人的利益,可以说是和整个京城的权贵圈子在打擂台。”
“那些人不会支持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是从一开始,我确实没想到社学居然能够让他们拧成一团绳来出来反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已经如此败絮其中。”
此话一出,兄妹两个齐齐噤声,这可不就是败絮其中么,从他们两个宁鸣还不算是明白事理的年轻人就知道推行社学有多利于国家。
数学的成就不仅可以帮助那些,一辈子可久望,只能够在乡间教书的读书人一条生路,而且还可以开启民智。
虽然说这天下的读书人都是越少越珍贵,但是,有朝一日,这天下的读书人越来越少,对于这天下而言,可是一场大的劫难。
当一个村子,一个城镇,懂得读书,能识字的人越来越少,当朝廷有什么法令想要下发下去,该有多么的困难。
百姓太过愚昧,这个社会应该如何进步?
而且读书明理,在千秋,为什么朝堂上的那些大人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或者说他们并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当一件事情发生时,他们想的并不是设计名声,而是自身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