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楚不凡没去健身,找的借口,是在学摄影。
这倒是真的,每隔一天,楚不凡就会带上相机,去附近的地铁口,等纪川和褚泽开车来接他。
虽然很奇怪,明明教他的人是褚泽,纪川却每次都在。但是楚不凡谨守本分,并不问。
如此上了三次课,楚不凡仿佛有所感悟,路上看到行人,总是下意识地琢磨怎么构图,什么参数。
楚不凡已经一周没跟覃肃见面了,覃肃也不闲,每天都要补课,抽空才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干嘛,吃什么,什么时候去健身。
全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覃肃却每天叨叨三遍。
只不过楚不凡还是不去。
在第四次上课那天,下大雪。
雪下一夜,到了早上还没有停的趋势,路面积雪严重,清雪车嗡嗡地工作着,楚不凡先给纪川打电话,问今天是不是停课。
纪川说:“不停啊,我们还去老地方接你。”
楚不凡倒没有意见,挂了电话就穿上厚衣服,把相机装好,出了门。
平时纪川开车,褚泽坐副驾,楚不凡便自然而然地坐后排。
然而今天打开车门便看到一双脚,当他矮身坐进去时,对方便率先跟他打招呼了:“你可算出现了!”
楚不凡:“???”
对上覃肃狡黠的目光,楚不凡自知上当。
褚泽还偏偏这时候解释:“听说占用了你们宝贵的相处时间,正好今天天气好,你也需要个新模特,就拍他吧。”
之前褚泽都让楚不凡拍纪川的。
“你误会了,我们……”楚不凡很想说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可他话一出口,被覃肃截胡问道:“你最近怎么不去健身了?”
楚不凡:“……”
算你狠。
纪川带他们去了一个收费公园。公园的景观走古典风雅路线,每逢雪后,分分钟把人带回百年之前。
但是因为收费,还正在下雪,人不是很多,也多是来取景拍照的。
他们到了停车场,因为看不见地上的线,大家停车很随意。
楚不凡下车,给脚下的雪地印上第一个脚印。
“我们去树林,还是去哪?”纪川撑了伞,罩住褚泽头顶,顺便发问。
楚不凡没带伞,覃肃自然也没有,看到纪川撑伞,覃肃抬手在楚不凡头顶用手掌挡雪。
然后楚不凡戴上帽子,把覃肃的手推开:“你还是顾你自己吧。”
覃肃还是不喜欢戴帽子,这么一会儿,发丝上就落了一层白。
此时褚泽递过来一把伞,覃肃没接,甩了甩头发潇洒道:“我不用。”
“不是给你的。”褚泽微微笑道,“保护器材的。”
覃肃:“……”
楚不凡没绷住,“噗嗤”一声乐了。
覃肃无奈,接过了伞,也跟着扬了扬唇角。
楚不凡高兴就好。
雪还在下,整个世界苍茫一片,屋檐和树冠都被沉甸甸地压着,沉默且肃穆。
说是教学,褚泽给楚不凡讲了讲雪天的拍摄注意事项后,就和纪川逛公园去了,把楚不凡和覃肃单独留在了一段仿古围墙旁边。
“他们俩关系不简单。”覃肃趁着楚不凡安装三脚架,在旁边八卦。
“不知道,没注意过。”楚不凡很少议论别人,也不感兴趣。他安好相机和镜头,开始调焦距和参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