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噗!”
“咳咳,噗,咳咳!”
突然,宁静的山谷中传来两声咳嗦。∟,
正在挖坑的郭城停止抽泣回头朝大石头上一看,顿时就跳了起来。
“娘!你怎么了?”
朱常渊看了看眼前的景象,笑了,一颗悬着的心也逐渐放进了肚子中平静下来。
只见那老妇人颤颤巍巍的从石头上坐起来,看到郭城说道:“我儿,我渴了,给我取些水来喝!”
“哎,哎哎!”郭城眼中的泪水流了下来,摸着老娘的手,问道:“娘,你不是中毒了么,现在怎么看上去好了?”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还没到死的时候吧?”老妇人说完,又催促道:“快去,给我取水。”
朱常渊让下属送上一杯热乎乎的开水,道:“老人家,我这里有开水,你喝吧!”
老妇人抬起头看了看朱常渊,问道:“我儿,这是谁?”
郭城这才反应过来,看着朱常渊半天,问道:“你是谁?刚刚是你的针灸救了我娘亲?”
朱常渊点了点头。
“多谢大人!”郭城跪下来磕头,头抵地,磕的砰砰响。
“快起来,本将军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老妇人也要下跪,朱常渊赶紧拦着道:“老人家你不用,我是你儿子的朋友,看到您老人家落难了,自然是要救的。”
朋友?
郭城疑惑的看着朱常渊。
朱常渊笑眯眯的问道:“如此,张献忠给你的十两银子算是用不到了吧?”
郭城憨厚的嘿嘿一笑,道:“用不到了,用不到了,你等会,我这就去还给他。”
“给我。我帮你还给他!”朱常渊将郭城手中的十两纹银拿过来,又瞅了瞅他,说道:“你们母子在这大山中生活如此清苦,还要时时刻刻提防蛇虫之患,不如跟我出去当兵,以你之力左右也能搏个功名。怎么样?”
“这,这?”郭城看着他的老母亲,不敢贸然答应,俗话说父母在不远行,他实在是不忍心丢老母亲一个人在深山中。
“您是?”郭城的老母亲可不这么想,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挣来一份功业?
“老人家,我是官兵,是朝廷的将军,是襄阳城的守备。”说完对郭城道:“你之前放走的那家伙叫张献忠。是个反贼,我等奉命追讨反贼,我看你天资不错,很能打架,不如跟我去外面拼个前程!”
郭城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间掠过一丝希冀的热度,可惜,看到老母亲后,又犹豫了。
“我儿。你去吧,跟着将军。我在这里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反正你娘我这条命也是捡来的了。”郭城了母亲虽然不舍,还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能有个好前程。
“不!”郭城寻思良久,终究是放不下老娘,满脸愧疚的拒绝了朱常渊的邀请。
“哈哈哈!”朱常渊大笑,说道:“此事好解决。我若带你母亲一起前往襄阳,你可愿意跟随与我?”
“啊?真的?”郭城顿时兴奋了起来。
“自然是真的。”专门从系统中兑换出来一匹马给郭城,道:“走吧。”又朝老妇人问道:“老人家,您就坐马车行么?”
哪知道老妇人一摆手,说道:“我也可以骑马!”
好家伙。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不不不,应该说是虎母无犬子。
朱常渊又兑换一匹马给老妇人单独骑行,没想到她骑在马上竟然健步如飞,没有一点不和谐之处。
“将军!”郭城面露愧色,眼中热泪打转,道:“将军怕是不知,我母亲平日里攀山涉水,如履平地。我天生鲁钝,到十八岁的时候还懵懂如幼儿,且食量奇大,也多亏了母亲有如此本事,不然养不活我这个不争气的孩儿。”
“真是良母!”朱常渊赞了一句,心道:天底下又有哪个母亲不是良母?
前行了十几里路,张献忠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踪影。
但是朱常渊并不担心,暗道总也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中午的时候令大家找个空地停下,由于是年初一的缘故,照例给所有的兵士吃了一顿饺子,还专门放了一盘炮,主食过后还有水果,可谓丰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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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常渊带兵欢欢乐乐的过年,这边张献忠可就惨了。
无处可去,无路可走,没有东西吃饭。
“他娘的,我就不信了,这么大一个山窝子,连一处人家都没有,这是要饿死我张献忠么?”
张献忠饿的前胸贴后背,想死的心都有。
“大帅,你看。”一名校尉伸手指着极远处的模糊炊烟,道:“那边好像有人家,我们过去看看。”
“哎?好像是的,走,快走!”
张献忠说完,一挥手带领五十人朝远处山谷走去。
走了两刻钟的时间,果然看到一处猎户。
“有人吗?哎呦,大爷,大哥,你们好!”
到了一处人家,先低声下气的问好,等问过道路之后,再抢劫,这是张献忠惯用的伎俩!
不然那你上去就抢,人家不但不会告诉你路,有时候还会故意给你指一条错误的道路,那可就麻烦死了。
“你们是?”院中的一对父子正在用刀看木材,看样子是在做狩猎用具。
“嗨,一言难尽啊。”张献忠自来熟的开了门进去,道:“俺们是官兵,进山剿匪迷了路,不知不觉就来到这个地方,过来向老乡问个路。”
“问路?”年轻人放下手中的刀叉,站起来道:“你们要去哪?”
“额!”张献忠看了看年轻人,笑呵呵的说道:“我想带领兄弟们越过这神农大山去长江,小哥可知道去长江的道路?”
“知道!”年轻人毫无防备的说道,“不过就是有些远,没有十天半个月是走不出去的。”
“那没关系,只要小哥你知道道路就行。”张献忠说话间,肚子咕咕的叫了好几声,有些尴尬的说道:“俺们一路走来都饿的不行,小哥你这里可有吃的与我一些?”
“没有?”老头摇摇头拒绝道:“此处地理偏僻,我们父子二人在此狩猎,一个月才回家一次,每次带的粮食正好够我们二人食用,将军来的人多,我们也供应不起!”
“呵呵,没关系。”张献忠从怀里掏出来一锭黄橙橙闪亮的金子,说道:“我也不白要你们的食物,只要将食物分与我们,你带着这金子再回家购买就是了!”
年轻人看着那一锭金子,咽了咽口水,暗道:这么大一锭金子,恐怕得有五十两吧,如果能得到还打什么猎,这辈子吃穿都不愁了。
“不行,我们这里的食物根本就不值这些钱,我指给你们道路,你们还是走吧!”老头再次拒绝,他可不相信面前这个看似忠厚的大汉真的会用这金子来购买自己的食物。
“阿爹!”年轻人有些埋怨的叫了一句。
“马儿,不得无礼!”老爹走到屋里,拿出一些干肉递给张献忠,说道:“分与你们一些就是了,不过金子我可不敢要。”
张献忠笑呵呵的将肉拿在手中,吩咐手下去炖汤,然后将手中的金子硬塞进年轻人的口袋,道:“就是给你的,你拿着吧,我这金子,一路上给了好多人,他们最后都不要了,唉!”
说着,摇了摇头。
路上很多人贪图他的金子,拿出来食物给他们吃,张献忠吃完就马上反悔将人家的东西抢空,一旦有反抗便就地格杀,当然了,最后金子还要继续拿着走。
张献忠的钱,一般人哪里承受得住。
可是这一次,他被山户老头的诚恳打动了,决定无论如何,抢了粮食和食物以后,这金子就留给他们。
年轻人大喜,道:“大人,你真慷慨。”
“是你运气好!”张献忠说道。
“大人!”年轻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会说道:“马儿知道一条密道,可以穿过这神农大山,若是沿着我说的这条密道行走,不用十日,三日之内您就可以出去,外面就是当阳城!”
“什么?”
张献忠愣的锅都掉在了地上,突然抱住叫马儿的青年,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三日就可以道当阳城?三日?三日?”
这个消息,对张县长来说才是最为珍贵的,别看他现在饿的头晕眼花,可这忽如其来的消息,简直胜过面前十斤香喷喷的牛肉。
青年说的自然就是真的,这对父子本来就是当阳人,就是因为偶然发现了这条密道捷径,才能够在三日的时间从当阳跑到此处来狩猎。
这里的猎物不但多,而且傻,很容易就被猎杀,所以青年父子二人才终年过来,现在已经是村子里远近闻名的富户。
若不是这金子当前,道路的事他自然是不会说出去的。
可惜,本来活生生的一条性命,也正是因为这个秘密被彻底的葬送了。
“是的,将军,三日就可以到当阳!”马儿又重复了一句。
“三日好啊,三日好!”
张献忠的眼光明亮,心中高兴的无以言表,对着天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哈哈哈哈哈,朱常渊啊朱常渊,你所向披靡又如何?你能奈我何?天无绝人之路啊!”
自从被朱常渊追杀一来的这些天中,张献忠的眼睛,第一次看到了生命的希望:若是能抢在朱常渊的前头出了这深山,先在当阳补给一番,然后顺长江而上直取西川,到时候整个蜀地都是我的了,你朱常渊再牛,也不敢越界来追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