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位清贫捕快刚才撞到沈安是他刻意为之的。
因为之前捕快在酒楼里暗中搜出了闻人乐就是问跖的证据,但是可惜的是,闻人乐前一阵子就离开了酒楼,不知所踪,他也曾经在酒楼里随意的打听过,不过貌似都没有人知道闻人乐的去向。
捕快猜想沈安也许知道闻人乐的落脚点,但是他担心打草惊蛇,反而更不好抓捕问跖这个大盗了,所以从那天之后,捕快都在沈安的酒楼附近来回走动。
他相信,以闻人乐和沈安的关系,无论他偷盗到哪里,总会回来见沈安的,江湖人士,犹以义气为重,而闻人乐回来,落脚点必在沈安的酒楼。
所以,清贫捕快心中认定,只要盯住了沈安的酒楼,不怕抓不住问跖这个大盗。
今日来酒楼也是为了探听追查闻人乐的下落,不期然竟碰到了沈安来酒楼,捕快也就格外的注意观察她了。
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沈安来酒楼只是随便看看,捕快原以为没有消息可探的时候,却突然从酒楼外面走进来一个信使,拿出一封信递给沈安是是闻相公的信。
捕快只听了句闻相公后,便立刻警醒起来。
闻相公!不用说,一定是闻人乐了!捕快心中瞬间想到。
有信必有地址情况什么的,捕快心想。
天赐良机,不可错过,于是捕快当下疾步向沈安走去……
接着便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从那匆匆一瞥之中,捕快已经看见信里面的地址并记住了。
信的内容捕快只看了个大概模糊,不过都是一些问候之类的语句,让捕快相信沈安应该不知道闻人乐就是问跖。
有了问跖的落脚地址,又没有打草惊蛇,捕快心中信心十足。
便决定离开了。
“啪啪啪!”
清贫捕快刚刚转身,准备出酒楼,突然就被一阵不和谐的拍桌噪音给愣住了。
转首看去,原来是一位喝醉酒的客人大手拍桌子叫嚷。
“伙计!伙计!你过来,本大爷有话问……你……隔……”
“客官,有什么吩咐,只管吩咐,小的,是需要上菜还是需要温酒?”酒楼伙计慌忙小跑过去殷勤道。
“哈哈哈 ,大爷我吃饱喝足了,菜不用上,酒也不用了,现在就缺个娘们儿,哈哈哈哈……”醉酒的客人一脸无耻的放荡大笑。
“呵呵呵!”
“哈哈哈!”
酒楼里的其他客人有的也跟着笑起来,多数却是鄙视不屑的看了醉酒客人一眼,不过并没有人敢站出来指责。
沈安听了,脸上浮起微怒,在她眼里,客人固然是上帝,可是如果来客没有道德,耍无赖行为,那么在她眼里,客人就是个垃圾,她可不欢迎垃圾在她的酒楼里吃饭。
捕快也停住了准备离开的脚步,这醉酒客人明显有流氓气质,如果闹事,自己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这是他的职责。
“客官,你是不是喝醉酒了?我们这是酒楼,哪里来的姑娘啊……”伙计一脸的为难之色,虽然他很不满醉酒客的无礼,但是也不敢无视他 。
“我……我没喝醉……嗝,你知道的,我说的娘们,就是那些唱曲的歌姬啊!你们这里连个歌姬都没有,还开个什么酒楼!啊。”醉酒客人一脸蕴怒起来,瞪着酒楼伙计。
“原来客官说的是歌姬啊!有,我们。酒楼之前是有歌姬的,但是后来被人强抢了去,所以我们老板娘就不请歌姬在酒楼表演了,还请客官莫怪则个!”伙计耐心的向醉酒客人解释着。
捕快听见伙计如此说,不由对沈安心中生出一些敬佩来,就凭这一点,就可看出她的善良心地来。
“就因为这点小事?就不让歌姬表演了?”醉酒客瞪着眼睛看着伙计道。
伙计点点头:“是的。”
“哈哈哈哈!”醉酒客人听了哈哈大笑:“嗨,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不就是一个歌姬被人抢去做小妾去玩玩嘛?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再去请一个新的歌姬来唱曲不就行了!”
醉酒客的粗鲁无赖的表现让酒楼里的客人和沈安,捕快很是不齿。
一时之间,整个酒楼里霎时安静下来了,都关注起醉酒客那边的动静起来。
沈安只希望这个无赖的醉酒客洒完酒疯赶紧滚出酒楼。
捕快的眉毛不由也拧起来了,据他当捕快的经验,这个醉酒客八成是要洒酒疯捣乱的了。
“客官,您请见谅,我们老板娘是个好人,她不忍心看见歌姬被人强抢,所以……”伙计强忍住不满继续解释道。
“有什么不忍心的?啊!嗝,那些个歌姬啊,舞女啊什么的,不都是供人玩乐消遣的嘛?”
“一个歌姬而已,你们还把她当成个宝了!自古歌姬本来就轻贱,有人看上她们,那是她们的福气!”
“大爷我今儿个就要听歌姬唱曲,看她们的小蛮腰!赶紧的,你给本大爷去招两个歌姬来,一个唱曲,一个给本大爷陪酒!”
“本大爷有的是银子,怎么的,你们还敢不招待好本大爷嘛!会不会做生意?”
醉酒客人一脸的怒气冲冲,并嚣张得意之极道。
好一个两只脚的畜生!看来在这京城里,像世家公子那样的恶棍还真不是一个两个!沈安心中愤愤的想到。
“客官,不是小的敢不招待好您,而是我们酒楼真的有规定,不能请歌姬来唱曲,您千万见谅则个。”酒楼伙计唯唯诺诺的解释着,生恐惹怒了他,又是一顿打砸。
“什么?规矩!狗屁!天下的歌姬都是供富贵人玩乐的,偏就你们老板把她们当个人看,大爷我玩的歌姬多了去了!”
“哪个不是向本大爷献媚邀宠的?就她们那些贱骨头,还用得着强抢?我看你们老板是故意不让我们这些客人玩的痛快是吧!”
醉酒客人唾沫横飞的冲伙计道。
自古酒楼就是供有钱人消遣的,沈老板就是身份再高贵又怎么的?终究还不是侍候客人吃喝玩乐的酒楼老板嘛!醉酒客心中藐视的想到。
“客官,实在没办法,本酒楼的规矩就是如此,您要想听曲消遣,请上别的酒楼去吧。”伙计开始有些厌烦了,他好劝歹劝,都是为了不惹是生非,可是偏偏这个客人脑子不好使,偏拽住沈老板的酒楼不放。
沈老板可是未来的世子妃,护国公的儿媳妇,这醉酒客人也太没有眼力见了,你势力再大还能大的过护国公府?!酒楼伙计心中愤愤不平的想到。
“放屁!”醉酒客人听见酒楼伙计竟敢出口请自己出去,心中大怒,伸手就一把将伙计推了一下。
伙计被醉酒客人推的一个踉跄,险些倒地。
“本大爷既然来了你们酒楼,就是你们的贵客!你们就得给本大爷我侍候好了!要什么你们就得上什么,酒楼里没有就出去找!一个轻贱的歌姬,你们都不提供,让本大爷如何畅快?”
“嗝,歌姬这些小贱人,都是大爷们的玩物,被大爷看上了,那都是她们祖坟冒青烟了,你们酒楼之前的歌姬,现在不定在某个公子大爷的怀里偷着乐呢!哈哈哈哈,锦衣玉食的,不比在酒楼里卖唱来的舒坦?”
“去,告诉你们老板,本大爷我要听曲,听高兴了重重有赏!要是请个标志的妞儿来啊,说不定又是一桩喜事呢,哈哈哈哈……”醉酒客人满脸淫荡的笑到。
沈安从听见醉酒客人轻蔑的出口侮辱歌姬的那一刻就愤怒了,不过她一直忍着,做买卖的,哪能不碰到几个无耻之徒呢!
可是醉酒客人却是个无赖之徒,被伙计劝后,不但不有所收敛,反而愈加嚣张,口毒。
不但把所有身世可怜的歌姬都说成了贱骨头,连惨招世家公子虐待凌辱的小七他也要口不择言的侮辱一番。
小七的悲惨遭遇他人不知,自己可是一清二楚的,那当真是闻者痛心,见者顿足的!沈安心中想到。
可是眼前的醉酒客人也当真是没有了人性,比鲁迅笔下的看客还要恶毒凶狠残暴,沈安若是当权者,这种人她是定斩不饶的,没有了人性,和畜生有什么区别?!
捕快在一旁听的也是义愤填膺,虽然他没有沈安的那种人人平等的观念,可是醉酒客人的粗鲁不堪兼霸道的言语也着实令他愤愤。
歌姬须不曾和他有仇,何须出口伤人的不停侮辱?沈安同情歌姬的遭遇,特不愿意见到歌姬受辱,有何不能理解的?酒楼不招歌姬入唱,是老板个人的自由,何须你来强加干涉?横行霸道?
出于自己的身份和公义心,清贫捕快觉得自己有必要出手教训赶走这个无赖之徒。
“住口!本姑娘就是这酒楼的老板,我不知道你的父母是怎么教你的,也不想去了解,但是有一点,本姑娘的酒楼不欢迎你这种龌龊无礼无道德之徒!”
沈安知道好劝是劝不走这个无赖之徒的,遂吩咐酒楼伙计道:“来人呐!把这个无礼之徒给我赶出去,免得搅扰了客人的雅静和脏了本姑娘酒楼的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