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三分之二被法国和英国的六家公司瓜分,日本的ūn田、美国的雷明顿等公司起了个大早赶了个背集,屁都没捞到。
这是柴东亮的jīng心安排,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在即,作为参战国的英法很难再完成这个合同,再说这笔购买军火的钱也是英法的金融家借给俄国的,想将英法的军火商排除在外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柴东亮心里清楚,这笔军购只是未来无比庞大的军购的开端,自己冒险出兵满蒙目的就是为了垄断对俄国的贸易,最大的竞争对手肯定就是日本和美国,宁可让英法公司中标也绝对不能让日本和美国人的手。所以,他这次启用了拉斯普廷这条埋藏已久的线,利用他在俄国宫廷无人可及的地位,帮助奉天兵工厂拿下了这个大订单。
光华钢铁公司在特种钢材冶炼上的领先技术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奉天兵工厂的样品大炮,在彼得堡的宫廷官员和俄国军官的关注下很是露了一把脸,炮管都打的微微发红,但是依然可以继续发马克沁机枪也特意为俄国人开发出适应冬天雪地中使用的气冷式轻型品种,大大降低了士兵的负担。
顾南山建立的奉天兵工厂,生产线就是按照俄国人的需求量身定做的,产品自然符合俄国的标准。不仅仅是兵工厂,奉天城和包头的工业园,大部分的企业都是为了保障未来的俄国需求而特意建立的,医被服、军火、罐头等工厂一应俱全,一旦全部完工之后,几乎可以包办俄国人的后勤保障,在满蒙地区根深蒂固的晋商纷纷投入了这场轰轰烈烈的建设之中,大批闯关东的内地人进入了工厂,安庆军谘府又从芜湖、上海派去了大批的技术人员???让未来欧洲的大战打的更热闹一些,这是柴东亮和军谘府参谋们的共同期望。
打仗打的就是金山银海,更何况几个月后的那场战争是改变人类命运和政治格局的世界大战,相对欧美列强来说,俄国的工业基础一向薄弱,拥有庞大的兵员却没有足够的装备,军火、粮食、被服、医俄国人需要的物资太多了。英法又无法摆脱对俄国兵力的依赖,除了替俄国人买单之外,他们也别无选择。
这笔战争财,只能发在俄国人身上,这是中国的地缘政治决定了的,柴东亮就算是想卖物资给德国和奥匈帝国,他们也得有本事在大英帝国皇家海军的眼皮子底下运回去才行???显然,那是非常不靠谱的一种想法。
顾南山今非昔比,一身气派的陆军少将军服,坐镇在奉天都督府口排开一个排的卫兵,虽然每天忙的脚踢后脑勺,但是却胖了不少,脸上的麻子坑都放着红光。
“给上海的贺天寿发电报,让他想办法多派些工程师过来,技工也是多多益善,告诉他安家费我这里保障从优???给安庆送两车上好的貂皮和人参过去,请高楚观先生也帮忙物些人选,咱不能让人家白帮忙。”
“建厂的水泥和钢筋,必须赶在开ūn之前送到奉天,告诉吴锦堂,如果耽误了老子的大事儿,甭管他是谁的大舅子,老子翻脸也不认他!”
“邝海山那里不是要送五千匹战马吗?怎么还没送到,骑兵练片刻耽误不得,用我的名义给邝老大发电报,开ūn之后我用木材还他!”
顾南山一边看着文件一边嘴里不停的发布命令,同时还喝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条,一边说话一边吃,烫的倒吸冷气。
“都督,明天就是元宵节了,咱奉天都督府放假不放?”一个副官边记录边道。
顾南山吸溜着面条,含糊不清的道:“放???”
“放几天?”副官喜形于道。
“放,放,放你娘的屁!”顾南山笑骂道:“现在都忙成什么样了,你还想放假?做你的大头梦吧。”
“这大年都没放假,十五还不放假,就是拉磨的驴也得歇歇气吧?”副官嘟嘟哝哝的道。
顾麻子年纪不过二十四岁,很多中下级军官和都督府的工作人员都比他年纪大,他的格又是极为豪爽爱热闹的,所以下面的人也不怕他。
“行了,别扯淡了,等忙完这几天,每人发五块钱的赏钱让你们喝酒去!”
顾麻子三口两口喝掉了半碗面条,嘴边还垂着半根没到嘴的汤面就摆摆手道:“继续,趁着冬天把民夫召集齐了,不要等开ūn动工的时候缺人手,咱奉天的冬天太长了,这iǎ半年都没法干活,去年秋天建的半拉子厂房都还扔在那里呢,今年开ūn必须完工,已近建成的兵工厂要加紧生产,不能耽误了给俄国人jiā货,咱也得自己能养活自己,不能总指望柴都督给咱们奉天输血。”
副官的钢笔飞快的划过纸张,将他的命令记录下来。
“都督,还有什么吩咐?”副官问道。
顾麻子挠挠头皮想了想道:“对了,把我前几天打的那条狼的皮给熟了,给高楚观先生做条狼皮褥子,那老jiān商有点老寒腿,用狼皮捂捂没准就好了。”
“老jiān商谢过顾大都督了!”
口传来一个带着浓重绍兴口音的官话。
顾麻子抬头一看口站着一个穿着玄狐大氅,熊皮帽子,黄狐狸的围脖,耳朵上还套着一个白狐耳套的中年男子,他圆圆的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却没有一丝的皱纹,这副jiān商的标准模板,不是高楚观又是哪个?
“向原先生,您来也不打个招呼,我好去接你啊!”顾麻子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拉住他的手将往自己的椅子上让。
高楚观笑着挣脱了他,坐到下首的一个方凳上:“您大都督的jiā椅,我哪里敢坐?”
顾麻子笑盈盈的道:“拿我打镲?您是革命前辈,你们兄弟俩当年跟着焦达峰、刘公反清起义的时候,我开裆裤还没缝上呢!是柴都督让您来的吧?这鸟都督当的我五m三道的,还是您当合适,我给你老人家牵马坠蹬!”
高楚观满脸堆笑道:“你这是拿我打镲!人家都说,大将军八面威风,这都督的椅子不是外人能坐的,凡人坐上去会摔跟头,老头子福薄降服不住。”
副官连忙送上热茶和手炉,顾麻子埋怨道:“这冰天雪地的,您是南方人又的斯文人,哪里受的这个?您也不知会一声,我派车去接您去。”
高楚观笑道:“不用了,我坐火车过来的,车上还算暖和,下车就直奔你的都督府了。”
奉天都督府的卫队长本来就是安庆军谘府的卫兵,认识高楚观,不待通报就直接将他迎了进来。高楚观职务不过是军谘府的高级顾问,但是在江淮军系统中的实际地位却只在柴东亮、高铭二人之下,和民宪党的党魁顾维钧相若,而且资历极老,远不是顾麻子这个奉天都督能比的。
高楚观喝了几口热茶,暖和了一下几乎冻僵的身体,过了半天才又笑着道:“这些日子,民政上的事情的头疼了吧?”
顾麻子终于遇见了知音,哭丧着脸道:“可不是咋的,这个都督咋这么难干?原先看着柴都督也没费啥劲儿啊,我干着咋就这么吃力?向原先生,您帮我说说,把我调回安庆吧?您老人家来当这个都督,或者是陆凯也行,这活络!”
高楚观不禁莞尔:“你不愿干就攀扯陆凯?iǎ心他知道了骂你!”
“他骂我祖宗八辈我都认了,这个都督我干着实在是力不从心。”顾麻子叫苦不迭。
高楚观朝他使了个眼顾麻子本来就生就一颗七巧玲珑的心肝,立刻就会意的让副官和文员退场,然后压低声音道:“先生来奉天,有什么指示?”
高楚观平淡的道:“柴都督说了,你和邝海山军政一把抓,太苦了些,让我替你们把满蒙的民政抓起来,你和邝海山就一心练兵吧。”
顾麻子顿时喜形于都督要对北洋动手了?”
高楚观笑骂道:“你这个家伙,脸麻的像被jī啄的,鬼心眼倒不少。”
顾麻子笑道:“我这张脸,一个麻子坑一个计策,说点正经的,都督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都憋的手痒痒!”
高楚观正道:“你甭管那么多,做好战斗准备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督自有安排。”
顾麻子啪的打了个立正,神情肃穆的道:“是!”
完,喜滋滋的跑出来高楚观急忙叫道:“你去哪里?”
顾麻子不解道:“先生还有什么吩咐?”
高楚观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看的顾麻子心里发过了半晌高楚观才道:“你跑什么啊?怕管饭?老子才到你的都督府,你就狗撵屁股般的跑了,这是什么意思?”
顾麻子一拍脑苦笑着道:“我忘了,我当这里是安庆的军谘府了???汇报完了就走,都习惯了!”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