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皇太后,挺值得人敬佩的,听说在其还是皇后时,帝陵局势不稳,朝堂动荡,内忧外患,她一个人带着当时还是孩子的太上皇,一个人顶起了半边天。”
“嗤!顶什么半边天,她一介妇人,有那能耐?你们不知道么,当年若非是她带着太上皇去了凤家,跪求凤大将军凤天明出山,指不定这帝陵国,早就是他人天下了!”
“嘘……这话乱说不得。”
“呵呵,我哪里是乱说啊!这件事,早在七年前西侯府苏家出事,就已经家喻户晓了。虽然,皇室那边下有禁令,没人敢再提这事儿,但老百姓可是心知肚明的!怕什么!”
“你是不怕,但也别连累我们啊……要知道这样的事儿若传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啊。”
“新皇是个仁君,他不会乱杀无辜的。”
“仁君是仁君!但新皇和太上皇都是孝子,如今太皇太后重病,他们忧心忡忡,谁能保证他们会不会一时不快,要人脑袋……”
“好了好了,别说了,大家还是快点吃饭,吃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
苏凝蔓微微蹙眉,眼底明显不悦,虽然时隔多年,当初的事儿已不想再提,但是当在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于当年凤家的事儿,她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
“小蔓蔓,如果你不高兴,我们换一家豪华点的酒楼吧?”梼杌看着桌上的酒菜,难以下咽,拉长着一张脸。
苏凝蔓冷眸,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梼杌知道苏凝蔓是担心去豪华的地方会遇到故人,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会抠门的带他来这不入流的小酒馆。
一声长叹,郁郁的将目光转向客栈外,车水马龙,繁华热闹的帝陵大街,突然撇到身穿黑衣和蓝裙的两个女子。那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在连丰镇上遇到的那两个打架的女子。
当时听说她们想要去帝陵圣光学院,没想到,她们还真来了。
“小蔓蔓,我去出一下。”
梼杌眼底一抹狡邪的笑,放下手中的酒杯的筷子,就要下楼。
苏凝蔓冷眸抬起,带着警告的目光朝他瞪去:
“去哪儿?”
梼杌顿时不悦,虽然他现在已破开万象之境的封印出来了,但没有灵体的他只能暂时寄生在慕容凌体内,但苏凝蔓总是这样那样的约束他,搞得他一点儿私人空间都没有,真是郁闷!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迫于苏凝蔓的强势,还是皮笑肉不笑,对她抛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媚眼,道:
“大爷我要去趟茅房,你要一起去不?”
苏凝蔓眉宇一沉,没有理会,梼杌匪讥一笑,直接从客栈的后门,悄悄离开,找他的小美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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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陵国,皇宫
冷月高悬,霜华一地。
饶是半夜,太皇太后皇浦幽兰所住的永宁殿,依旧如往日那般灯火通明,风华无限。
只是,曾经意气风发,康健硬朗的太皇太后,却面色苍白的躺在软榻上,俨然一副快撑不了多少日子的模样。
“拜见安闲王!”
黑夜中,一身穿水蓝色锦衣的安闲王杨勋,缓步而来,留守在风宁殿的太监宫人和御医们赶忙下跪行礼。
“你们先下去吧,太皇太后这边,本王会照应的。”
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杨勋说完,那些人便恭敬颔首,陆续退出了永宁殿。
如今的永宁殿,太皇太后皇浦幽兰重病,久治不愈,若非是新皇高价在各处佣兵工会悬赏招募能人异士,为其延寿治病,只怕那皇浦幽兰早就嗝屁儿了。后来,云游四海的安闲王不知怎么得到消息,回到帝陵国,亲自照料了几日,太皇太后皇浦幽兰的病才渐渐有所好转。尽管眼下还昏迷不醒,可所有人都相信,只要有安闲王杨勋在,太皇太后的病,迟早会康复。
夜风微微,冷月姣姣。
杨勋屏退了永宁殿中所有的侍卫和宫人,推开殿门,朝内室中静静躺在床榻上的皇浦幽兰走了过去,并在她身边坐下。
抬手,两指轻捻起玉枕边的一根银针,对着黄埔太后的百会穴刺入,明珠辉煌,将整个宫殿照亮,昏睡的皇浦幽兰慢慢睁开眸子。
昏迷多日,皇浦幽兰的目光一开始有些涣散,却很快看清楚了坐在床榻边救治自己的人。
“安闲王,你不是云游四海去了么?怎么……是你救了哀家?”久病缠身,说话也显得吃力,但对于安闲王杨勋的出现,皇浦幽兰还是有些意外。
杨勋将手中的银针,慢慢收起,温柔的目光落向床榻上的皇浦幽兰,淡淡一笑:“太后久病不愈,陛下十分挂心,在各国佣兵工会广招能人异士为太后续命,臣得到消息,当然得赶回来。”
“萧亦那孩子一直都很孝顺,你能及时回来救治哀家,也算有心了……”黄埔太后嘘嘘一叹,看起来很累。
杨勋迁唇一笑,温柔的眼眸中突然溢出冰冷,只是那皇浦幽兰并没注意。
“宫里怎么静悄悄的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哀家有些渴了……”
皇浦幽兰醒来,有些口渴,却发现永宁宫上下静悄悄的,连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杨勋起身,为其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却在皇浦幽兰伸手过来时将手松开,手中的那杯水直接浇在了皇浦幽兰的手上,滚烫一片,差点没疼得她从床榻上滚下来。
“这水怎么那么烫……”皇浦幽兰不明所以,虚弱的眸子抬起,带着一丝不明的怒意。
“抱歉了太后,臣刚刚不小心,手滑了,没把你烫伤了!”安闲王言语淡淡,唇角依噙着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