梼杌有些费解,便问:
————苏凝蔓,那玄阴宫主不是让你去水牢给月华送药么?你找那沉梦做什么?
不管是苏凝蔓还是现在苏凝蔓假扮的身份‘暗香’,那沉梦都十分讨厌,如此苏凝蔓此时去见那沉梦,岂不是自找不痛快?
然,面对梼杌的疑惑,苏凝蔓却冷声一笑:
“兽和人的智商,果然不再一条平行线上啊!”
————苏凝蔓,大爷我虽不是人,却也听得懂人话,你别以为大爷不知道你在骂我!”
唇角微扬,一抹浅笑,苏凝蔓接着又说:“骂你又如何?谁让你那么不开窍!”
梼杌这笨蛋,一心只想着别让她冲动惹麻烦,免得引火上身连累了万象之境中的它。却不想,她现在虽混入了这玄阴宫,不过是假冒别人的身份,对于那所谓的暗牢,她搞不清状况,如此还不如直接去找沉梦,再去水牢见月华。
精致典雅的偏殿,梦华殿
苏凝蔓扭着腰肢,刚走到殿前,就被守在殿前的两个女侍从拦住,不过介于她的身份,态度也还算客气:“暗香大人,圣女现在不便见客,请你先回去。”
冷眼微眯,唇角努力上扬起一个,苏凝蔓自以为最满意的笑容,目光朝那两个侍女身后紧闭的殿门看了一眼,故作一声长叹,手腕一翻,拿出那玄阴宫主所给的那个白色瓷瓶:
“看来本大人来得真不是时候,也罢,既然圣女不便,那本大人只好亲自去水牢见月华宗主吧。”
说罢,苏凝蔓腰肢一扭,转身准备离开,不想这转身的弧度有点过大,差点没把腰给闪了。
而就在她面色黯然,刚想骂自己干嘛好的不伪装,偏要作死以那暗香的身份潜来玄阴宫的时候,身后紧闭的殿门瞬间打开,一道疾风迎面,沉梦已站在她面前。
“暗香,你刚刚说什么?义父让你去水牢见月华?!”
苏凝蔓抬眸,见沉梦一脸紧张的模样,不禁一笑,然后冲其扬了扬手中的瓷瓶,喋声喋气地道:“宫主给的药都在这儿,难不成还有假不成?”
“看来,义父是答应救月华了!”沉梦看着苏凝蔓手中的瓷瓶,笑了,这一笑像是压抑在心中沉重的包袱,终于卸下。可下一秒,沉梦竟激动过了头,伸手就要来抢她手中的瓷瓶。
苏凝蔓眼疾手快,身子一旋,避开了沉梦,才没让她得逞。
“呵呵,圣女这是何意啊?”苏凝蔓含笑问道。
“何意?暗香,既然这药是义父让给月华的,那你最好给我!”
沉梦这家伙,还真是说变脸就变脸,不过冲着她对月华之间的姐弟之情还算真刻,苏凝蔓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圣女这话,暗香有些听不明白!”
“你想怎么样!”沉梦蹙眉,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苏凝蔓知道,这沉梦一向做事没什么耐性,也懒得跟她拐弯抹角,便冲其扬唇一笑,说:
“圣女别急啊!毕竟,这女人情绪太过激动,会导致气血上涌,导成内分泌失调!”
“你……”沉梦怒着眸子,恨恨地瞪着苏凝蔓,也就是她以为的暗香,若非顾及着月华所需的药还在苏凝蔓手中,只怕早就冲上去好好教训了。
“好了!我知道圣女担心月华宗主的伤势,也想亲自去水牢探望月华宗主,所以我此次来,是想请圣女代劳,帮我去水牢跑一趟的。”苏凝蔓道。
“你会有那么好心?”沉梦寒着脸,一脸不信的看着她。
苏凝蔓眸光闪闪,心想莫不是以前那暗香和沉梦之间结怨太深,以至于自己现在好心,反倒让沉梦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
不过,面对这样的情况,苏凝蔓很快恢复冷静,做出解释:“圣女说这话,可就让人寒心了!实话说了吧,这药虽然是宫主让我给月华宗主送去的,但是那水牢是什么地方,圣女自己也清楚!我可不想为了别人的事儿,平白无故给自己找了晦气!再说了,最近帝陵佣兵工会的第一酒庄,出了个什么第一公子,我可是大有兴趣,没时间浪费在你们兄妹的事儿上!”
苏凝蔓说完,直接将手中的白色瓷瓶朝沉梦丢了过去。
沉梦抬手接着,像宝贝似的紧握在手中,但对施恩的苏凝蔓却也没个好脸色,反倒是一脸摒弃地道:
“哼,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
沉梦说完,直接拿着药离开了,不想苏凝蔓在她匆匆离去后,眼底一抹邪魅的笑。
是的,虽然她也担心月华的伤势,却也不会平白无故把药交给沉梦!不过,相比月华的事儿,她更想乘机摸清玄阴宫的底细。
玄阴宫
地下水牢
在玄阴宫所覆盖的这座小岛西北面,那是一条自上曲折通往下方的暗牢。水牢四季潮湿,周围都是坚厚的石墙,里面囤积着一些散发着腐臭死水。就算是个完好的人被关押在这里,也会因水面上升而呼吸困难甚至窒息而死,更何况月华还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沉梦一直担心月华的伤势,虽然也有偷偷来看过月华,还是不能救他的命!不仅如此,没有义父的命令,她甚至连把月华从这水牢带出去的勇气都没有。
现在好了,义父既然让暗香给月华送药,那就说明……他不会不管月华的死活。
从小相依为命,在各种艰难恶劣的环境下活下来,所以……作为亲姐的沉梦,一直舍不得月华受苦,不想这一次,月华因为那苏凝蔓没能完成义父交代的任务,被关入水牢,受到这样的惩罚。
“月华,月华你怎么样?”
沉梦来到水牢,很快在靠近石墙的角落中,找到了昏厥中的月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