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 5)
真相如何,只要证明了慕容凌不是萧太后的儿子,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苏凝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冷的看着那慕容坤,见那家伙一脸冷凝且愤怒的模样,真有种恨不得冲上去抽他几个大嘴巴的冲动。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啊,明着是宴请,却找个太监挑了合适的机会前来,以萧太后发疯为由,串演出这么一出戏,为的不就是狠狠打压慕容凌在朝中的势力吗?
慕容凌不管是在东陵还是在天启,威望极高,和万人敬仰的高级炼药师安闲王还是好朋友,若他真不是天启的王爷,不管是朝堂还是朝外,哪怕他再优秀,肯定也会被认为心思不正,很难再得到别人的拥护。
慕容凌站在宴会中央,眉宇微皱,脸上却维持着慕容凌习以为常的淡定……但眼角的余光,却不由朝苏凝蔓所在的方向瞟了一眼。
“大司马对这件事儿怎么看?”
慕容坤淡淡的看了一眼慕容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朝大司马魏忠走了过去,询问他的意思。
魏忠一楞,深邃的眸子对上慕容坤的,随即朝站在他身边的小女儿看了一眼,抱拳道:
“王爷的为人和品性,老臣都是信得过的。但皇室血脉不容混,为杜绝此事上的流言蜚语,陛下可让王爷和萧太后当众滴血认亲。”
面色沉冷,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魏忠有朝慕容凌看了一眼。他坚毅且决然的目光,像是也迫不及待想确定一个答案。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私下阔论,似乎都没想到今日的宴请,竟会牵扯出这样的事儿。
皇帝慕容坤有些踌躇,像是在这件事儿上,他从始至终都处于被动的角色,一副惘然不知的样子,但最后还是派了人去永宁宫将发疯的萧太后请来。
说是请,倒不用说是抬……因为当慕容坤派去的侍卫将人带来的时候,那所谓的萧太后,发鬓凌乱,朱钗斜插,双目紧闭,已经晕厥。
“陛下,奴才们赶去永宁宫的时候,太后确实正抱着死猫在哭,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晕了过去。”
“让御医看过了吗?”慕容坤沉着脸问。
“看过了,说是心有郁结,加上又受了刺激所致。”
“没大碍吧?”
“这个奴才也不清楚,御医们说,一切得等太后娘娘醒过来后再诊断才能下结论。”
在萧太后被抬来的时候,慕容坤当即上前,一阵盘问,那关心的模样,就像萧太后是他亲妈似的。
苏凝蔓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清冷的眸子,紧盯着那晕厥的萧太后,总觉得这事儿有哪儿不妥。
虽然,她早就知道真正的慕容凌并非出自天启皇室,也知道慕容坤是想借着此次宴请的机会揭穿慕容凌并非皇室血脉的事儿。
毕竟,一个没有着皇室血脉的王爷,就算有人再想要拥护他坐上自己的位置,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也罢,反正只是滴血认亲而已,既然萧太后身体抱恙,那就先取一滴她的血,然后送她回宫休息去吧!”慕容坤说道,随即让人准备了乘着清水的碗,让人取了一滴她的血。
取血之后,萧太后被人抬走,而那碗盛着萧太后血的碗,慢慢递到慕容凌跟前。
苏凝蔓紧蹙着眉,刚想要有动作,却见他浅紫色的眸子,微微眯起,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然后别开。
那刚被册封为贤妃的魏兰双含笑朝其走去:“王爷,委屈你了。”
慕容凌抬眸,心里纵然忐忑,想要暴怒,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却还是冲那魏兰双淡淡一笑:“一滴血而已,若能堵天下悠悠之口,免遭非议,本王觉得很值。”
魏兰双含笑,朝那端着端着盛萧太后血的侍从看了一眼,清涧的眸子微微弯起:“开始吧。”
“是,贤妃娘娘。”
那侍卫颔首,将碗放下,手腕一翻,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慕容凌的指尖上一划。
鲜血自指尖涌出,瞬间滴入那盛着清水的碗中,整个会场的人不禁都站了起来,苏凝蔓也不例外。
慕容坤缓步走了过去,冷眼眯起,隐忍的笑意不达眼底,却在下一秒僵住。
因为,碗里的两滴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竟慢慢融合了。
眉宇一皱,垂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怎么可能!
他明明接到密信,说慕容凌根本不是皇室血脉!萧太后,也就是当年的萧贵妃,她的孩子早就胎死腹中,所以才联手地狱门的人,从外边找了慕容凌这个假货!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面色铁青,隐忍着怒意,却还要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强扯出一抹霍心的笑。此时的慕容坤,就像是喝了一大坛子黄连,还得在人前装作尝了蜜一样。
难道消息有误?
该死的!他本来是想除了慕容凌的,却没想到事情闹到最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闹个笑话,既委屈了慕容凌,还让他在这件事儿上,声望更高……
“陛下脸色不好?难道之前也怀疑我不是皇室血脉?”浅紫色的眸子里,带着一抹隐忍,淡淡开口,温润的脸上带着一抹受伤,摄人的眸子里,有着让人为之沦陷的诱惑。
“呵呵,三弟说笑了!本皇怎么可能会怀疑你?”慕容坤面沉如水,冷笑着道。
“没有就好,母妃生病,我这做儿子的怎么也该去永宁宫照顾才对,就不陪陛下在这边招待客人了。”
“萧太后身体欠安,三弟多去陪陪她也是好的。”
慕容坤含笑,慕容凌淡淡的看着他,沉凝了一会儿,然后唇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也没跟前来赴宴的那些佣兵道别便离开了。
慕容凌离开宴会后,慕容坤脸色大变,却很快恢复如常,没一会儿宴会场上,再次云烟袅袅,轻歌曼舞,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陛下,兰双有些累,想先回寝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