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浑不是味,垂在衣袖下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
苏凝蔓痛恨欺骗,不想自己却成了他在空间阵法中,欺骗他的假象,“该死的空间阵法!”
恨恨地咬着牙,清冷的眸子里一抹肃然的杀意。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臭丫头,你还是别淌这浑水了,反正慕容凌是地狱门鬼后的儿子,那鬼后就算囚禁了他,肉脔了他,也跟你没啥关系!乘着地狱门的人还没发现你闯入了囚禁慕容
凌的空间阵法中,咋们还是快走吧。”
“我不要!”
苏凝蔓沉着脸,耳边是清灵悦耳却又带着无奈,伤感的箫声。
该怎么让慕容凌知道自己不是他在空间阵法中看到的幻象呢?
薄唇紧抿,想了一会儿,恍然失笑,只见她手一扬,一把古筝出现在她面前。
席地而坐,将古筝横在腿上,芊指微动,琴声潺潺,叮咛响起,如同来自深谷幽山的清泉,静静淌过人生的皱折,淌过岁月的颠沛,穿越人海,为寻他而来。
箫声一顿,倚在古亭边的慕容凌循着琴声,慢慢转过头来,目光落在那抚琴的女子身上。
在他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一个画面————
几年前,东陵国驿馆,他一袭白衣胜雪,她一身红裙妖娆,一曲‘与醉江南’,琴箫合奏,如龙凤颠鸾,缠绵徘徊。
在他目光朝自己看来的时候,苏凝蔓垂眸,又继续抚琴。
有风拂过,扬起她墨黑的长发,舞在空中,琴声悠悠,婉转动听,她勾唇一笑,娇美的模样,让人失神……
“慕容凌,你还记得这首曲子吗?”
一曲终罢,苏凝蔓将古琴放下,含笑朝他所在的空间走去,冷冷地看着他,问。
浅紫色的眸子一抹痛色,慕容凌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相信,尽管知道这一次可能还是空间阵法,给自己制造出来的幻觉,却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将她揽入怀中。
出乎他的意料,这一次苏凝蔓并没有避开,也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如果这真是幻觉,那我宁愿一直待在这幻觉中永远不要醒来,因为,这次幻觉……比以前来得真实。”声音有些哽咽,有些惆怅,有些沉沦,却在话音刚落之际,苏凝蔓脸色一暗,乘
他不备,抬手就抽了他一个大嘴巴,怒道:
“蠢不可及,连老子是不是空间阵法中的幻象都分不清楚,你特么还敢暗恋老子!”
慕容凌被她抽了一巴掌,俊美的脸上瞬间一个鲜红的五掌印。
然,面对她的打骂,慕容凌不怒反笑,眼中有盈盈泪光闪烁……
“你没事儿吧……唔……”
这家伙,该不会是被她那一巴掌打傻了吧,苏凝蔓正纳闷儿的想到,话还没说完,不想慕容凌已将她扯入怀中,低头狠狠吻上了她的红唇。
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来,柔软的唇瓣紧紧压迫,辗转厮磨,寻找出口,像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到她的真实,舍不得放开!
直到他的舌头绕上她的丁香,血的腥甜在唇齿间漫开,他才慢慢松开她。
“慕容凌,味道如何?”苏凝蔓挑眉,斜着微笑,看着他。
“浑不知味,所以想再来一次。”抬手抚一下自己的唇瓣,狡邪的笑自唇角漫开,带着一丝迷恋和不舍。
“得寸进尺!”
苏凝蔓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他却含笑朝她走来,手牵起她的,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更漂亮了,更霸道了,实力也比以前更强了!”
“那是当然!”对于他的夸赞,苏凝蔓回以一笑。
可就在这时,在它们所在的古亭,冷月下,池中的血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
“不好!她来了!!”
苏凝蔓一脸疑惑,慕容凌却一声惊呼,将她迅速扯入怀中,腾身而起,下一秒他们所在的那个古亭,瞬间塌陷,沉入池中。而那本清澈见底的池子,也变成一血池,腥臭扑鼻,让人作呕
。
“这怎么回事?”慕容凌揽着她的腰,两人落于苏凝蔓刚藏身的那个假山前。
眉宇紧蹙,面色凝重,眸子冷意泛起,只见他暮然抬头,朝天上那轮寒月看去,“有高手闯入,鬼后被惊醒了。”
“高手,是指我咩?”
苏凝蔓冲他挑眉一笑,慕容凌唇角勾起,很是温柔,伸手点了点她的鼻,没有说话。
宠溺的动作,令苏凝蔓一怔,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漫开,有的时候,两个人就是那么回事,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是一个眼神,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让人去认定一辈子。
‘啊————’
恍然中,突闻一女子的惨叫声传来,苏凝蔓和慕容凌下意识回头望去,只见在不远处的花圃后,一长发散肩的白衣女子,手持长剑,刺穿了她姐妹心脏的位置。
“百灵姐姐……你……”被刺中的少女,徐徐转身,一脸不解的看着那叫百灵的女子,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消失不见。
那个被杀的女子,正是苏凝蔓在树林中撞见,和百灵说话的那个。
“对不起,方兰,我不能让你去给鬼后通风报信,伤害少主。”百灵收起长剑,这才朝假山旁的慕容凌和苏凝蔓看去,“有高手闯入地狱门,鬼后惊醒,少主若想离开地狱门,现在是最
好的机会。”
“多谢!”
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慕容凌牵着苏凝蔓的手,直接从那叫百灵的女子身边掠过,飞快朝远处离去。
然,没等他们走多远,周围的空气陡然下降,紧接着一股寒风朝他们卷了过来,寒风卷起沙尘,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慕容凌脸色一变,揪着苏凝蔓的手,当即将其扯入怀中,背过身去,为她抵挡风沙。
“没事儿吧?”慕容凌蹙眉,担心的看了怀中的她一眼。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些无语的仰起头瞪了他一眼,不悦道:“我什么时候弱小得连一点风沙都要让人为我去挡了?”
不屑中,透着一丝甜蜜,苏凝蔓心想,或许这就是男人天生的保护欲,对于他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