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人不偿命)
苏文昌面色惨白,虽有心袒护,却也敢怒不敢言。
“公主,求公主饶命啊!我娘她身子弱,受不住几板子打的!”苏雅婷听着院中的杖责声和兰姨娘撕心裂肺的吼声,泪流满面,跪爬着萧芸芸面前,想要求情,不想萧芸芸一脚就将她踹倒在地。
“身子弱?凝蔓身子就不弱么?可是你们平日是怎么对她的?早有流言蜚语说你们这些姨娘庶女,恃强凌弱,上次在母后生辰宴上,凝蔓顾忌旧情对父皇隐瞒事实,让你们侥幸逃过一劫!可这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这究竟哪根哪儿啊……苏雅婷知道这刁蛮公主是铁了心要为苏凝蔓出头,但她也不能眼看着自己姨娘被活活打死啊。
庭院里,琴姨娘和兰姨娘的惨叫声,一直回荡在耳边,听得侯府上下的人头皮发麻,人人自危。
无奈之下,苏雅婷只好求助苏凝蔓,“大姐,大姐求求你劝劝公主,饶了我娘吧……”
苏凝蔓一脸默然的坐在主位上,心想这苏雅婷倒也不笨,知道这时候只有自己才能救她姨娘的命。
然,苏凝蔓好戏正看在兴头上,又哪里肯为她去说好话。
“雅婷妹妹,侯府这些年的事儿,一直都是由琴姨娘和兰姨娘在管,世子虽然败家,却也不可能败到你们母女那儿去,可六壬家族那边在钱庄查出你们存储的账户一毛钱没有,这实在让人费解啊……所以,若妹妹真有心要救兰姨娘,不应该是劝我,而是问问你娘和琴姨娘,有木有中饱私囊才对。”
苏雅婷心中如什么一撞,她听这个后院子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恨恨地咬了咬牙,说:
“有!我娘有中饱私囊,可她并不是为了自己……众所周知,凤阳郡主仙逝后一直是由我姨娘和琴姨在掌管府上的大小事儿,可是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所以我姨娘有偷偷藏起一笔钱,准备给我当嫁妆。”
说完,苏雅婷从身上拿出两张金色的钱卡,给了苏凝蔓。
为了救兰姨娘的命,苏雅婷也算是豁出去了,她不知道为什么侯府存储在六壬家族钱庄的账户会一毛钱都没有,只能将她们母女这些年所有的积蓄交出来,充公。
苏凝蔓一声长叹,从跪在地上的苏雅婷手中接过那两张金色的钱卡,直接递给了坐在一旁的郁子哲。郁子哲接过,马上交给家族的人去钱庄查了下里面钱的数额,并全数划到苏凝蔓账户上。
“大姐,求求你,你快跟公主说说情,饶了我姨娘吧,否则她会被打死的。”苏雅婷心疼自己的钱,却也不想自己母亲丧命。
苏凝蔓弯唇一笑,对其一个放心的眼神,这才转头对萧芸芸劝诫道:“公主殿下,兰姨娘和琴姨娘这么多年管理侯府的大小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世子败家,琴姨娘肯定手头也紧,如今她们都知道错了,也得到了惩罚,那就饶了她们性命吧。”
苏凝蔓的面子,萧芸芸自然是给的,于是,就让院里的侍卫停止了杖责。苏雅婷见状,当即起身冲到院子里,朝自己姨娘扑了过去。
而这时的琴姨娘和兰姨娘两人,早就被打得只剩半条命了。侯府的丫鬟和小斯们看着被打得浑身是血的两个姨娘,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苏文昌沉着脸,侯府这些天发生的事儿,让他仿佛在一瞬间像苍老了许多。
可就在他以为事情差不多该结束的时候,萧芸芸的声音却在此响起。她说:
“二十几年前战乱,凤家对皇室有恩,凤大将军去世,留下孤女凤阳被册封为郡主,本该颐养天年,但侯府的姨娘私藏财物,教子无方,败光家产,即日起两人关入刑部大牢,直到老死。”
这话一出,被打得只剩下半条命的琴姨娘和兰姨娘两人,直接晕了过去,而苏雅婷也浑身无力,张着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
侍卫很快将晕倒的琴姨娘和兰姨娘拖走,苏雅婷不放心兰姨娘,泪流满面的跟着离开。
萧芸芸冷眼瞟了在场了所有人,见他们没人敢站出来反对,便转身对苏凝蔓走去,语气柔和地说:“凝蔓,你爹在朝为官,这西侯府的事儿难免无暇照应,你身为侯府的嫡小姐,应该为为其分忧解劳,以后这府上的事儿,你还得替你死去的娘,多看着点。”
苏凝蔓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朝一旁的苏文昌看了一眼。
“怎么,西侯爷有什么想说的?”
萧芸芸顺着苏凝蔓的目光,朝那一脸惨白的苏文昌看了一眼,冷声道。
苏文昌一怔,颤抖的声音,赶忙道:“没有,没有……公主处处为老臣着想,让凝蔓管理侯府,老臣很是放心。”
“是么?既然如此,西侯爷是不是该跟本公主说声谢谢?”萧芸芸挑眉,明知道那苏文昌一肚子苦水,却还是忍不住寒暄道。
“是,老臣……多谢公主殿下了。”苏文昌一愣,却还是硬着头皮,对萧芸芸拜谢。
“侯爷脸色不好,想必是最近西侯府的事儿操劳所致,道谢就不必了,还是早早下去歇着吧。”
“是,多谢公主体恤……”
苏文昌头都没抬一下,不敢怠慢,就要起身离去,却不想这膝盖在地上跪久了,腿有些发麻,一时间竟站不稳。
“小桃,吩咐两个下人带侯爷下去休息。”苏凝蔓见状,赶忙吩咐小桃。
“是,小姐。”小桃领命,当即叫了两个下人搀扶这苏文昌回房去了。
眼下,前厅里该走的都走了,萧芸芸伸了个懒腰,瘫坐在主位上的椅子,抱怨道:
“累死本公主了,不过看着坏人们得到应有的惩罚,真是有种大快人心的感觉!苏凝蔓,你这次可是欠了本公主一个大大的人情,知道么?”萧芸芸嘟着嘴,云淡风轻的几句话,把惩治西侯府琴姨娘和兰姨娘的事儿,当作是乐善好施了一回似的。
唇角勾起,淡淡一笑,苏凝蔓刚要说话,不想在一旁的郁子哲却一声冷哼道:
“我怎么觉得公主那话,好像在独揽其功啊?”
萧芸芸一个鄙视的眼神,瞪了郁子哲一眼,喝道:“是又如何!你这小白脸刚刚不过是让你家族的人来回跑了两趟罢了,倒是本公主一直在那里口若悬河,讲得嘴巴都干了,好不好?”
“是,是,是!公主殿下辛苦,既然口渴,那就先喝杯茶润润喉吧!”郁子哲难得今天心情好,并没有跟那萧芸芸一般见识,反倒端起一杯茶很绅士地递到萧芸芸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