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兴昌这句话的意思明明白白,就是不想趟这趟浑水了。-..-
看来她的直觉没错,乔兴昌这只老狐狸早就对她心生不满了,他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指责她一番。
乔依依早就做好了这个打算,如果乔兴昌不打算帮她,那么,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乔依依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略带疑‘惑’地看了乔兴昌一眼,顿了一顿,缓缓地道:“你别忘了,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如果我出事了,肯定会牵连到你的。”
她已经不打算玩虚的了,直接将事情的后果袒‘露’了出来。
果然,下一刻,乔兴昌重重地将一边的‘花’瓶扔在地上,伸出布满皱纹的手,颤颤抖抖地指着乔依依的脸,生气地道:“好啊你,翅膀长硬了,竟然敢威胁我了。”
乔依依神情不变,只是微微低下了头,遮掩住了眼里的寒意。
是他先不仁的,就别怪她不义。
她嘲讽地想着,嘴边却从善如流道:“爸,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怎么敢威胁您啊,我只是提醒你一下,我怕到时候对方将矛头指向您。”
乔兴昌哼了一声,显然不买账。
正在两人之间相互冷战的空隙,白芷岚拿着大包小包的名牌衣服回来了。
她看到客厅的天鹅绒毯上的‘花’瓶碎片,顿时有些心痛地道:“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个‘花’瓶可是民国时期的官窑啊,它可是价值连城的啊,是谁‘弄’坏的?”
看看,这就是他的老婆啊,总是‘操’心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乔兴昌摇了摇头,脸彻底黑了下来,而一旁的乔依依脸‘色’也不好,脸上的假笑都收起来了。
白芷岚发现了他们之间古怪的气氛,有些担心地问:“老爷,你跟依依怎么啦?”
“你问她。”
乔兴昌严厉地甩出了这一句话后,用力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白芷岚不明所以,将手上的名牌衣服放在了一旁的沙发上,然后走到了乔依依身边,疑‘惑’地问道:“依依,你跟你爸怎么了,他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
乔依依看了一眼白芷岚,脸上的表情有些暗沉,她直接将白芷岚拉近了房里。
白芷岚满眼困‘惑’地坐在她的‘床’上,有些纳闷地问:“到底是什么事啊,搞得神神秘秘的。”
“妈,我派人去害乔安暖的事情,被人抓到了把柄。”乔依依一脸的沉重地说道。
“什么”
白芷岚惊呼出声,吓得直接跳了起来。
乔依依眼神愤恨地继续道:“我已经听过了录音笔里的内容,我很确定说话的人就是我,妈,我刚刚将这世间跟爸说了。”
“他怎么说的?”白芷岚一脸急切地看着她。
乔依依冷笑一声,摇了摇头,兀自道:“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是不想帮我了。”
白芷岚没有预料到乔兴昌竟然会这么绝情,一时之间,整个人当场就愣住了。
乔依依抓起了她的手,有些示弱地说:“妈,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可一定要站在我这边啊。“
白芷岚回过神,缓缓道:“依依,我只有你一个‘女’儿,我不向着你向着谁啊。”
乔依依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心里藏着很重的心事。
躲在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乔安娜?
不,不可能,乔安暖怎么可能知道那只录音笔的存在呢,更何况,录音笔里,她的声音那么清晰,很明显是要靠得很近才能录下来的。
日本,入夜时分。
煞悄悄地守在了暗处,默默地观察着黑衣人的作息规律。
他发现,‘门’口守候的那几十个人要分两个批次,一半人守上半夜,一半人守下半夜,中间还有一分钟的换岗时间。
这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对于他来说,足够了。
他屏息以待,一等就等到了凌晨一点。
他远远看到有人吹了一声号角,紧接着,一队人马排成了一条长队,看那样子,是准备回屋休息了。
就是这个时刻,他在悄悄欺近了酒屋旁边的小树林,用树叶挡住了他的身体,他像一只猎豹一样蓄势待发着。
等到看到另一对人马走出来的时候,他在心里慢慢地数着数,在最后一个黑衣人走出来的时候,他如鬼魅半上前捂住了的口鼻,将他直接拖到了一边的树林里。
他做事一向干净利落,整个过程不超过十五秒。
将那人打昏后,他飞快地将他的衣服给扒了下来,直接套到了自己的身上。他很细心,还‘摸’了‘摸’上衣的口袋,看看有什么遗留的东西。
在‘摸’到一个塑料的小勋章的时候,他顿了一顿,拿出了‘迷’你电筒,飞快地照了一下。
原来这个勋章代表的是这个男子的身份,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编号,倒是跟他的组织里的准则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着装完毕后,他悄悄地压了压帽子,不动声‘色’地朝‘门’口伫立着的黑衣人靠近。
他是正大光明地上去的,黑衣人当中的领头人看了他一眼,用日文问道:“什么人?”
煞压低了声音,毕恭毕敬地解释道:“对不起,我是九号,刚刚去那边的小竹林上了个厕所,一时没有跟上大部队。”
黑衣人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眼,又道:“把你的勋章拿给我看看。”
“好。”
煞慢慢地将手伸进了上衣的口袋,将那枚小小的勋章取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黑衣人。
黑衣人仔细地辨认着勋章的真假,然后又抬起头扫了煞一眼,接着,他将勋章还给了煞,对着他挥了挥手。
“快进去吧,以后晚上少喝水,省的老是上厕所,耽误正事。”
“是,我知道了。”
煞又鞠了一个躬,这才‘挺’直了背脊,一步一步地朝里面走去。
等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后,他一个翻身闪到了墙角,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进行着排查。
这座酒屋,他们上次只来过了一次,虽然他的记忆力惊人,但是他有很多房间都没有进去过,而且,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走廊的光线很暗,他只能靠着自己天生的方向感来判断了。
煞每到一个房间,都会用一块小石子探路,看看房间里的动静。
到了这个点儿,很多人都睡了,基本没什么反应,如果正好是刚刚‘交’接班的黑衣人,他们会打开窗户张望一看,见没什么异常,就关上窗户。
煞一路走来,都很顺利,基本就没有遇上什么人,如果不小心看到有人出来,他也能很好地隐藏好自己,不被人察觉。
就这么一路地刺探下去,煞终于发现有一间房不太对劲。
因为,无论他闹出什么动静,那间房间始终没有人出来查看,如果不是睡得太死,那么,就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能自由地活动。
而据他观察,这个组织的人还算警觉,一般不会出现第一种情况。
煞几乎可以断定,乔安暖就被关在了这个房间里,他思考了片刻,突然想到了雇佣组织的特殊暗语,他轻轻地有规律地敲击着窗户,他在给里面的人传达一个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