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PO18文学 > 其他 > 幼崽保育堂 > 第679节
  小裘猛的站起来,“不能这样。你去……叫上还能动的钦差,随我一起去求见将军,咱们也要去……”
  “是!”道兵赶忙答应着。
  小裘在帐篷里团团转,喃喃道,“燕大人……怕是又要有什么阴谋诡计,想从妖怪那里得到什么……”若是他现在不去,就完全参与不上这场阴谋诡计,肯定是什么好处都得不到。
  小裘清楚的知道保育堂的小幼崽一开始并没有那么多,当初鸿胪寺也只有十头为质的幼崽而已,可现在保育堂多出来那么些小幼崽,虽然他不知道来历,但能肯定的是,那些妖怪幼崽定然跟妖国有关系。
  不得不说有些人的想法逐渐会变得惊人相似,当初秦仪身边的幕僚是这么想,现在小裘也是这么想。
  燕洵跟妖国接触肯定会有好处,肯定跟小幼崽有关,很有可能会得到新的小幼崽,所以他们必须得盯着燕洵,且不能让燕洵跟妖国使臣独处。
  所以让燕洵忙着招待妖国使臣,让燕洵疲于招待妖国使臣最好,为此小裘甚至专门派人跟杜美克说了许多大秦独有的美味的吃食。原本计划万无一失,只是燕洵没接招。
  “能动的一个都没有。”道兵跑回来汇报。
  所有去外城墙外面迎接妖国使臣的功曹全都病了,躺着一动都不能动。
  黄侍郎和贾经算是运气好被幼崽们救回来,一碗药汁子灌下去,现在黄侍郎已经行动自如,贾经要不是胳膊断了,肯定也好的差不多了。
  只有其他老头,因为裘保想要控制边城的归元蓝灵芝,便直接派道兵抬着这些老头去药房,开口就要归元蓝灵芝,霍起白不愿意,不但没拿出归元蓝灵芝,甚至是还直接不给这些老头看病了。
  霍起白直接拿着剩下的归元蓝灵芝来了水泥楼,至于病房那边如何,他是不管的。
  于是这些老头就只能躺着,说是有道兵照顾,其实也就是看着他们,叫他们留着一口气活着,不叫他们死了罢了。
  “都是废物。”小裘咬牙切齿,“去把他们搬出来,躺着不能动也是钦差,谁说他们就可以躲起来不见妖国使臣的!”
  “是。”道兵赶忙答应着。
  很快两个道兵抬着一个老头,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处了边城大营。
  裘保没露面,只让小裘和几个副将打头,一块儿去广场。
  快要靠近广场的时候,躺着不动的胡跃群忽然睁开眼睛,哆哆嗦嗦道:“那、那是什么……”
  远处火光冲天,伴随着巨大的轰隆隆的响声,仿佛整个边城都在震动。
  “阿爹,咱们这样直接动手是不是不太好。”蛋红红攥着小战伞,扛着比他本身要大很多的炮弹往前跑,“不过这些妖怪隐藏的也够深的,竟然全都是大妖。”
  “实力不如杜美奇强就是了。”蛋弟弟跳出战圈,抹了把脸上的汗,“阿爹,咱们还继续吗?”
  燕洵站在战圈外面,举着撑开的战伞。
  上面烟尘滚滚,夹杂着碎石和火化落下来,都被战伞悉数挡住。
  那被幼崽们着重对待的鬣狗王再次伤痕累累,恢复的速度并不算快,他气急,在地上翻滚,发出震天怒吼。
  “闭嘴!”雷电幼崽冲上去,一拳打在鬣狗王嘴巴上。
  蛋弟弟歇息够了,再次冲进来。
  “你是哪个?”鬣狗王只看到蛋弟弟跑进来,却不知道进来的是蛋弟弟。
  “我傻了才跟你说我是谁。”火光炸开的轰隆隆声响中,蛋弟弟的声音听上去倒是跟蛋红红一样了。
  “妖怪幼崽。”鬣狗王盯着蛋弟弟不放。
  另外一边蛋红红闯进来,对着鬣狗王的眼睛就是轰了一炮,转身又跑了。
  “妖怪幼崽!”鬣狗王又去找蛋红红。
  他知道有两个小幼崽长得一模一样,他完全分辨不出来,可今儿个在烟尘滚滚中,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幼崽应该是不止两只,至少也得有二十只一模一样的幼崽才对。
  蛋弟弟也缩了回去,他跳到火焰幼崽身上。
  火焰幼崽早有准备,小爪子攥着蛋弟弟的腿,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用尽全身力气把蛋弟弟扔了出去。
  于是蛋弟弟瞬间出现在鬣狗王身边,捏着小巧的槍,冲着鬣狗王开了一槍。
  鬣狗王看过来的时候,蛋弟弟扛着战伞转身就跑。
  另外一边蛋红红被波波幼崽扔了过来,同样是瞬间出现在鬣狗王眼前。
  “妖怪幼崽!”鬣狗王怒吼,他感觉自己被小小只的小幼崽包围了,在火光也烟尘外面,肯定还有数以万计,就像妖怪攻城时铺天盖地的那种一群妖怪幼崽,肯定是!
  说不定现在整个边城都被模样一样,根本分辨不出来的小幼崽沾满!
  肯定烟尘外面全都是铺天盖地的小幼崽,一只又一只,全部都一模一样,根本分辨不出谁是谁。
  鬣狗王觉得自己头瞬间变大了。
  他一睁眼,隐隐约约看到三只小幼崽站在前面,鬣狗王要气炸了,拼了命地冲过去。
  “真的看不出来!”蛋红红站在光明幼崽肩上,聚精会神地看着前面,“鬣狗王真的看不出来!”
  “哼,那正好叫他多吃几个。”蛋弟弟站在远处,也是站在黑白幼崽肩上。
  前面放着的三个小幼崽都是假的,不过十分逼真,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完全可以以假乱真。
  鬣狗王原本就分不出蛋红红和蛋弟弟,现在忽然多出来这么些一模一样的小幼崽模型,他也是完全分辨不出来。
  三个假的小幼崽,其中两个还会跑,只有一个站着没动。
  鬣狗王冲上去,一口啃下去。
  水泥地顿时出现一个大坑,鬣狗王啃了一嘴的水泥,他仰起头,连带着水泥也咽了下去。
  他确定那只小幼崽被他吞了下去。
  “我来了。”蛋红红冲出来,扛着小肩炮对准鬣狗王就是轰了一炮。
  他也没看轰的是什么地方,轰完就跑了,后面有跟他一模一样的模型冲出来,肩上也扛着小巧的肩炮。
  鬣狗王扑过来,一看冒出来一只小幼崽,后面影影绰绰的还有数不清的小幼崽,他不但觉得脑门疼,还感觉自己的头又瞬间大了好几圈。
  “吼!”鬣狗王怒吼一声,再次吞下那只小幼崽,连带着地上的水泥。
  这些看上去跟石头一样的水泥完全不是石头,碎渣很多,还有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呛得鬣狗王忍不住咳嗽,可他不敢把嘴里的水泥渣吐出来,怕嘴里的小幼崽跑出来。
  只是吞下去的水泥太多,而小幼崽个头又太小,以至于他根本尝不出小幼崽的味儿来。
  “我在这儿呢。”蛋弟弟冒出来,扳着脸,故意粗声粗气的说话,叫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太一样一点,“你可给我看好了!”
  ‘轰’!
  鬣狗王及时躲开了。
  可另外一边的蛋红红出现了。
  鬣狗王焦头烂额,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终于,他再也站不稳,轰然倒地。
  *
  大半个广场都瞬间变成战场,除了燕洵站的地方还完好无损以外,其余的地方水泥全部翻起,下面的石子飞起来,甚至是飞向远处的火车站,砸到玻璃上。
  “激烈!”明猫站在厚重的水泥墙后面,透过不远处的玻璃看着远处的广场。
  他整个人都在颤抖,需要靠在墙上才能站稳,但同样的他也很激动。
  妖国他去了,银爪鬣狗妖和次元小蜂妖他也见识到了,虽然没上战场,可也在妖国住了那么些日子,经历已经很是辉煌了。而现在他竟然还能看到有妖国使臣前来,能够看到妖国大妖!非但如此,他甚至是还有幸见识到了燕洵和这些大妖动手。
  “大妖的能耐就是这样吗?”明猫忽然有点疑惑,“当初鬣狗王攻城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外城墙上很多道兵甚至是都不知道鬣狗王的存在,他们就已经不知不觉的死去,甚至是身体都慢慢消失,而后来鬣狗王进城跟燕洵开战,虽然明猫没亲眼看过,但边城现在圈起来的地方他是知道什么样的。
  “是因为他们是妖国使臣?”明猫喃喃自语。
  “或许是。”灰鹿眼瞅着有石头飞来,赶忙跑到一边躲起来。
  石头重重地砸到玻璃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幸好玻璃没破,明猫和灰鹿探头出来看了眼,都是松了口气。
  灰鹿手搭凉棚看向远处的广场,“那些大妖都没有拿出真本事,便是那个杜美克也没有。只有鬣狗王……”
  “燕大人想要鬣狗王的命。”明猫道。
  “燕大人想镇压鬣狗王。”灰鹿道,“大妖是杀不死的。”
  大妖没有办法杀死,只能镇压。
  而这头让蛋巨巨吃尽苦头的鬣狗王就是燕洵选中的,准备镇压的大妖!
  “能镇压吗?”明猫已经看不清楚广场上的妖怪和幼崽们了,烟尘滚滚甚至是已经逼近火车站,若不是火车站水泥楼门窗紧闭,怕是屋里也要看不清东西了。
  他只能看清楚燕洵。
  “灰鹿,燕大人那边没有烟尘,只有燕大人那边没有。”明猫忽然发现新大陆似的,很兴奋地说。
  “也有。”灰鹿看的更仔细一些,“只不过大人身后有妖扇,烟尘都吹跑了,似乎是还能过滤……”
  灰鹿这么一说,明猫就赶忙眯起眼睛看过去,发现果真是这样。
  燕洵周围有一圈盘旋的风,刚好能让他周围看上去很干净,什么都没有,但其实是那些烟尘闯过来之后都被风卷起来过滤掉了。
  也就是灰鹿和明猫早知道妖扇的存在,也知道过滤的法子,这才能看出名堂。
  但妖国来的这些妖怪就看不明白了。
  镜枫夜捣鼓着很古怪的机关,吹出来的风转着圈,打着旋儿绕着燕洵,那些阻碍视线的滚滚烟尘就都没了。
  “燕大人。”杜美克跳出战圈,冲着燕洵拱手,“燕大人为何突然动手?”
  燕洵手指快速动了动。
  他其实一直在赌。
  从拒绝招待妖国使臣,带着幼崽们来见妖国使臣开始,燕洵就在赌。
  他赌妖国使臣不会强求他来招待,赌妖国使臣不会立刻对幼崽们下手。
  他赢了。
  见了杜美克以后,燕洵敏锐的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的不对劲,他便继续赌。
  赌杜美克的实力不如杜美奇,赌这些所有的妖怪实力都不如杜美奇,并且他们身为妖国使臣,是不能像攻城那样大开杀戒的!
  这个决定可以说是让燕洵把自己和幼崽们都置于危险当中,他只有把握在这些大妖进入攻城状态的时候保住边城,却没有把握保住幼崽们,所以要赌。
  结果他又赢了。
  燕洵现在就是疯狂的赌徒,他根据自己的认知去选择正确的方向,且两边都是万丈深渊,一步踏错,一步选择错误,就会立刻跌入深渊。
  现在杜美克终于跳了出来,燕洵觉得自己不会输。
  最开始面对杜美克他故意试探,最终杜美克的反应跟他意料中的一样。哪怕是先前燕洵并没有见过杜美克,也不过是看到杜美克的第一眼时就开始的推测而已。
  曾经他在意识形态里可以维系那么多小黑分裂出来的小团子,那么现在他就能同样的想到这么多种可能,再从中挑选出一个最有可能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