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猗机将手中锋毕刃一扫,化成闪电般朝着公子飞去,眼看那魔爪就要触及到那抹纤细身影了。
葵凰溪依旧纹丝不动的驻足着,没有任何动作的意思,就在那公子以为自己要成功了,忽然脚板生风转瞬成了脚下生冰,一缕薄冰冻住了他的脚腕,动作僵在空中,跌落在了距离葵凰溪还有一尺之地。
“怎么可能?这股寒冷的知觉,是怎么回事?”
宗筠心悬时落下,松了口气,见过那薄冰的人都知道,夜溟王主就在附近!
公子垂眼间,有一双扎花履踏进他眼中,“你方才说,是死定了?”
葵凰溪抬起沾血的手,顺势掐住他的颈脖,任他挣扎无果,“你不是想见识见识我的眼吗?”赫然间,公子震惊的瞪着眼,瞳仁里倒映着那只赩眼,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
恐惧,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你……你……”
浑身颤栗,抖着嘴唇,恐惧将他掩埋,只有不寒而栗。
猗机掌吸回锋毕刃,嗤道:“愚昧无知,还敢挑战主子。”
“主子,不如将他赏给我们,让我同猗机好好折磨折磨他。”宗筠嗜血开口。
墨影眸色渐动,悲色凝聚,看着浑身战气的猗机,道:“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清闲一答,“既师傅都原谅你,我还有什么理由在同对峙下去,况且……”残缕白纱漂浮下,他露出了笑容,“你是我师姐啊,如不是这次,我都不知道,原来一直孤身的我,不是真的一个人,而是有一个同门,师姐。”
释怀的话,让墨影触动心肠,惭悔而笑,嗫着嘴时,吐出一话,“谢谢。”这句话,她隐忍了好久,释去了好多,紧绷的她,在也不是活在阴影中了。
因为,师傅原谅她了,师傅懂得她的心意了,师傅不怪她……
可师傅不在了,仿佛回溯还能回到从前那般世外桃源的庑湘,棠花下有人教她挥剑乱舞,她多想这一切都只是一个梦,然而醒过来,却是真实的。
“谢谢你,猗机。”
“不,你是我师姐,叫我师弟,这样难道不亲切些吗?”
墨影琢磨后的一声轻唤:“嗯,是师弟,师弟。”
宗筠双手环胸,红眸逐渐转化成了黑,抽畜嘴角,看这两人叙旧样子,道:“喂喂,要不要这么酸,还有人在这,等事了后行吗?”
猗机的眼也变成了黑色,听着这话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话,斜睨着他,“怎么?你嫉妒?那你也找一个这样的师姐出来。”
“嘁,谁嫉妒了,我乃江湖独侠,哪需要师姐。”
“口是心非。”
“说谁口是心非!”两颊有片小红的脸颊,不屑瞪眼。
墨影见两人诙谐的样子,也被乐了起来。
被掐住脖子濒危奄奄一息的公子,听着众人嘻笑的声音,更加恼怒了,但他眼直视的是那个满身戾气的女子,他想避开那只眼的目光都不行,因为角度问题,只能寒颤着。
“快……快放了我……不然……不然主子一到,柔玄王,你逃不掉了!”
闻言到此处,葵凰溪手腕力度又深了几分,“她来得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她将手中奄奄一息之人搡到梁柱下,宗筠用藤蔓将他捆住,并且好心提醒一句,“别不知好歹,主子留你活口,必定是个有用的棋子,不过你休想逃走,这藤蔓是经过主子的血浇灌长大的,任你什么方法,都逃不出去!”
公子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挣扎的要起身,“你别嚣张,等主子一到,你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墨影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别同他废话,墨昔薇手下的干将不只是他一个罢了,他死了,墨昔薇不会替他报仇的。”
忽然乌压压的黑云沉闷的压下来,霹雳哗啦的响起了闪电,众人心头微紧了,每个人心中都闪过一句话:难道来了?
跨过门槛,一双云涧扎履碾压着地上的鲜血,踏出了脚印,哐当一声,恍然视线从穹隆落下,空空戾气,布满整个华清堂。
乌压压的一片黑衣杀手,豁开的口子中探出一个女子邪肆勾唇,暴戾恣睢,来此不是别人,正是墨昔薇。
“柔玄王?呵,应该叫你葵寒,时隔两年之久,我们又见面了。”
“墨昔薇!”宗筠横着剑刃,猗机纹丝不动,墨影警惕凝视。
公子暗中大喜,呐喊道:“主子,快来救我!”
墨昔薇厌恶的看着那个狼狈的人,脸唰了酱一样黑下来,“废物,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