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的将门遇袭事宜,凡子君被迫颠沛流离,为人所俘,柔之身为南侯府世子,柔氏协佐在旁,却落入一个凄惨下场。
如今,柔之惨死,那人无故失踪,又隐藏踪迹,凡子君笃定,她一定去了珍国。
“柔之身为珍国世子,当初协佐有功,柔氏残遭绞灭,跟王朝某人,定然脱不了干系。”
“那,我们,还要动手吗?”
语含深意,凡子君蓦然起身,轻步走到窗棂前,指尖触碰梅梢,抖去了一丝寒气。
“寒珏如今到手,葵凰溪的事就不必去管了,以柔之的至情至义的性情,又怎么会让自己心仪之人与别人比翼双飞呢?就算我不出手,葵凰溪也会失去记忆,誓如,柔之对她的痴情所致。”
蓝琳立容的袂袖下,双手紧紧握着,沁出了汗。
情愫亦如霏微雨丝飘洒。
她嗫着嘴,琢磨后的一声低叹,“公子看得到柔之的痴情,未尝可知,蓝琳的痴情啊。”
轻微细小的声音,游转在她胸腔中,凡子君并没有察觉到,只是当即蹙眉问:“国师那边如何?”
“暂时没有动向。”
他嗤笑一声,也不惊不愦,反而常理之中。
“白司寒生来谨慎,定然不会让人知道其事。”
搁在案上的熏香燃尽最后,直到彻夜漫漫,风雪既来。
另一处,葵凰溪落脚在荒庙内,一堆火曹嗞嗞的烧着,风徐来拉扯着火光,摇曳在她的脸上。
血煞抱剑环胸,守在庙外,一片萧索。
时辰匆匆如水,虽然闭着眼睑浅睡的血煞,处于歇息中,但警惕性一直都未敢放下。
灌木丛频频传来沙沙声,沉重多伐的脚步,踩踏着蔫巴树叶而发出窸窸窣窣声。
惊动了血煞,他蓦然睁开眼,下意思拰了拰剑鞘,一度环视周围。
气喘吁吁,形色匆匆。
血煞几个轻功跳上树梢,剑鞘出刃,横空跃出,剑端架在了那人脖上。
借着微弱的光仔细瞧见那人的面容后,血煞惊诧。
“你怎么会在这里?”
孟遥脸色煞白,顾不得解释什么,扑了上去,紧紧攥着血煞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救救姐姐,救救姐姐!”
只待不得血煞思索的时间,几道暗影穿梭在林间,啪嗒的落在树梢上。
那几个风流啷当的江湖人士,脸上带着蓄意的笑。
“臭小子,还敢跑?”
孟遥浑身一颤,伈晛的躲在了血煞身后,“就是他们。”
血煞听得一头雾水,问:“这是怎么回事?”
“姐姐看不惯这些江湖人欺负村里的百姓,在他们酒里下了点药惩罚他们,谁知他们竟然死不悔改,还把姐姐抓起来,姐姐为了保护我,竟然当了人质。”
说着,孟遥愤懑不平,满眼憎恨。
血煞倒蹙眉,紧紧盯着立在树梢上的几名江湖人士。
穿着缕云图直掇的男子,嘴里咬着狗尾巴草,不屑道:“小子,别以为找了帮手就可以躲过一劫,我们人多,还怕了他这个弱小子不成?”
血煞冷肃着脸,沉声道:“诸位都是江湖人士,理应懂得侠义之心,正义一面,欺负村民,算什么英雄好汉?”
戴着斗笠拭擦皮鞭的男子,哂笑道:“真是可笑,现在哪还有什么正义可言,莫非夜溟就很正?我怎么听说,夜溟被洗了?”
“当初夜溟的王主白司寒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了这么多年,如今归来,夜溟血雨腥风,倒让人好生怀疑,这个白司寒还不知暗地做了许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不一定。”
血煞青筋暴起,他平生最厌恶旁人亵渎主子了,尤其是在他面前大言不惭,胡言乱语。
他骤然挑起剑端,指着树梢上的那名男子,逊道:“你敢在亵渎他一句试试?”
树梢上那人耸了耸肩,朝着他人面面相觑,又歪着头,好似那句警告是过往的风声。
“你说什么?你说亵渎白司寒一句试试?呵,跟你何干?多管闲事干什么?我就爱说怎么了?”
“你!”声嘶凝固在血煞喉中,手腕翻转,上挑剑端而去,几道白刃闪过,那树被切成了两半。
树梢那人惊得踏出轻功躲开,捏了一把汗,险些没中招。
又朝着同伙谨慎,“此人身手不凡,速度极快,下手狠辣,如不慎就会被他捅成马蜂窝。”
“哼,小样,就他一人,还打得过我们?别怂,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