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速前往皇宫。”
一匹红棕马奔驰在雪纱中,四蹄翻腾,长鬃飞扬,仰天长啸,那动人肺腑的马,嘶彻冥空,应和着南诹之地那悲壮的嘶鸣,四面八方涌出。
细致如美瓦的肌肤上,葵凰溪还沾染着浓情蜜意的红晕,渐未消散,却面色依然冷肃起来。
澄如秋水的湛眸深深凝望着岑静一片的宫门,深吸一口凉气后,她攥紧僵绳,翻身下马。
侍卫见此,不容置疑,“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宫。”
葵凰溪倒也不为之惊诧,现如今墨昔薇带兵攻打南诹,笃然王上已是忙得焦头烂额了。
她从腰间取出白司寒曾给的玉佩,“我是国师府王妃,我有权命你即可打开宫门,让我进去。”
侍卫面面相觑,当即低颔作揖,“是,打开宫门!”
宫廷内惶惶不可终日,即便王上威严压在胸脯前,杀一儆百,可总是有些怯弱的侍卫婢女偷偷理好包袱欲要逃出皇宫。
葵凰溪驾着红棕马穿过同根院,浣花溪小雪亭,沿着路而去,华丽富饶的椒炬殿,此时正被一道陰色泻成了阴森森的鬼屋。
不时有永鸢在飞檐上空盘旋,连同那狻猊赤眼相瞪,仿若一只吃人的怪兽。
此时她第一次恍然觉悟,战争是多么可怕,令人惊悚,令人悲恸。
目光中寒意渐渐逼人了,如同寒风溯夜中的凄恻狂舞。
只临截了中途贪生怕死的侍卫,揪过衣襟逊色问:“国师在哪里?”
那侍卫战战兢兢的回应,“国……国师,他,他去南诹主线场了,王上,正在椒炬殿与大臣……”
伈晛话未落尽,葵凰溪很是不耐烦的继续听侍卫断断续续的话,只将侍卫搡到雪地去。
“哼,胆小怕事只徒,赶紧给我滚!”
折纤腰微步渐渐局促,不时蹒跚,她也要一刻不容缓的前往椒炬殿。
她轰然推开椒炬殿的大门,威仪妆容走进来,络绎嘈杂的议论声,纷纷在这一刻停止骚动了,大臣们异样的目光频频投来。
“她是谁?”
“为何会出现在皇宫门,后宫女眷不是应该从后门备侯吗?”
“此番来行,所为何意?”
葵凰溪不由瞥了一眼议论的大臣们,遂顺的目光投落去了王座上睥睨一切的人。
当即作揖,“参见王上。”
王上唯见到时,眉峰一松,显然有些惊诧,一纵即逝后,又恢复了黛蹙。
“国师王妃,为何会来此?”
葵凰溪立容挺直,勃然逊色,“国师在哪里?”
闻耳得此话的大臣们,更是目瞪口呆,迟滞在原地,久久不肯回神过来。
殊不知那天国师成婚的神秘王妃竟是这般美若天仙的人,冷艳的气息上带着狂傲不羁的性格。
旁人皆是庸耳俗目之人,哪得知平日里的她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
这一面,唯有白司寒能看到。
“国师,在哪里?”逊色话又添了重力,仿佛是一字间从牙龈内挤出来的。
王上自知窘然,悲桑着脸道:“他……”
白司寒临走特地嘱咐他不要将实情告诉葵凰溪,如今人都找上门了,他应用何话来堵。
葵凰溪见王上表情带着一丝苦涩,仿若吃了黄连,脑子不由灵光转动,忽而恍然大悟。
“他,真的去了南诹!”
她倩影回转,惊鸿回眸,只见苍穹上隐隐的滚滚烟火,笃定了某些事,就敛据裙摆往外走,她也顾不得什么了,只想快点赶到南诹。
她苦口婆心从贵佳姝那得到南诹地图,一刻不容缓的快马加鞭赶去。
唯有她内心扪问,白司寒已然是她心头上的一块肉了,誓如失去了他,她恐怕连活着的意义都没有了。
如是这样,她越是要与他并肩作战,伉俪情深,永不分离,尽管天荒地老,朝生暮死,也在所不惜。
菱镜遗落在血花中,借着光投射出来的将士,七窍流血中,面目狰狞,扭曲,最后只落得死不瞑目的下场。
“真是不堪一击。”
居高临下的人不屑冷嗤,朝着荒芜之地的一群死了的蓝鞠毒蝎看。
无一生还。
“公主,蓝鞠毒蝎,果然居然咱们王朝的火,死得很是彻底。”男子禀明之中露出一丝得意。
“很好,继续前攻,亥是前,必须攻进汴萤城,我要让葵寒付出惨痛的代价,留一只毒蝎活口,我要百倍奉还回去!”
阴翳一束光从空中降落,落至在那帷幄掌权的白司寒脸上,他端容而坐,眼底透着不容置疑。
“来人,命周途的老弱妇孺全部撤往汴萤城,所有健壮男子,一律参战,如若抗令,严惩不贷!”
白他调动边境守卫三十万大兵,正火速赶往汴萤城,已筹备好策略,就带敌人落网,两面夹击,一网打尽。
血泯冷汗涔涔在飞檐上奔波,只将主子任务执行,只临施展轻功中,与血煞插肩而过,两人相互朝着对方各自瞟了一眼,眼中都浊着复杂的神色。
由于两人是各自被主子分配任务的,所以并不知对方正在执行什么。
血煞也不顾去思忖,尽量则快的追逐葵凰溪。
血泯悄然落在飞檐上,不禁回首瞥了一眼正在慌乱逃亡的百姓中看到了那抹局促的背影,在瞟了眼追逐的血煞,笃然是知道了什么,身影倏地消失而去。
硝烟弥漫,惨不忍睹的厮杀,暮河放手一搏,杀向敌军。
红点的鲜血,顺着他脸庞流下,滴落在雪中绽放出血花。
侍卫作出防备的姿势与他背对背。
“将军现在在何处?”
“魏将军被国师去迎边境三十万守卫,很快会来这里支援。”
暮河眼中钉的凝着敌方主战,深道:“擒贼先擒王,南诹最后一座城池,我们必须守住!”
“是!”
“给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