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迎面而来,血泯整个人带着无微不至的肃穆,禀明道:“小姐,请随我入暗室一躲。”
葵凰溪见情势不对,事发突然,不禁问:“发生了何事?”
“他们坐不住了,强攻火麒阁,现在火麒阁外布满了眼线,主子担心的,是小姐,请迅速随着属下入暗阁。”
“什么?这么快?”葵凰溪湛眸忽然染上了血色,蹙眉梢头,挺了挺背脊,韧毅道:“不行,我要陪着他,他在哪,我就在哪!”
白司寒答应过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一起担着,可是还是骗了她!
血泯焦虑着,想着此事办不好,主子铁定会抽了他的筋的。
又拗不过葵凰溪,实在无奈之至。
“可是……”
话音未落,原本彼时倚在枕上的柔之,刹那间身影被月光拉长,他眸色微变,略带无奈的情愫。
看准时机,在葵凰溪颈脖处点了点睡穴,将至昏迷去。
他誓如松懈般松了口气,扶稳葵凰溪的玉肩,对上血泯的眼神道:“相信我,我来保护她,你放心去做的,我不会做什么的。”言罢间,悲戚之话又流转至血泯耳中。
“她心爱的东西,我不会毁掉,我也是为了她好。”
虔诚的话,让血泯对彻底柔之改观,辞谢的话就不多说,各自互相理解。
“保护好小姐,这是主子,唯一留给你的话。”
柔之软软的眼波落在怀中的人儿身上,倏地回应,“我会护她。”
血泯的身影消失在阁房中,只闻声而来的惊天动地的声音,打破了静谧的池水,垂柳被血风拂动,就连那一直幽幽冥色你苍穹,渐渐染上了血色。
彼时,苍自的脸上眼窝,被功气震得深陷,那残骸血水溅在三当派杀手们的脸颊上,螺旋一样锐利目光,扫过那群夜行衣的杀手身上。
咆哮一吼,大张旗鼓般激励人心,冲向火麒阁。
火燎不断,有人作祟,血水交融,那一袭白衣寒依旧丝缭飘逸,萧瑟的站在飞檐上,寡淡的眼神盯着那虚空掠影的影子。
缓缓渲染出一片瑰丽月的眸,缦视那馝馥的薄雾渐渐染上血色,脑门后倏地传来强烈的杀意。
他身影略微浮动,白衬着弧度,踏着虚步一时消弭去。
身着褐色行衣的杀手,瞳仁愕然萎缩,极力怒视环视周围。
他没想到白司寒速度如此之快,竟然眨眼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哪?”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白司寒血瞳对他发出了死亡的指令,阴寒的功气从白司寒手中震出,杀手恐惧的瞪着眼眸,死在了白司寒手中。
乍的一看,远处的飞檐上,伫着一尊冰雕,那冷戾似魔鬼般的男子,傲气凌人,周身都围绕着凄凉的肃杀之意。
左膀右臂身影穿梭血雾稠密之中,剥开稠雾的血绒坊主,邪肆的眯着眼,朝着遍地血骸一扫,最终落在了飞檐上的白司寒。
探过目光去,似在寻找着什么。
没有见到那抹身影,他忽然有些失落,却仍全心投入绞杀中。
白司寒身形挪动,所掠过之处,一片血骸,血绒坊主心一紧绷,竟然察觉不出他的动向。
透着阴寒的錾针破空飞向了他,他察觉到了异样,一个凌空旋转,避开了錾针。
只见那錾针狠绝的刺中了血骸,一道酽冷向四周蔓延开来,刹那间,整片血泊被薄冰覆盖。
倒映在他眼中的,是那天地间,像淬了血的宝石,他庆幸自己身手敏捷,不然自己该是怎样的下场。
夜老的手臂几乎快废了,封住了筋脉也是无济于事。
寒於针,阴寒之气,所到之处,必然冰天冻地。
“白司寒,你束缚我血绒坊多年,你还要怎样?”
白司寒冷着脸,薄唇没有开启,显然很不想回应他的话。
这样的寡淡无情,目中无人,让血绒坊主更加愤懑了。
“难道你想要的,还不够多吗?”
听着飞檐下凄厉而恐惧的惨叫声,白司寒脸上挂满了哂笑,“够多了,只是,你们不饶人,非要除我火麒阁,就别怪我了!”
靳戟堂埋进了绞杀中,臂弯一扬,将那火麒的杀手穿心刺去,猛地攥紧长剑,拔了出来,瞟见血绒坊主还在飞檐上跟白司寒废话。
吼道:“白司寒,火麒阁的也不过三十多号人,不出半个时辰,夜溟,火麒阁,将不复存在!”
邪肆的笑声从飞檐上传开,白司寒拂了拂白袍,凌角分明的脸上浮起一抹乌青来。
“你真的以为,我就只有火麒阁?”
正顺着南诹木偶墨发的狻猊教主,恐惧直冲脑门,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陷入了白司寒那句‘真的以为,我只有火麒阁?’。
仰头,沾满罥绕血雾的苍穹,忽然以倾天之势沉沉的压下来,沉得众人的骨髓似千丈铅水。
“寒於针,淼国,你这些年,藏在淼国,你根本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