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严伫而视,气场汹汹,情势逐渐陷入胶着,血绒坊主催起的墨发渐渐染上一层紫熠,潦浊的蓄意欲要爆发。
靳戟堂主,狻猊教主决定在旁看戏,完全没有被这股罥绕空气中的翳气所撼主。
“这两人若是打起来,怕是夜溟都要毁了!”
把玩南诹木偶的狻猊教主,把鼻翼凑近细细嗅闻,活脱像一个邪魅散人。
“夜溟毁了,我的可不能毁。”言罢间,轻轻抚着那木偶柔顺的墨发,眼里尽透出柔滞之气。
饶是各自的下属,见到两大杀手组织的头儿打起来,散发出的阵阵功气足以将他们衣破褴褛,狼狈不堪。
三当派主敛去了笑意,神色都肃穆起来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血绒坊主不是在在与他开玩笑。
血绒坊暗器一绝,手段狠辣,跟血绒坊主手下的下属交手,也怕是个难摆脱的对手,何况对方是血绒坊坊主。
夜溟五大杀手组织,靳戟堂功法诡谲风流,多形多化,狻猊教轻功比浮扁掠影还要虚,夜溟玄雾浓浓,很难发现狻猊教的杀手在飞檐上来回穿梭。
三当派功力深厚,资质体薄,但所练的功法使的功底似一个暗黑的无底洞,吸收多少功气都不足以膨胀。
殷楼的杀手形式多变,功法不一,只要内力深厚,夜老来者不拒。
觥筹交错的翳气逼人,狠绝之气在血绒坊主的掌骨此时彼落。
掩映的暗器忽地反转,迅捷如风电掣般朝着三当派主的手下攻去。
噗的一声,膨胀的肌肉瞬间爆血,一刀刺喉,只是须臾之间,血绒坊主手掌一吸,那柄匕首尖端一动,落入手中。
锋利的匕首通体暗紫血绒坊独有的暗器,一刺穿喉,致命一击,刀前刀后,滴血不沾。
现在身旁依旧平淡无奇的三当派主,面色一瘫,眼睁睁看着身旁的下属死于非命,临死前还挣扎着。
“主子……救我!”
三当派主冷哼一声,倾下身去,用那双古铜色的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邪而一笑道:“真是个废物,一击就扛不住了,不过这一死你就给我受着!”
下属倥偬着脸,苟延残喘着,求饶与恳求着,但三当派主心一狠,重重的下手而去,送了他最后一程。
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气息勾起了三当派主的嗜血,他微微直起身,深邃的眼彼落出冷肃的波澜来。
“打狗还得看主人,杀了我的下属,你说该怎么解决?”
“一个废物而已,一击就扛不住,留了何用?”血绒坊主不甘示弱,冷冷回敬。
两人周身散发出的功气,光束熠熠生辉,将在场所有人的轮廓抹得凌角分明。
无法仰着胸口里的情绪翻涌,催动的发丝不安分的飘逸起来。
遂瞬着一个身影有些摇晃的人出现,打破了两大杀手组织的头儿欲要交手的局面。
夜老身影摇晃着,若不是身旁的下属扶着,差点就立不住脚跟。
在座的各位暗自惊诧,都抬起蓄满濒危的眼神看着夜老。
靳戟堂主立即弹起身来,拂了拂袖箭步冲去,“夜老,你?”
夜老此时脸色苍白无比,垂着的一只手散出一股极寒的气息,近身的靳戟堂主浑身一颤,血液似乎在凝固。
纳罕一问:“发生什么事了?”
三当派主与血绒坊主两人立场瞬间强行压了下去,面面相觑,他们也能感觉到那股阴寒,是那种彻骨的寒冷。
一种唯恐的念头颤上两人的心头,像一块巨石一样,沉得喘不过气来。
就连无所事事,摆弄木偶的狻猊教主也被这气息惊得弹起身来,手中精致的木偶倏地一滑落。
“这是?”
夜老胸腔一疼,闷哼一声,他没想到白司寒的练的寒气竟然能到如此境地,竟把他逼得余地都不给。
他抬起散出阴寒气息的手,掌心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手心薄冰层层霜,一根錾针扎在其中。
血绒坊主彼时冷肃一眯眼,脱口而出道:“白司寒,寒於针,淼国骜雪!”
三当派主面露惊讶,一瞬时,思忖又想起来。
白司寒此名在江湖虽不是莽莽通晓,但寒於针乃夜溟王主邪物,这人无论是功力还是内力,都及其深厚。
多年前,伐渲之事,那抹净得刺眼的白,是他们挥之不去的噩梦。
如今强势回归,怕是要变天了!
“他回来了,我们不能再被束缚了!”
许久不约束火麟阁格局规矩的束缚,他们早就习惯了任意妄为,如今白司寒回来……
想到此处,所有人脸色都暗了下来。
夜老淬了一口气,连同温度都带着寒冷的,虚弱地冉冉坐下,艰涩道:“我们必须联合起来,除掉火麟阁!”
一个暗卫身影浮光掠影,落在了狻猊教主的身旁,若要消息流入快,在也没有任何人比狻猊教的杀手轻功快了。
暗卫凑在他耳旁禀明着什么,众人只见狻猊教主脸色大变,便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三秋,西湘,潭清木等,全部在一个时辰内绞杀,一个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