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医者仁心,可不曾想厨艺也是一番讲究,药膳作为调节调理身虚体弱的中药,自然要炒出它的味道。”
血泯作为杀手,优柔寡淡,对厨艺一概不通,只是沉稳的听着葵凰溪一番言论。
让暗卫用荆川纸将下来,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把葵凰溪一举一动记下来是有功劳的,比起那些抹着血舔着剑的日子,他更倾向于为葵凰溪效力。
只是命运盘根错节,交织着种种因素。
“小姐,你为何对厨艺如此执着?”一问脱口而出。
倒让葵凰溪怔了怔,眼神中一抹黯然瞬间沉沉的压了下来,轻声回应,“这是我的技能,也是我一生的爱好。”
“你若是喜欢,日后你想要什么食材,我都会给你。”触动心悸的话,从那眸若深潭的男子口中吐出。
人未到,话落至,白司寒依旧白衣飘飘,谪仙般的气势押韵着一股奇特的温和之气,连同沾染油烟味的葵凰溪也被触及到了。
血泯恭维作揖后,款款退出厨房。
“不必!”截去了正要退出去的血泯,深邃的眼微眯,落在了青釉的佳肴中,用命令的口吻唤着僵在门槛的血泯。
“还杵在那作甚?过来把菜尝尝。”
血泯脸色一愕,在他冷肃的注视下,尝起了佳肴来,细细咽嚼,意犹未尽,沉陷在那舌尖的香气中。
“如何?”
还未来得及咽下药膳的血泯,被白司寒此话一惊,嘴中未同嚼碎的药膳便硬生生的吞下去了。
脸色梗塞一憋,暗啐了口气,挤出笑容道:“真……真好吃。”
葵凰溪嘴角抽蓄了几下,用指头戳了戳白司寒的腰间,轻轻的,似带娇嗔。
“你看你把血泯吓的,弄得好像我的菜很难吃似的。”
血泯有些心力交瘁,却仍呕心沥血为主子效力。
“真的很好吃。”
白司寒拂袖端坐,血泯倾身添香,款款退出厨房内,燎起的沉香带着袅袅氤氲,将白司寒嘴边蔫花的笑浸在其中。
桃花唇未启笑先闻,这是葵凰溪从那谪仙般的男子上得出来的。
一双檀木横竖在青釉上的筷子,依旧没有动。
看着丰盛满盈的佳肴,白司寒空腹的肚子终于在时间有了知觉。
“你不是要做桃花糕吗?怎么做了这么丰盛的膳食?”
葵凰溪笑比河清,动了动勺子,舀起几片肉蔻盛到他的碗里。
“你大病初愈,不好好休息,还强行走来走去,哪个病人像你这样的,不怕死?”
白司寒噙着不羁的笑,知道小溪儿担心他,心底甜出蜜饯来。
“只要有你在,就好。”
颇有煽情的话,莫如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边云卷云舒,稍有迟滞的眼神,落空了,但却将眼前这个妖孽般的男子填得狭缝都不剩,竟出满满情。
“你能告诉我……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闻言,白司寒怔了一会,棱棱的眼神中,聚了清波,犹如充盈的湖水。
白司寒捻着她的手,竟出满满情,“你若想知道,我便告诉你,以前不愿意告诉你,是为了保护你,如果你有什么闪失,我也会……”
“不。”葵凰溪瞬间伸出指腹截断了他的话,摇头道:“不会的,永远都不会。”
白司寒嘴边扬起浅浅的笑,拿起横在青釉上的檀木筷,夹死一块肉蔻放入嘴里嚼着。
味入甘,油水不腻,入喉香脆,齿留余香,这是从白司寒脑中一闪而过的宜论。
“这是你新做的膳食?”
葵凰溪敛了去眼底的潋滟,扯着恣意的笑,道:“莫不是国师大人没尝过我的新鲜玩意?”
见她略带戏谑,白司寒滞下檀木筷,拳头欲要舒过来,却被她手腕一番,反被她攥住。
微挑杏眉,“还想玩这招?没用了。”
话音刚落,胳肢窝上便袭来踯痒的感觉,弄得伊人咯咯地笑了起来。
“别……别闹了,别……”
猛地弹起身,葵凰溪下意识攥起锅铲作出防备的姿势,欲欲与他周旋,“别玩了,我投降还不行吗?”
巡视来的暗卫,惊得眼珠都快掉了,特别是周旋时那抹谪仙白的身影,如黄口小儿般嬉戏玩闹。
嘴边扬起的笑容比四月阳光还要温暖,轻功掠影间,一头栽上了飞檐上。
饶是血泯侯在门外,听到厨房内传出来的两道朗声,也是不为之震惊的。
他摊了摊手,使了一个眼神射向那飞檐上失态的暗卫。
“退下吧,这里有我守候就行,留意殷楼的动向,有情况立即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