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寒放低了姿态,委身陷入芳尘,葵凰溪与他五指交扣,倾头紧贴在他臂弯下,甜腻对视的样子,被柳絮下遮掩的男子,一阵悲痛。
柔之身躯摇晃,眼影缭乱,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掀开袍下的手腕,筋脉处渐渐翳深了,抽痛了一下,一手抵在树旁,看着那副温馨的画面,简直是将他命几呜呼。
多少次轻颦回眸,没有了葵凰溪,柔之心处无声的空旷刺痛了心。
“你始终爱的是他吗?”
他摊开手掌,一片乌青块在向四周蔓延。
寒珏的惩罚,又一次发作了。
寒冷,遍布全身,如临死前奄奄一息般,抵在树下,取出的针灸,都无法抵御这股寒冷。
白司寒潋滟的眸色一变,本就体寒的他察觉到了周围一丝异常寒气,剑眉一蹙,便走向那棵垂柳而去。
葵凰溪愣了一下,不知是他感应到了什么,只见他身影愈加渐远了,踱步的方向有些异常匆忙,随即跟了上去。
挺拔的嵴梁,掀开纤柳探头而去,只见柔之面色苍白,一手强撑的抵着树,白司寒严谨通过淋淳尽臻而出。
“你的经脉……”
白司寒欲要问出原因,柔之便苦着脸微微扬起弧度,强颜欢笑着,“不必……”
葵凰溪看着柔之筋脉发黑,已经渗透进臂弯中了,唇上像染了黑白颜料一样黯淡,跟白司寒昏迷的现状一模一样。
“柔之,你怎么了?”她焦虑急了,甚是不安靠过身去扶他,眼底露出了自责,“对不起,柔之,都是因为我,其实,你不用管我的,我不值得你在乎。”
“不。”柔之在隐忍疼痛间,咬着牙龈挤,颤着嗓音挤出了一句话,艰涩的脸上带着挣扎和抵抗。
白司寒脸色一沉,看不惯他的小溪儿靠别的男子这么近。
便反手扣住柔之的手腕,一股极强的吸引力抽出了柔之经脉上的那股砭冷。
薄帷鉴明月,遥遥万里晖。
窗棂嘎吱一动,榻前的纱幔漂浮不定,柔之安稳的枕着,被白司寒抽出那股反噬后,气色显然好了许多。
柔之被白司寒带回了火麟阁,寡淡的疏离与不耐在他眉头一邹间呈现。
他此刻坐在火麒阁的宝座前,葵凰溪被他紧紧拴在怀里,小鸟依人的她只能被囚禁着。
黑压压一片的夜行衣杀手,倒映在葵凰溪瞳仁中,他们面目冷肃,洪亮的声音在这大殿中徘徊。
“恭迎王主回来!”
座上气势庞大的男子,扯着恣意的笑,怀中娉婷娴静的女子,带着纳罕的表情。
那一副画面,犹如一个嗜血的恶魔拥护着一个清扬的少女。
葵凰溪不禁探过眼去瞧他的神色,觉得又冷又陌生,这样的他始终散着一股妖冶。
白司寒闻言到底下灼热的目光,足可惊世人的笑,浮在嘴边。
“小溪儿这么看我?是想吃了我吗?”
略微戏谑的话,又让她抹了殷红,羞愧难当一问:“这么多人,你能不能正经点?”
“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
“你流氓,你无耻!”
血泯等人齐齐下跪,膝部和颈脉都血流不畅了,麻木一片,自家主子还在虐人,倒是有些苦了他做属下的。
轻咳一声,打破情浓的氛围,“那个,王主,消失的这些日子,夜溟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最近连有数百名加入的火麒阁的杀手被转入其它阻止,殷楼也有份。”
“转入?有意思?说来听听。”
白司寒韬光养晦这些年,无论是功力还是能力,都突飞猛进,他倒要看看,谁敢这么大胆,抢他的杀手?
“靳戟堂,狻猊教,三当派,血绒坊,殷楼,五大杀手组织打头阵,引领其它小组织蓄意谋反,暗中策划除去火麒阁。”
血泯解释着,又把一席卷轴恭敬呈上。
“这是暗报。”
白司寒压下那戏谑的神色,变成冷戾一番,“那些小喽啰,用最为干净的方法处理了,最好不留一丝痕迹,其他的命,先留着,预谋暗算,这笔账,要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