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之看着她那双泪光点点的湛眸,不由的撇过目光去,垂下眼帘去处理她的伤口。
葵凰溪发现了这些小细节,他小心翼翼的隐藏着,是不想让葵凰溪担心罢了,可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越是隐藏,越让葵凰溪自责。
“先处理伤口吧,其它的,以后再说。”
低声细语,缓缓落下的时候,葵凰溪愤慨的打断他,“你总是这样,找机会避开话题,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柔之所做的一切,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付出,他不求回报,只求能永远守护着葵凰溪,饶是下了这份执念的人,无论是风吹雨打,还是雪霜漫天,炽热灼心,焚烧骨髓,他都甘愿承受,只是不希望葵凰溪受到伤害。
柔之心头越发的刺痛,一看到她的靥,或许还能好受一些。
“我……”
只要葵凰溪能够安然无恙,能够眉欢眼笑,是不是他做的,又有什么关系。
葵凰溪吸了吸鼻子,红润的眼里早就挤满了泪水,强撑着没有让眼泪落下,她倾身而去,上前就拥住了柔之,用极低的语气道:“柔之,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在帮我,你这头白发,也是为了我吧,谢谢你。”
捏住针灸的手,稍稍一僵,柔之整个人都愣住了,身体被灼热的拥抱燃烧了,手不知往哪里放,只好顿在半空中,眼看着葵凰溪拥得他更紧了,却丝毫没有想回应的意思。
最终,他骨节分明的手落在了葵凰溪的玉肩上,捻着她的怂肩,一阵细语,“不必……”
怀中的人儿像一张脆弱的荆川纸,仿佛随意一阵风呼啸而过,就能将她栽上屋檐,带着温意的指尖,轻轻滑过柔之的脸颊,葵凰溪似乎又自责垂下头,已经松开了怀抱。
抿了抿嘴唇,一语不发的,身躯却经不住的打颤起来。
柔之所做的一切,柔之的用意,她无法回报,也不敢拒绝,生怕,伤了他的心,可她已心有所属,她感激柔之,却又愧对柔之,这个坎终是逾越不过。
“那晚你离开了,是不是……”
欲言又止,哽咽的声音又中断了她的话,柔之却一脸忧郁的看着她,不知所措,却看着她手上的伤口在开裂,血液又逐渐沁了出来,他轻轻推开葵凰溪,让她枕在纱橱上。
“别说话,处理伤口。”
给伤口上完药后,葵凰溪脸上的血色依旧没有恢复,那双湛蓝的抹嘴宛如海面碎银一样美丽,可是却被蒙上了一层薄雾,遮挡了她眼睛里所有的光辉。
在微弱的光线下,更加的黯然无光了。
柔之他知道,小梅她们的死对葵凰溪打击很大,这次贸然阻止了她,她内心一定很痛苦,竟然墨昔薇仗势欺人,那么他就给予葵凰溪报仇的能力,不管有没有白司寒,在他眼底,白司寒只是一个无用的废物。
只会自己一个人失踪,只会自己一个人藏起来,不闻不问,什么也不管,这样的人,岂配说喜欢葵凰溪。
“葵寒,你若真想报仇,我会……”
“不必。”
他的话未落干脆,葵凰溪抢先一步打断他,皇宫不仅仅是一万的侍卫那么简单,若是柔之没来,恐怕她要藏身在皇宫中了。
报仇不急于一时,葵凰溪硬撑着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也要隐忍,现在自己也不过是手无寸铁,娇娇之女一个,若是要彻底打压墨昔薇,杀掉此人,她还需要建立一个组织,专门针对墨昔薇的阻止。
夜溟盛行,是建立杀手组织,她没有威望,也没有能力,但有这份毅力。
柔之知道她不想把自己牵扯进去,所以就干脆谢绝于她,段落此处,他脑海里不由的想起了某个可恶的家伙。
“对了,我吩咐幽暗中找你,他人现在在何处?”
闻言,葵凰溪心头一愣,倒是没听明白他口中的幽是谁,倒是想起了十里路那天的天崩地裂。
“我倒是遇到一个自称是你朋友的人,她好像跟淬付派的人打起来了,之后就不知所踪。”
“什么,不知所踪?”
这个消息像一个炸弹,在柔之脑里炸开,忙高声呼唤着外头的小厮,“来人,吩咐下去,加派人手,到十里路那头去找找幽,有什么可疑的消息,立即禀报。”
小厮一颔首,揖礼退下。
葵凰溪刚才的精神宛如在瞬间崩塌之中,又因为执念而重塑灵活,希翼一点点的恢复着她,却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此恨绵绵无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