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长袍下的双手隐隐发抖,她还不信了葵凰溪一个人能翻出什么天来!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杀了她,杀了她本公主封他为正一品级官,赐府邸,黄金百两!”
仅凭是这个诱惑,侍卫们撕心裂肺的咆哮起来,朝着那纤细的身躯爆发而出。
湛眸已经被血色覆盖,看着几乎都发疯朝着自己冲来的侍卫,一万多人,把她围得水泄不通。
惨叫声徘徊在太和殿外,墨昔薇美眸瞪着那晃动的身躯,无数的血液溅了出来,渲染了她一身的金色裙子。
明知是送死,却还要不顾一切的上,哪怕杀掉一个也好,也要向她报仇吗?
太和殿外一片混乱,血色飞扬,仿佛将这融融的夜色天地上染上一抹妖异的血雾。
葵凰溪徒手掐住侍卫的颈脖,用力一拰,反手就丢到冲过来的人去,断箭刺喉,捅腹部,无尽的玄色,从她胸襟中爆发,好似用不尽的无底洞般,一直不肯殆尽。
深可见骨的伤痕,烙印在了侍卫的被伤,血肉模糊,似乎很多人影簇拥着她,想要把她掩埋在这血河之中。
她硬生生折断了又一个前来送死的侍卫脖子,嘴角泛着大片的血迹,曾经灵动的湛眸,也彻底失去了往日的澄清,变成了一个嗜血的恶兽。
视线越来越模糊,那些涌过来的影子,带着蓄意的笑,葵凰溪体力不支的单膝下跪,眼瞧着侍卫要冲过来,她却无力抬臂。
墨昔薇嘴边扬起得意的笑来,“葵凰溪,你终于支撑不住了吧,才几百个侍卫,你就不行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葵凰溪苍白无力的脸上,失去了血色,血痕满身的,在侍卫交错的身影夹缝中,她看到了墨昔薇嘴边那得意的笑容,还有那蓄意的眼。
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以势欺人,难道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就在墨昔薇笃定葵凰溪这次死定了,可未曾想到,从天而降的白发男子,那身淡雅的束装在他的身上显出了修长的影子,淡淡的月色照着他的轮廓,仿佛是这月宫亲临下凡的仙人。
俊俏的脸上,带着一抹穆然,似乎是为了葵凰溪来的,他缓缓落在那憔悴的人儿身旁,用自己那股气势吓退侍卫,一把软剑握在手中,护着身后支透的葵凰溪。
“葵寒,我来晚了。”
葵凰溪无力的抬起湛眸,用极致百感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就在这一瞬间,眼里容不下任何人了,那个修长的背影,衣缕丝撩飘荡。
轻柔的声音,在这一刻回荡在耳畔旁,那个阁房内就突然消失的男子,记忆中那个温暖一笑泯恩仇的身影,却站在她的眼前,保护着她。
墨昔薇就在这诡异的一刻,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挫败,心彻底陷入了深海。
凭什么,所有人都要护着葵凰溪,不过是一介女流之辈,还是一个低贱的厨子,仅凭着不知哪学来的武功,杀她卿臣,扰乱她皇宫,欺君之罪,偷走寒珏,还包藏祸心,此等祸害人的女子,为何还会有人想要保护葵凰溪?
“你是何人?”心底无比震撼,却依旧还要保持尊贵皇族的身份和气势,绝对不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给压下去。
“墨昔薇,你牵连了很多无辜的人,难道就问心无愧吗,寒珏本就不是你们盛世王朝之物,你如此大费周章,不惜人力物力财力,都要得到它,难道是自己想到女皇帝吗?”
冰冷和咄咄逼人的话,实实的将墨昔薇的嘴给堵住了,她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却看着体力不支的葵凰溪,又轻笑道:“就算寒珏不落入本公主手里,葵凰溪此举是何意,试问,她图谋不轨,是何居心?”
葵凰溪虚弱的挺了挺身子,强撑着自己的身躯不倒下,开口对柔之的背影道:“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做坏事的,可是,寒珏,如今不在我身上。”
柔之攥紧了软剑,抖了抖剑端,震出一股惊天动地的功气,警示着侍卫们,看着那几千个侍卫,就算是他,也无法杀出个出路来,如今只有带葵凰溪先撤。
他一手挽起葵凰溪的腰身,一手攥着软剑,尖锐的剑端指着被保护在后的墨昔薇,冷冷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若是伤她半分,我决不轻饶你。”
在众人一个眨眼的时间,眼前那一对男女便消失在眼线之中,墨昔薇抬头眯了眯眼,看着那飞檐上敏捷的身影,玉手紧紧握着。
“葵凰溪,别以为这次死里逃生,我就会放过你,来日方长,我们还会见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