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潾潾翠叶芊芊。
风泯灭了蟠螭灯,摇曳在梅树下,风吹邹了池水,激起荡荡涟漪。
整个夜溟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雾,增添了一份别样的神秘。
葵凰溪睁眼闭眼的刹那,仿佛还停留在客栈的那一瞬间,恍然就站在了夜溟大门前。
“小姐,请换上一身术衣。”
血煞不知哪捎来一件朴素的术衣,黑糁糁的,蝤蛴上有一块蒙面纱。
见葵凰溪迟疑,血煞解释道:“进了夜溟,都要这样穿,杀手,是从来不露面的,记得带上铃铛。”
“好。”
她不加思索的接过术衣,找了一个无人静僻之处换上,梅花抹额也摘了下来,月髻披肩散发,只斜着一根红豆簪在单垂髻上。
换好之后,血煞便领着葵凰溪进入夜溟。
夜溟大门,交织着许多黑色的绢布,把守的侍卫屹立不动,好似雕像,他们板着一张脸,蒙着面,散发出强劲的戾气。
血煞淡定的穿过他们的肩,葵凰溪也自觉跟在身后,突然一条长臂就拦住了她。
侍卫眼神尖锐,望眼欲穿,嗓音末端锋利。
“邪门的东西,不得入内。”
葵凰溪立容的手开始沁出汗来,这侍卫凭着感觉就能察觉到她的功气,她明明摘下的抹额,筋脉虽是恢复了,但功力也没恢复这么快才对。
她被侍卫的话僵在原地不敢动,血煞有礼而为,向侍卫阐释道:“这位兄弟,完全是误会,她的功力并无杀伤力。”
闻言,葵凰溪并指焕出玄色,一簇小小的幽火出现在她的手中,侍卫定睛一看,若有所思中,见那簇团玄色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便放葵凰溪通行。
见两人身影渐远,侍卫又深思熟虑的瞥了一眼葵凰溪,暗自感慨。
此人功力尚未恢复到八成,气息竟然如此强烈,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功气。
葵凰溪洞察敏锐,也察觉到侍卫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便问血煞:“我这种情况,很少见?”
血煞不假思索点头,“小姐练的功法的确邪门,练了也不到三个月,气息如此强烈,着实让人怀疑,普通人练功气至少得半年以上,而你也才练了半个月,就算是天资卓越的人,五个月才有着实效果,而你超乎常人。”
她身上这奇怪的厨艺功法真有这么神奇,看来她这亲爷爷,果然有几把刷子。
提到老古董,她就冥思起来,自从那次被掳走之后,不知道老古董现在怎么样了,不会是上哪去大哭大闹找她吧。
急促的马蹄声从她肩擦过,她被撞倒在地上。
这该死的,是谁没长眼睛撞她?
她摸着脱臼的臂弯,正恼着一定要参那个冒失的人大不敬,回过头去,只见一个身影修长的男子骑着鬃须飞扬的马,拉紧缰绳,一个趔趄,停在他身后。
血煞也有些吃惊,忙上前扶起葵凰溪。
“谁啊,大街撞人,这么没礼貌?”葵凰溪嚷嚷着起身,瞪着那个骑在马背上的男子,定睛一瞧,斗笠之下的白色面纱,黑色的直掇振袖。
这不是猗机吗?
“猗机,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斗笠下的猗机淡然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鞭策马儿远去。
这猗机就算没和她很熟,但也是认识的,好歹也打个招呼,猗机竟然不睬她也就罢了,怎么也句道歉的话也不说。
实在气人。
血煞盯着猗机匆忙的背影,恍然发觉有一种奇怪的东西缠绕着猗机,回过神来,发现什么也没有,莫非是他的错觉?
“血煞,我们要怎么找到妖孽?”
许是听到葵凰溪的话,血煞抬眼瞧着满街行往的人,商讨不凡,邹眉无奈道:“夜溟这么大,主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我已经感受不到了,只能找了。”
“血煞,杀手基本都是集中在这里吗?”
“基本都在这里,不过也有些人洗心革面的,退出夜溟,夜溟是自由的,但也广泛,若真想找到一个人,得先去一个地方,那里或许会尽快找到主子。”
葵凰溪想着,在国师府看到满堆的蒙面人尸体,他们着装也是术衣,不过是一群黑色术衣,身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图案,这术衣倒跟夜溟里的人有几分相似,难道暗杀妖孽的人是雇佣这里的杀手吗?
“那个地方在哪?”
“夜台,那里是杀手们对决的地方,只有武功高强或者功法稀有的人在那里比试引得夜老的注意,就成功了。”
“夜老?”
“夜老是夜溟的商人,他手下的阻止很强大,基本招供的杀手个个都是天资卓越,只要有人出高价雇佣他的杀手,他的杀手必须完成任务,若是失败,则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