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利索的倒退一步,眼睁睁地盯着那团黑气侵蚀着妍喜,她也是万般无奈,不知如何是好。
“公主,你疯了?”
“本公主是疯了,自从白司寒遇见你开始,本公主就从未有今天这般清醒,你也不过是盛世王朝的一个庶女,犯了逆天大罪逃到淼国,本公主也不会让你就此快活!”
葵凰溪蓦然一愣住了,目光略微呆滞,妍喜怎么会知道她的身份,如说派人调查她的身份,应该只在淼国范围之内,莫非,是有什么人告诉妍喜?
“你背后的人,是谁?”
“即将死的人,不必知道。”妍喜爪中汇聚一道黑气,戾气更加深重了。
与此同时,葵凰溪也并指玄色起来,两种气息虽同是一种颜色,但葵凰溪的玄色略微带一丝寒气和蓝光,而妍喜的气息却是略微带冥红色的。
妍喜猛睁血瞳,身形像猛兽一般,那股黑气便缠住了葵凰溪的玄色,一重一叠的,似乎还透着难辨的悲伤,包裹在她的身躯上。
她感觉身体间被掏空了一样,跟在盛世王朝被雪狐咬到一样,本就受了伤的她,被妍喜一击,脆弱得像张白纸,仿佛身躯一晃就能栽上屋檐。
“妍喜,你!”
“你放心,本公主不会立刻杀了你,本公主会慢慢的折磨你,直到你死为止,这只是会让你暂时失去力气,使不出劲来。”
妍喜邪恶的勾起弧度,只见葵凰溪四肢无力的瘫软在地上,脸上一片惊恐,那种表情,正是她希望看到的。
“妍喜,你简直是无药可救,难怪白司寒不喜欢你,你这样的人,不配!”
话音刚落,一耳光便火辣辣的扇在葵凰溪脸上,她金丝乍那一动,湛眸迸溅出冰冷的光芒。
妍喜却倒蹙着眉,不甘示弱道:“本公主不配,黄口之年,白司寒因射箭摔伤失血,是我付出用血让他活着,舞勺之年,他被大臣弹劾,险些落入虎口,是我冒险性命去打探情况,为他报信,他弱冠之礼的时候,我一夜祈祷,只为求他一生平安。”
说到此处,妍喜黯然销魂起来,“泡茶,羹汤,做菜,熬药,我哪样不做过,那些本该是奴婢该做的事,可我却愿意为他做,可他这么多年都未曾正面看过我一眼,就是因为你,你的出现,让他冰冷的心动容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被你夺走,岂能隐忍!”
含情脉脉的话,葵凰溪瞳仁颤了颤,沉下脸去,情绪有些低落,甚是有些悲哀,须臾,她抚了抚自己脸上的巴掌印,轻声道:“这巴掌的账我不还你,你这么说,倒有些可怜你了,爱,并不是抢夺,也不是践踏,需要两人心心相印,你如此执着这份痴情,结果如何,你自己早就比任何人都清楚,不惜飞蛾扑火,所以,报复我,是你心肠黑了。”
“冠冕堂皇,据说人在死之前,享受人世间各种折磨,在以烹蒸死刑之法,你说会不会很痛快?”
妍喜阴笑出声,仰天嘲笑。
葵凰溪有些心开始紧绷起来,在二十一世纪时,她曾阅过一本书,里面就详细写了烹蒸死刑之法,把活人放到滚烫的水里煮,活活煮死。
这等可怕的死法,没想到妍喜竟然恨她到了如此境地,因情所困,因情所伤,因爱生恨,因爱堕落,又怎么能放过她呢?
她被妍喜关入了掖廷中,脑海里一幕一幕呈现妍喜说的话,她头皮都开始有些发麻了,却无力反抗,那团古怪的黑气,到底是什么,竟能让她虚弱到说话都感觉费力。
只能软软的瘫在隅墙边,等待死神的降临,前来巡逻的暮河,心悸地瞥了她一眼,似乎只是为了查探一下,便欲要走,葵凰溪轻声唤了唤他,“暮河,我想喝水。”
暮河滞下脚步,攥着剑鞘斜眸看她,唇瓣干枯,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微微眯了眯眼,踏出步伐,托盏的一杯凉了的茶,开锁递到她前。
“这茶凉了,没有温的了,你先喝吧。”
他脑里回想日葵凰溪被掳走当日,他被贼人袭击,葵凰溪竟然想使用功力来阻止贼人,可见她本性并没有他的那么不堪,警惕的心却依旧没有松下来,嘱咐一声道:“公主把你关在这里,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