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韧粗暴的拳头猛舒过来,地底裂开一条缝,活生生震了出一个凹坑,暮河汗流浃背躲开。
苟富贵活动手指头,肌肉迅速膨胀,“除了柔之的剑,我还真没怕过谁的剑刃,受死吧,黄毛小子!”
拳头击向暮河腹部,他啐了一口血气,喉咙间血水涌了上来,喷在了苟富贵的拳头上。
他整个身躯猛然撞向墙壁,尘埃四起,头破血流,晕厥而去。
“老大,你真厉害,这种小杂碎,也只能给老大塞塞牙缝,一击就死了,不亏是老大!”
小弟一阵赞扬拍马屁,苟富贵很是受用的挺了挺胸襟,道:“小菜一碟,把牢里所有人都给我抓起来。”
掳得差不多了,苟富贵一收式,掖廷外制造混乱的手下打着烟雾弹就消失去。
魏祁听到动静,停下作息,从府邸风尘仆仆赶来,只见掖廷外烽火狼藉,有些侍卫死得死伤得伤。
似乎有一个绿衫女子恐惧地摊坐在地上,魏祁拍了拍她的耸肩,阿芽吓得浑身颤栗。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魏祁微微倾下身去蹲,用威严质问她:“我是魏祁,我会保护你,你只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阿芽嘴唇嗫嚅,说的话也语无伦次,魏祁终是一目了然,带着人进了掖廷了,暮河倒在血泊之中,他焦急命人传太医。
又余光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牢房,所有犯人被掳走,包括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一尊冰雕和凹下去的陷窝,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蛮横之气,似乎是这里刚经历了一场战斗,除了留下的打斗痕迹之外。
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阴寒之气,虽然很微弱,但习武练功的很能察觉到分毫。
白司寒刹那睁开眼,抬起覆满雪渍的睫毛,在无心思陪王上周旋,起身揖礼告辞:“王上,天色已晚,王上身子不适,不可染了风寒。”
张德也非常担忧的看着雪越来越厚,也咐着道:“王上,您还是回宫吧,这雪越来越大了。”
王上微微起身,寒冷他终是敌不过,妥协后,命人散场。
白司寒目光清冽,窈深的眼仿佛能引人产生恐惧,对血泯道:“派出淼国里一半的暗卫,务必要找到她。”
伫在狻猊上的幽,心悸地看着被掳走的葵凰溪,不禁邹眉,肩上的雪狐嗷叫了一声。
“葵寒被掳走了,我们快跟上!”
椒炬殿,魏祁彻夜冒死闯入禀报,听明此事后,王上龙颜大怒,推掉堆积成山的奏折,砸至魏祁身上。
“掖廷里的犯人全部被掳走,闯入的外敌身份还不知?你吃着本王的干饭,饭桶!”
魏祁自知犯下错误,拂了拂掇衣跪了下来,面无波澜,毫不犹豫。
“王上,臣有错,请严惩!”
“查到是所何人?”
魏祁犹豫了一下,半晌后如实道:“臣可以确定,此人是来自盛世王朝,但此人身份,尚未查清楚。”
闻言到此话,王上动辄急躁,背过身去,情绪翻滚,“盛世王朝,又是盛世王朝,此国不除,难解本王心头之恨!”
风花雪夜,凛冽溯溯,萧瑟之中,彻夜奔途的苟富贵,带着一群人掳着犯人,风雪开始厚起来,冰冷袭来,苟富贵不禁打了一个喷嚏。
怨栽道:“什么淼国,简直不是人活的地方!”
小弟却穿着袄衣,扛着麻袋,指着远处旖旎梅花树林道:“老大,这淼国的梅花还真是好看,比咱们那牡丹还要好看十倍!”
苟富贵拍了一掌小弟,“好看个屁,冷死老子了。”
小弟有些可怜巴巴的,“老大,你不是说你不怕冷吗?”
苟富贵颤着身子,真想揍一遍他,视线却开始朦胧起来,无尽的雪卷起一阵暴风雪,呼啸袭来。
似乎花梢摇曳中,一个瘦削的人影出现在他眼前,只见那人徒手撕了暴风雪,硬生的撕成两半。
苟富贵觉得情势不对,来者不善,开始警惕起来。
“来者不善。”
老者捋着鬃须,飘逸在风雪中,“掳了我的人,还想从这里过去。”
被扛在肩上的葵凰溪湛眸泛起一阵涟漪,激动暗叫一声亲爷爷!
“哼,一个老头,不足为惧。”
苟富贵又拳起他的掌骨,粗暴的震开厚雪中一条路来,冲了过去。
只见老者伸出邹褶的手徒然接住他膨胀的拳头,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轻松得脸上没有一丝波澜。
苟富贵暗自惊诧,这怎么可能?轻松挡下他一击,还一副很轻松的模样。
这老头不简单!
老者骤然身躯一晃动,苟富贵以为他要反击了,心底开始张惶起来,可老者却是向后倒去,空腹一阵咕咕叫。
苟富贵怔了怔,捧腹大笑起来,“死老头,原来是饿得没力气了!”
一阵尴尬。
麻袋里的葵凰溪早就欲哭无泪,抽蓄着嘴角,她已经开始怀疑人生了。
这老古董不是挺厉害的么,十多年没吃过饭还能活,这接下苟富贵一招就倒下了,简直就是坑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