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荣雅步而来的妍喜,仪态万千轻微附身,步履珊珊作响,沉鱼落雁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怏怏不悦,失态的箭步冲上前,推开葵凰溪。
怫然问:“区区一个下等人,怎么能这么对寒哥哥!”
妍喜娥眉倒蹙,掴完葵凰溪手,就把目光落在了白司寒身上,打量了他全身,妍喜眼中那个谪仙不染世俗而廉洁的男子,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白衣沾满了油烟,精致的五官抹了黑漆漆的瘴疠,整个人显得邋遢不堪,根本就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国师大人!
“寒哥哥,你的脸……”
妍喜的嗓音柔下来,从两袖清风中拿出一块绢帕抬手欲要为白司寒擦脸,白司寒漠然全身一退,整个人的气息开始冷淡起来,即便沾了油烟的他,那股属于他的水仙体香还是无法消弭去。
“寒哥哥,你的脸脏了。”
拿着绢帕的手开始露出一丝抗力,似在抖着,“难道,寒哥哥,不愿意吗?”
葵凰溪邹眉暗中捏了捏白司寒的腰,眼影一暗,示意着他。
“寒哥哥?她是……”
“大胆!”
话音未完,婢女激愤一出声,打断了葵凰溪的话,挺高鼻梁朝着妍喜揖礼,“贱奴,见到公主还不快行礼?竟然敢如此无礼!”
葵凰溪激灵过来,忙垂身揖礼,白司寒却握住了她的臂弯,眼角有凛冽的寒光,那么陌生,如匕首一般,问妍喜:“我在这里,轮不到你猖狂。”
妍喜心头上一阵萧瑟,据阿芽的禀报,国师认识的女子,淼国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这个人就像凭空出现一样,毫无来历,毫无背景,她堂堂淼国公主,竟然比不过一个刚认识的陌生人。
阿芽见公主的神色越来越黯然,硬强出头,为公主讨回公道,“国师大人,就算你不喜欢公主,你也不能为了一个身份来历不明的人,这样对公主,按照身份地位,国师还差公主一个阶位。”
白司寒嘴角划过犹如刀锋一般的冰冷弧线,对阿芽的话视为可笑至极,白府灭门之仇人的女儿,何须客气?
“公主,恐怕你是忘了,回溯伐珍,我镇国有功,王上早就封我为皇国师,你以为你能用公主的身份压我吗?”
阿芽整个人一慌,自知犯了大错,跪下来求饶,“国师大人,奴婢愚昧,还请国师大人不要放在心上。”
妍喜隐忍着眼眶的泪水流下来,依旧保持矜持,道:“奴婢不懂事,冒犯了国师,竟然无事,我就先走了。”
盯着那抹如斯凄凉的背影,白司寒眼波流转,黑如深潭的眼中,不知其想,葵凰溪用耸肩顶了顶他,问:“这么一个沉鱼落雁的女子,你竟然如此无情,刚才这位公主还一口一个寒哥哥的叫,你说得有点过头了。”
“好了,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要处理,你收拾一下这里吧。”
白司寒倾下身去为她系寒珏在腰上,又嘱咐一句道:“这几天小心点,见到这位公主只管躲得远远的,听到没有?”
葵凰溪伸出玉手想要为他拭擦掉脸上的污垢,可他苟言一撇,避开了手,低垂的睫毛,带着点拒人千里的冷调。
她看到白司寒没有任何特意的伪装,眼里那丝丝点点的漠然,流温的心田之间竟然在这一瞬间一点温度也感觉不到了。
“你怎么了,不开心?可刚炒好的菜……”
“今天就不必了,下次吧,保护好自己。”
点开葵凰溪的穴道,并且输入了一点陌生的功气,“记住,且不可在皇宫杀人,如遇到困境,打晕他就好。”
道貌岸然的样子,真是令人陌生。
葵凰溪只好呆呆的站在原地,轻轻摩挲的寒珏上,还残留着他的余香和一丝温度,看着他衣冠楚楚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