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拰紧寒珏,弹起身,血煞在等着她解封,必须得找到白司寒才行。
“你们知道淼国皇室住的地方在哪吗?”
女孩懵懂的摇了摇头,那双无邪的眼楚楚的望着老者,老者肃穆邹了邹眉,不禁问:“姑娘,为何打听皇族的下落?”
“呃……我的亲人,可能在那里。”
她冒着汗尴尬的点了点颔,下棉榻就握紧老者的手,“难道淼国发生了什么事吗?”
老者眉心挤在一团,目光流转至女孩的脸上,端过碗来笑着道:“在去舀一碗糁汤吧。”
女孩蹦蹦跳跳地捧着碗出去了,见老者故意支开女孩,肯定是有什么难言要说出。
“淼国出了一些政变,汴城那里不安全,姑娘可要三思而后行,要想进入淼国,需要进宫当秀女,姑娘这……”
老者见这姑娘眉清目秀的,倒是一个蕙心纨质的女子,这王上嗜血如狂,性子怪癖得很,尽管如此,许多闺中女子都抵挡不住他的容貌和权势,纵是愿意飞蛾扑火。
此事堕甑不顾,葵凰溪不管有多大的危险,她一定要进宫,这份执念,任是谁都不能阻挡。
“老人家,你帮帮我吧,我一定要进宫,如果不能找到我的家人的话,我会难过一辈子的。”
顿时眼眶里泛着蒙蒙的泪光,含怜的握住老者的手又道:“无论有多大的危险,我都不怕。”
老者长叹一口气,只好无奈道:“好吧,那姑娘你可需多加小心,沿着彼岸冰湖一直走,不要停,就到汴萤山了,穿过汴萤山就是汴城了,那里可能温差大,你可要注意身体。”
为了感激老者的帮助,她给了点金银财宝,以辞谢而去。
女孩端着糁汤走进来,好奇问:“爷爷,那个姐姐呢?”
“她走了,去汴城寻亲了。”
女孩睁着清澈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抓耳挠腮问:“爷爷,去汴城的彼岸冰湖那里好像有怪人哦。”
老者恍然间,猛得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不中气嘀咕道:“哎哟,我的老天,忘记交代那个姑娘了,走彼岸冰湖的时候不能停,那里的族人可能会把她抓起来吃掉的!”
驻起拐杖不利索的往门槛去,想要追寻那抹身影,可竟在须臾之间,消失匿迹,他只能祈祷那个姑娘没事。
“真是世事无常,天意难测,只盼那姑娘,逢凶化吉吧。”
朔风凛冽,黯然的天地白茫茫一片,浑然成了一色,踏着冰霜蹒跚而行的葵凰溪,捂紧袄衣,生怕自己一松手,这能保温的袄就被风雪吹走了。
寒流势不可挡,刺着她的脸颊,若不是有那干涩又苦臭的枣芋汤,她现在可能早就僵在原地了。
连绵起伏的雪渍中,一抹暗香随着冷流传来,傲雪冬梅压枝欲低,雪中一抹红,妩媚脱俗,妍丽而不妖,让她不由想起梅花香自苦寒来。
这冬梅都不惧怕寒冷,她又怎么能被寒冷打倒?
暗香疏影中,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梅花树下,倚在树枝旁,喘息一会,好让自己恢复体力,哈出的气,流转在手心上只能感觉到一丝余温。
树梢微动,绯红梅花突然飘向了空中,雪衬着梅花,一去不返。
梅花零落成泥,香如故,缥色动风香,转袖花纷落,冰雪消融时,绯红的颜色也苦败下来,黯然无鲜明,白司寒静静的卧在案床上,骤然棂窗一处乍动,永鸢扑打着翅膀落下。
他眸色一淡,手掌一吸,那小竹筒便到了手中,看完小信笺,嘴边不由自主的扬起一抹笑来,“血煞,你终于做对了一次,若是小溪儿要来找我的话,一定会进宫。”
闻言,他含着蜜汁的笑唤着人进来,一个身穿紫色术服的男子,剑眉微挑,眼底闪着赤胆忠心的光,冰冷的表情,毫无波澜,却盯着白司寒异于常人的神色瞧。
笑得如此开朗,真是令人怪异的很。
“血泯,这段时间,把进宫的秀女名册给我报上来。”
血泯怔在了原地,吃惊得没回过神来,他没听错吧?主子这现状,这命令,莫不是要收女人了?
“杵在那干嘛,还不快去办?怎么你也像血煞一样婆婆妈妈的?”
对血泯的神态和迟疑有些不悦,略微抬高威严的嗓音。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是办。”
血泯欲要转身,忽而又想起什么,揖礼道:“王上那里看得紧,要不要先暗中派人取秀女册?”
“不必,竟然身处险境,我在明他在暗,若是想要治罪,定会捉拿偷鸡摸狗的理由,此事寻常就好,不必宣扬,也不必隐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