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昔薇叵笑一声,推搡着他,警示道:“我的好弟弟,心慈手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衔悲茹恨的拰紧蒲团,双瞳嗜血,万念俱灰中,猛得抬起颔,瞋目而视:“是啊,自古以来就没有女流之辈称帝,我敬你是姐姐,不要把我当作权衡利益的工具!”
墨昔薇俨如天鹅般的眸,偶一流盼中,看到了他眼中带着一股憎恨,顿时心凉了一截,只能如鲠在喉。
闷雷划破长空,有势如彍弩,眺望远处浑浑沌沌的城门,许多涌动的人影在来回踱步着,葵凰溪为了探情况,贴在墙的一隅处,伸出一只眼去。
“血煞,现在城门已经关闭,我们该怎么办?”
血煞凝目注视她腰间上的玉珏,他豁然道:“有办法了,用帝师府的玉珏,和令牌。”
朦胧的云雾中,侍卫擦亮了眼睛看到了罥绕中的身影,一个戴着白色纱斗笠的人和一身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侍卫们眼前。
“陛下有令,现在城门已经关闭,请回去!”
透过面纱隐约看到熟悉的轮廓,眼熟得侍卫想要询问,可血煞一只手臂挡在了葵凰溪前,打断了侍卫的思路。
“这位大哥,我家小姐有急事,必须出城,可否行个方便?”
闻言,他从腰间取出一錾银子,侍卫掂量着银子,思而又想,叹声道:“对不起,陛下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不能开城门。”
骤然间,一道娇柔声响起:“那,我们有葵寒的线索呢?”
“你说什么?她在哪?”
侍卫一激动,攥紧剑鞘,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线索,皇公主有令,若是能抓到葵寒的人,顶会为他升职加官,这可是立了大功一件。
“大哥,你不要着急,若是我们告诉你线索,可否放我们出城?”
侍卫犹豫了片刻,最终答应了葵凰溪的要求。
“刚才我在怡红院外面,看到了一块玉珏和令牌,貌似是葵寒的,会不会是往那个方向去了?”
为了鉴定她说的是否属实,侍卫派人前去查探,果不其然,呈上来的是一块白色玉珏,上面精心雕刻着一个寒字,揖礼感激道:“多谢二位,我立马放二人出城!”
葵凰溪嘴边扬起得逞的笑意,慢条斯理的敛锯裙儒,光明正大的走出城门。
“事不宜迟,赶紧找到葵寒的线索!”
火曹涌动,沉重的脚步声往怡红院去,须臾,只听见轰隆一声,硝烟滚滚,凄惨的叫声徘徊在她的耳畔中。
血煞阴险笑了笑道:“这回该有他们好受的了。”
“墨昔薇曾经带给我的,我不会忘记,这一次,只是一个小小的惩罚,来日方长,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暗暗发誓,与墨昔薇结下了梁子,这份恨意,蛰伏隽永。
暮霭沉沉的坠下来,饮烟四起,鸢的嘶鸣穿过绿涛,余辉染红了山峦,天光湖色浑然相融,熠熠生辉。
即便离开的京城,但身处于盛世王朝中,她一时刻警惕都不能松懈下来。
“血煞,阁楼有马车吗,日行的速度根本离开不了王朝。”
“小姐,你想去哪里?”
闻言到此处,她暗暗沉思下来,摩挲着寒珏的散发出的涟漪,若有所思道:“我想去西域,那里可能有我的身世,血煞,你可否愿意与我一同前往?”
血煞忽然跪下来,俯首而赤诚相待:“小姐待我如自己人,主子也有令,属下誓死追随!”
就在养心殿被墨如镜威迫的那一刻,他从未见过有一个人能考虑一个下属的感受,葵凰溪是他见过最赤胆的人,难怪主子会垂青她。
“谢谢你,血煞,咱们不要与主仆相称,你是我护卫就好,不必行什么礼。”
血煞虽然点颔答应,但内心还是敬重她的,葵凰溪知道这是白司寒种下的根,繁礼一时难免改不了,便作罢。
“小姐,或许,淼国可能有线索,现在西域战乱,到处都是食人血肉的异族人,如果我没记错,寒珏也曾是淼国的宝物,或许那里会有些线索。”
“好,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离开王朝。”
山间茶厮,风流公子拉了拉斗笠,闲情逸致的喝着茶,垂下头,听着围在一起路人甲众说缤纷。
“你们听说了吗,京城大变故,大皇子失踪,二皇子暴毙,御厨堂掌事偷了宝物,现在大肆搜寻,抓到她,可是赏黄金万两。”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花这么大银子抓,值钱得太有水准了。”
“还能是谁,御厨堂掌事可是葵寒,帝师的人,据说年仅笈礼,可是拥有一手好厨艺,扬名京城,震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