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一隅墙的墨倾国,墨发飘逸,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闭目养神。
葵凰溪整了整素雅振袖,纤纤楚腰束寒珏,好奇问他:“这江山难道你不想要吗?”
懒惰的墨倾国悠然睁开眼帘,微微垂下头去,释然含笑道:“或许是因为权势和欲望,才会使人贪心,我又何必如此?竟然墨昔薇想要,那么就给她吧。”
见墨倾国闲情逸致的样子,她忍俊不禁,“你还会继续呆在皇宫里吗?”
“我想,我会继续守着五哥的碑墓吧,毕竟梨妃嘱托我的。”
长叹息以掩涕兮,他悲泣一声,忍不住撇过脸去,似乎不想让葵凰溪看到他神态各异的样子。
“那你呢,想要去哪里?”
葵凰溪张了张嘴,语言卡在了喉里,久久嗫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捻了捻寒珏的红丝线,深思熟虑道:“我会离开这个物是人非的地方,想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
说是简单,何谈容易,她思忖后想,她的身世离奇古怪,或许西域能帮她找回一切记忆和身世,那个满身是谜团的许昧儿,她的亲生母亲,究竟是谁?
“那你的餐厅怎么办?”
闻言到此处,她目光忽然稍稍停滞,抬颔与墨倾国相觑对视一秒后,她莞尔道:“有小梅她们照着,我怕什么,倒是你,有时间的话去尝尝。”
“那是自然。”
墨倾国从袍中取出一枚令牌,肃穆的递到她手中,交代一句:“这个我是从三哥那里得来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这是梅花令,作用日后你就会明白。”
“可是。”
她攥着手心中的梅花令,心中说不出的感激和愧对,这令牌由黑玉打造,透红光,定是不凡之物,如此贵重的东西,让人觉得是烫手山芋。
“这个我不能收,你赶紧收回去。”
墨倾国推了推她的玉手,一脸虔诚,“三哥忽然不见了,应该是去找凡子君了,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你一定要小心,墨渊虹一定会找你来算账的,这个你且收好!”
她也不好推拿掉墨倾国的一片炽热和真心,紧紧握住梅花令,表情说不出的服膺。
“墨倾国,来日方长,我们一定还会在见。”
那抹纤细的身影,随着寒珏的辉辉交映,消弭在绯红的苍穹之下,愈行愈远而去,留下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告别。
此时此刻,正在重建养心殿的墨昔薇,安排着总管人手,不敢疏忽着。
墨薄元一袭龙袍金衣出现在废墟中,墨昔薇微微一惊,忙唤他:“薄元,你来这里做什么,人多嘈杂,你是陛下,不能来这里,赶紧退下。”
倏忽间,她不经意瞥了一眼墨薄元的金色腰带,浑身一震,捻着他的肩问:“寒珏去哪了?那可是至高无上的宝物,怎么不在你身上?”
“姐姐,我给葵寒了。”
“你说什么?葵寒?”
墨昔薇洞心骇耳,愤懑的情绪无法竭力仰制住,朝他大吼:“我的傻弟弟,你干了什么?”
墨薄元被她吼得整个人魂都飞了,从未见过她这么愤怒的一面,可骇得令人毛骨悚然。
见墨薄元眼神愣怔,她忽然朝着带刀侍卫命道:“来人,传本公主令,葵寒偷窃珍宝,全力缉拿,挨家挨户的搜,一定要抓到她!”
手足无措的墨薄元只好愣在原地,愁容满面,只有墨昔薇一个人忧心忡忡。
乔装打扮的葵凰溪贴在墙上,闻言沉重的脚步声和焦虑声,她心悬升了起来。
为什么官兵到处追着她,难道是因为寒珏,此物对墨昔薇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不惜挨家挨户的搜,看来是下了死令了。
血煞蹲在屋檐上,眺望着那涌动的马蹄声,他眯了眯眼,纵身一跃到隅墙旁,禀报:“葵小姐,还有一波人,京城的城门马上就要关闭了,我们得赶在韦舜拿着圣旨之前出城门。”
“不行,小梅她们还在餐厅等我,不能就这么了无音讯的消失了,我要带她们走,京城太危险了。”
她探出头去,环视周围的情形,刚要踏步上前,血煞制止住了她的行为,肃穆道:“不行,你现在去,等于自投罗网,这会让她们死得更快!”
葵凰溪收回了脚步,抿了抿嘴,咬了咬唇,蹙眉问:“那你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