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小亭,儒雅男子捏着饲料喂着水中浮游的金鱼,嘴含笑,似乎心情很不错。
“难得第一次见你有心情喂鱼。”
墨倾国拂袖坐到一旁。
凡子君笑着应:“怎么,这次是来找你三哥的?”
词约指明,他所说的正是墨涟逸,凡子君眼神复杂的问:“他漂泊江湖多年,虽平时还戴着王爷的头衔,但风流事可没少做,他过得挺逍遥自在的,待在那是非之地也并非乐观。”
抛向空中的饲料,未沁入水中,鱼儿就迫不及待的曲着身,猛跳了上来吃掉饲料。
水花四溅荷叶,晶莹的露珠被波光粼粼反射一道绝美的弧度。
闻言身后的人缄口不言,凡子君又轻声道:“墨渊虹回来了,你知道吗?”
“什么?”
墨倾国被这个消息惊得弹起身,颇有着急的问他:“他现在在哪?”
凡子君好整以暇的歪着头,饶有趣味般盯着远岸上垂柳拂风看,“前日已到京城,在过半时辰,应该进宫了吧。”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墨倾国掌掴他的手腕,语气及其焦急,还似乎带着责备。
“你五哥的丧事,我怎么能那个时候通知你呢?”
凡子君并没有怪他的态度不端,反而神情怪异的扳下他的手,似笑非笑,“这次,有墨如镜好折腾的了。”
墨倾国顾不得他阴阳怪气的冷观,联想到一些事,一刻也不容缓的离开此地。
此时此刻,墨渊虹骑在马上,走到集市上,因为戾气而导致所有人都给他敞开了一条路。
“那不是被贬到湾都城的太子吗?怎么回来了?”
“当今二皇子是众人厚予寄望东宫人选,陛下至今都未废掉太子,这太子性格喜怒无常,还很乖戾,脾气暴躁得很。”
“风鸣,他们在说什么?”
墨渊虹邹着五官,似乎有些愤懑,望着那些对他自己指指点点的人很是不悦。
风鸣面不改色,依旧带着虔笑:“殿下,他们只不过是在诋毁殿下而已,杀了即可。”
百姓自知犯下滔天大罪,惹上了麻烦,惶恐跪下,求着饶命,“殿下,草民多嘴,还望殿下开恩,放我们一马。”
“恩?什么恩?马可以放,但人不可以!”墨渊虹双瞳嗜血如狂,拔出长剑,当众刺杀百姓,血液迸溅,吓得众人直打哆嗦,磕着头,恭维迎着。
生怕自己哪犯了错误,脑袋就不保了,那些在后背诋毁他的人下场都很惨,死不瞑目。
京城人最是少见血腥场面,被墨渊虹恐吓得不敢起身了。
风鸣阴沉沉的笑着,见墨渊虹血性爆发,他轻轻拍了拍墨渊虹的肩,“殿下,若要登上皇位,需民心才是,刚才那只是一次小警告,不必要在继续了,臣都是为你好。”
墨渊虹嗜血的眼突然暗淡下来,情绪缓缓冷滞,喘着气走着恍惚道:“对,本王是将来皇帝,不能在杀人了。”
随后,他又像一个无助的可怜虫,紧紧握住风鸣的手,“你会帮我吧,风鸣,一直以来,只有你对我忠心。”
“殿下不必太担心,一切有我。”
安抚着他的手背,给了他一个保障,登上皇位的保障。
遥想当年,墨渊虹狼狈被贬入湾都城之时,那个还是孩提的凤鸣如今已经成为了少年,如今归来,带着无法遏制的火焰,回到皇宫。
宫门外,白幔垂坠,带着一股凄凉的气蕴,风鸣从腰间请示了玉玦,侍卫吓得脸色瞬间灰白,齐齐揖礼:“参见太子殿下!”
宫门被打开了,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和皇宫。
帝君掀翻案几,急于唤着小李子来,“来人,传朕令,让太子觐见。”
“是。”
小李子垂腰浮尘而去。
被气得五官冒青烟的帝君,难耐不住,听闻京城出了血案,后脚就传来了墨渊虹回京的消息。
这个孽子,竟然当众祸害百姓,简直罪可当诛!
原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他的戾性,没想到依旧本性难改。
“罪孽啊,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