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云府就传来了惊天动地的尖叫声,玉瓷被振得裂开了一条缝。
云婷儿躲在纱厨后,精神恍惚,云邵钧着急赶来。
婢女慌张上前,顾不得揖礼了,“大人,小姐,她状况不太好。”
“太医如何说?”
“太医说,小姐脸上可能会留疤……”
闻言,云婷儿用面纱蒙住脸,战战兢兢的,“你们不要过来!”
“好,好好,爹不过来,你别怕,咱们婷儿生得貌美,八字好,没人不想娶咱们婷儿,没事的没事的。”
云邵钧冉冉靠近她,试图安慰着她的情绪,让她冷静下来。
云婷儿倥偬着身体,目光呆滞,下意识摸了摸刺痛的脸颊,她又惶喊:“这个贱人,云小悔这个贱人,竟然还没死!”
云邵钧浑身一怔,僵在了原地,似乎有些极为震惊,难道云婷儿脸上的伤是云小悔做的?
回想起那日宴会上突然冒出的马矜慧,那张脸,他不会忘记,什么马相千金,那分明是他的亲生女儿。
如今马矜慧与锦王成婚,势力权力已经不容小觑,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对云小悔下狠心。
如今全让马相那个老匹夫占满了光,还要面带微笑攀谈的殷勤,简直虚与委蛇!
“来人,谁都不许打扰三小姐,让她好好休息。”
见云邵钧欲走,云婷儿像没有了依靠一样,无助的泣下沾襟,“爹,婷儿害怕,云小悔她回来了,她不会放过婷儿的!”
云邵钧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温声道:“没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云邵钧的眸色渐渐暗了下,如今云小悔高攀了马相,又有了锦王撑腰,云小悔迟早会找他算账,不如先下手为强。
锦王宫殿里,墨如镜拉开红色纱厨,亵衣半遮半掩,揉了揉眉心,正要下榻去,婢女早就跪在榻前,准备衣物。
“恭喜锦王与锦王妃并蒂良缘,燕侣莺俦。”
这是行礼如仪,盛世王朝的规矩,每个婢女侍奉新婚佳人旦日必须说的话。
马矜慧穿着肚兜微微仰起身,刺眼的光射了进来,恍得她睁不开眼。
“把衣物放在这里,都退下吧。”
婢女举案齐眉,恭敬揖礼,退下。
马矜慧从墨如镜身后抱住,有些委屈,“殿下,昨晚慧儿受惊了。”
“别怕,我在,她不敢对你怎么样。”
马矜慧故作柔弱,娇声娇气的问:“听闻婢女说,殿下曾与要上云府提亲,可是三小姐?”
墨如镜脸色有些难看,心情不悦道:“提她做什么?本王甚之厌恶至极。”
云府外,华丽的马车停滞在外,血煞扶着葵凰溪下马,揖礼:“葵君主,已到云府。”
葵凰溪整理了一番,端庄走上前,对小厮一笑,瞧见那张红色面具,小厮识趣的禀报。
须臾,云邵钧面带浅笑恭迎她,“不知葵君主驾到有何贵干?”
“好歹你也是浅儿的爹,我应该也叫你一声爹吧?”
云邵钧怔了怔,心里不知她打着什么算盘,但以微笑面对。
“葵君主,这是折煞我了,敢问这次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府邸来了?”
“听闻云府三小姐生得貌美,有着一双花如玉的手,琴弦冠名,随是脾气有些欠佳,但我相信云大人不会介意我把她召进宫里吧?”
云邵钧心有余悸的瞥了一眼某处的闺房,犹豫了片刻,才惆着一张脸,禀明:“不瞒葵君主,三女恐是受了点风寒,不能见人,还静养一段时间。”
葵凰溪目光不经意流转间,酽茶般的眸已探尽他的眼底,别有用心道:“正好,我有一个朋友,医术高明,不如找他来看一下,便好?”
云邵钧顿了顿,笑着应:“那就多谢葵君主了。”
如能治好云婷儿脸上的伤那就在好不过了,只怕葵寒另有目的,他得小心提防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