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梅小筑里,明月秋弹着筝,气定神闲,玲儿匆匆走过来,禀报:“娘娘,马小姐成功获取了锦王殿下的信任了。”
拨动的弦忽然停滞下来,她睫毛轻轻颤,笑意愈发地深了,“看来他是真的喜欢云小悔,不然也不会碰马矜慧。”
“娘娘,为何要这样做?”
“本宫帮助他坐上东宫之位,他却费尽心思想要除掉葵寒,本宫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明月秋直起身,玲儿扶着她,又问:“太后娘娘那边如何了?”
“昨日太后娘娘召见了葵君主,葵君主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想必是另有隐情。”
葵寒上次被锦王笃定下毒谋害陛下之事,尚未定夺,太后却强行占了先机,不过听到玲儿说葵寒安然无恙的出来,想必太后没有为难,她也松了口气。
御厨堂,火热朝天,萤沫着急的在御厨堂门外徘徊,许是看见葵凰溪回来了,又惊又喜。
“葵君主你终于回来了。”
血煞拉下紫簦,恭维垂下身,葵凰溪脱下外袍递给血煞。
“这么盼着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萧贵妃娘娘她病了。”
“她病了就请太医,找我做什么,膳食只是调理身子,我并不会医术。”
沧梅苦口婆心,把今日宫里发生的事都娓娓道来,她也不纳罕,镇定一笑。
“就发生了这些?也不过是争宠的把戏,若是无人能医治贵妃娘娘,那么我更加就没有能力了。”
话音刚落,她匆匆进入书房,沧梅想要跟上去,血煞就长臂一伸拦了拦沧梅,冷冷一瞥,随后进入书房。
“葵君主,接下来该进行什么计划?”
她沉思敲着案几,稍稍顿了顿,随后冉冉起身,“去查查云淑妃私底下做过什么事,把锦王的底细都查清楚了,接下来,我会在宫里,你见机行事即可。”
“是。”
血煞身影眨眼间,失在书房内,悄然无声。
弯月如钩,夜凉如水,京城在悄然中隐去,消褪一日的繁华,迎来的是静谧的夜晚。
深夜,太和殿前,月光在宫阙上笼了一层纱,没有了白日的端庄华丽,倒是有几分江南的朦胧。
葵凰溪一身黑衣,蒙了蒙脸,小心翼翼的紧贴在墙上,一只眼探出来,巡逻的侍卫在宫殿院外走来走去。
“这么多守卫,该怎么进去?”
瞥见一隅旁的石头,她有了点子,从袖中取出弹弓,捡起石头,瞄准着侍卫的后脑勺。
眯眼中,一触即发,石头咻的飞了出去,砸中了侍卫的后脑勺,侍卫懵得云里雾里的,环视周围,什么情况也没有。
又有一个石头砸过来,这次侍卫是很清醒的。
“有情况!”
她蹲着瞧了瞧,朝着假山那里扔去,啪嗒一声,侍卫被声音引了过去。
“在那!”
趁着侍卫离岗的时间,葵凰溪一刻也不容缓的溜进了宫殿里。
躲在昏暗的隐秘处,贴在薄绡,即便隐约传来声音。
“郡主不喜欢吃糕点,都倒掉了吧。”
婢女嘎吱的推开门,她趁机溜了进去,瞥见古枫桌上摆满佳肴,她从亵衣里取出泻药,往死里放。
“白莲花,明天你可下不了榻了。”
嘤嘤作笑,她扫了扫衣着,正要离开,背脊传来灼热的触碰,吓得她从腰间取出了辣椒粉,抬手就要洒下去,猗机眼疾扣住她的手腕。
“是我,我是猗机。”
大悟间,葵凰溪放下手,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之前你消失了,你怎么进的皇宫?”
“当然是……”
话还没说完,门外就传来清脆的脚步声,那是婢女回来了!
“嘘,别出声!”
情势逐渐陷入胶着,葵凰溪与猗机父在古枫桌下,一只老鼠,明亮的眼睛闪动着,毛绒的小腿踩了过来,吓得葵凰溪惊天风大叫。
婢女被吓得汗毛皆竖,猗机黑着脸,几记手刀劈晕婢女。
“白溪,你真是惹事惹大了,把侍卫引来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