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捋了捋胡子,爽朗笑出了声,对墨如镜满意至极,称赞道:“不愧是朕的镜儿,就她了,朕择日就为你赐婚。”
“父皇!”
墨如镜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他误会了父皇,以为是父皇在挑美人,原来是在为他挑!
“父皇,如今还没有天下太平,儿臣心系朝纲,心系百姓,无心顾及儿女私情,还望父皇收回成命!”
“你是觉得摄政王的千金不符合你的要求吗?没关系,这里还有诸多大臣送来的帖子和图画。”
帝君随意席出一张图来。
图中绯红的海棠花沉沉的坠着,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懒懒的倚在树下,指尖把着椛儿,嗅着芬芳。
那淡蓝色的眸子,就像清澈的水,一尘不染。
墨如镜恍的出神,脑海里不经意浮起那抹倩影来,云府的七小姐云小悔。
画中的女子,与她十分相像,都有这一双明亮而清澈的眸子。
“父皇,她是谁?”
“她是文部尚书府的千金马妗慧。”
墨如镜把画中女子看得出神,就像春日野穹中萌发的一簇新芽,这双眼,动人心魄,勾着他的魂,他的心。
蓝丝金袍逶迤在席卷上,庆典弱冠加冕,帝君肃穆的坐在太和殿的龙椅之上,众皇子和公主们身着华丽,揖礼在旁。
弱冠之礼,帝君手持白冠,取下墨如镜的笈冠,戴上了白冠,金银的光翠在白冠中,像碎了银的玉。
“儿臣参见父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庆典结束后,宴会的帷幕被拉来,奏乐响起。
诸多大臣把酒言欢,纷纷为这一刻庆祝。
今日的主角就来自帝君身旁的墨如镜,诸多大臣的目光都纷纷投入到他的身上去了。
殷勤献酒,名贵千金们赏舞献曲,只为搏得君子一笑。
墨倾国对此情此景颇有索然无味,告病退下,墨有容了解他的性子,也就先行告退了。
“你这么快就待不下去了?”
墨倾国甩袖转身,走得很是急促,“父皇今日态度,肯定还不知道那件事,现在有些大臣都在困惑,上次传出去的那些话,若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听到了,一定会借弱冠之事挑起争议。”
“等一下,怎么不见葵寒?”
闻言到此处,墨倾国稍稍停留下来,目光带着疑惑,“我也不知道,趁着好日子,八成是溜出宫去玩了。”
与此同时,葵凰溪追着血迹,来到了清冷的偏僻之处,奇怪的是,这个偏僻的地方冷得一个人也没有,就像荒废的一样。
让人不经意的毛骨悚然。
忽悠一声,那黑衣的影子又出现了,她又着急的追了上去,那是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婢女,葵凰溪认定了是她,不然为什么一直跑?
那婢女混进了御厨堂,紧接着,涌簇来的,是穿戴粉色襦裙一摸一样的婢女,她们举案玉制瑶斝,端着膳食和水果的不计其数。
让她一时被迷惑了,到底哪个是可疑的人?
傅雍正也焦头烂额的赶来,心里揣着一把火一样急,“刚才貌似有个可疑的人进了御厨堂?”
“跟上再说!”
若是别有用心的人,眼神不会骗人,还想滥竽充数,浑水摸鱼,简直就是可笑。
尾随的一个婢女,鬼鬼祟祟在后头做了一些小动作,斜眸回首,嘴边扯着恣意的笑,胆大妄为的挑衅她。
“是你!”
追到宴会之下,葵凰溪凝望着辉煌庞大的场面,仔细余光扫了一圈,那个可疑的婢女正举案瑶斝,呈上帝君眼前。
她暗叫一声不好,无暇顾及那个婢女到底窜哪去了,她现在只担心那杯酒要害人。
帝君笑着举起瑶斝欲要一饮而尽,“等等!”
她的心就在这一瞬间咯噔了一下,漏跳了一拍,猛的踏上阶梯,箭步冲上前,摔翻帝君手里的瑶斝,“酒有毒,不能喝!”
众人惊呼,连同墨如镜也弹起身来,“葵寒,大胆!”
瑶斝在席上碎成一朵花,葵凰溪自知冒犯,但情况突变,如果她在慢一秒钟,帝君就死于非命!
“陛下,那酒有毒!”
“葵寒,你缺席不说,突然闯进来,说朕的里酒里有毒,何以证明?”
“陛下,把那呈酒的婢女抓来审问就知道了。”
一个婢女,伈晛的跪了下来,“陛下,奴婢没做,奴婢怎么会干这等大逆不道的事,还请陛下明鉴!”
看着那冠冕堂皇的婢女,说出这等违心的话,她笃定道:“陛下,请不要相信她的话,臣确定这酒里有毒,臣亲眼所见,这个婢女在酒里下毒!”
为了鉴定酒里是否有毒,帝君请了太医来侦查。
太医捏着银针试毒,须臾之后,揖礼道:“陛下,酒里没毒!”
“怎么可能?”
葵凰溪不可思议的盯着那跪在地上的婢女,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中了敌人的圈套!
“陛下,这个婢女她……”
“大胆葵寒,惊扰圣驾,还不快跪下!”没等她说完话,墨如镜厉声一吼,命人压着擒着,也让她跪下!
“父皇,自从帝师消失后,这个葵寒一直都很可疑,如果真如她所说,那么她为何缺席?”
“二殿下,请不要血口喷人,臣的确看到了贼人闯入皇宫,还掳走了宰相府小公子的童子,臣亲眼所见。”
“哦?今日是本王的庆典,宫门把守森严,怎么可能会有贼人闯入?葵寒,你不要岔开此事!”
被强迫擒着而跪下的葵凰溪,眸子泛起一阵幽光,流转间如空洞的眼,紧紧的像鹰隼锁定他。
“二殿下,你如此笃定是臣在胡言乱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