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将军横着眼,拔剑相对,猗机眸色一凝,猛的偏过头去,锐利的刃闪过一道寒光,恍得他下意识蹲下身去,力道冲击穆将军的腹部。
穆将军闷哼一声,趔趄退后,捂着腹部,嗜血般的眸,“小子,速度不错嘛!”
剑柄上挑,曲着锋芒划过猗机面纱,破了一个褴褛。
猗机斥怒,不由得退后一步,有些遮人的挡住被割破的面纱。
锋毕刃在他的怒气之下显得异常妖异,同体发蓝的刀,浑身散发杀气的他如同一道闪电,刺穿穆将军的腹部。
拔刀而出,噗的一声,血液飞溅,猗机只觉得,脸庞上传来撕裂的疼痛。
待士兵们想要围堵他时,发现眼睛一眨,猗机的身影消失匿迹,唯有风靡还在继续。
穆将军口喷鲜血,满脸写着难以置信,一个踉跄倒下,唏嘘的呼唤声在渐渐消失。
“将军?将军!”
河岸旁,剥肤之痛的猗机,捂着脸朝天嘶喊,穆将军的那一剑,让他痛不欲生。
待到黄昏归来时,葵凰溪终于到达了寰莞城,她命人挑着担下船,神秘的面纱被溪水流过,血液还沉淀着。
她满腹疑团,这面纱有些眼熟?
她悬着疑心,朝面纱的留下的方向走去,猗机倾倒在岩石上,黑色的血液流畅出来。
“猗机!”
她把那人一个正面翻身,一张腐烂的脸呈现在眼前,她吓得缩了缩手,心脏毫无规律怦怦乱跳,瞥见这人的身形和着装,不是猗机!
整理好恐惧心理之后,她冉冉的站起身来,遍地尸首渲染了瞳仁,倒映着一朵血花。
“葵君主!”
小梅敛据着裙摆走过来,目睹这一幕,吓得尖叫一声,往她身后躲。
这些腐烂发臭的士兵尸体,闻着令人刺鼻,还很想呕。
连吃人肉的乌鸦都死在河中,貌似是某种瘟疫!
“小梅,我们快走,不宜停留!”
中了瘟疫死后的人,附着各种细菌和病毒,如果不赶紧远离,很快就会被传染!
她之所以明白,在这条河的周围撒下药制的隔离粉。
据密探消息,寰莞城的东门已经被淼国占领,金将军的驻扎地在北门,距寰莞城北门外的一处偏僻小路,那里有人接应她。
荒芜的寰莞城,卷起一道凄凉的风沙,迷了那骑在汗血宝马上的绝美男子。
白司寒举止动作中,优雅而尊贵,如清泉般的眸微眯,“穆将军所在何处?”
“他受伤了,被一个名为猗机的江湖人所伤。”
“走,去看看!”
他攥紧缰绳,鞭策驾去。
淼国的驻扎地,帐中哀嚎声源源不断。
“可恶,你想疼死老子吗?”
一脚被踹开的军医落入到白司寒的绢帛鞋上,军医狼狈起身欲要行礼,他作了一个罢免的手势,掀开帐帘。
“穆将军还是暴脾气,不懂得心境平和,难怪会被非人所伤。”
他一袭白衣,丝缕飘扬,毫无瑕疵的俊俏美颜上,剑眉微挑,带着一种嘲讥。
这身衣依旧净得穆将军双眼发红,不知是因为白司寒的权位官职比他高的原因,还是因为是罪臣之子,都极为让他厌恶。
“国师,你来了。”心中有芥蒂,但还要对白司寒强颜欢笑。
“最近状况如何?”
“一切顺利,劳烦国师看看战形。”
江笠从匣子从亵衣中取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恭敬呈上。
寰莞城北门成功占领,东门有金淑把守,敌兵不足三万,西门有一座山峡,其地形陡峭蜿蜒曲折,离东门岗驻最近,且把守森严,但可以利用地形关系一举歼灭。
斟酌了一刻钟,白司寒略有头绪的放下地图,瞥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穆将军,随意道:“穆将军大可放心,敌不胜我,他们只有不足三万的军马,若要支援,从京城到边境的时日,足够歼灭。”
风靡把残枝根绞吹得垂腰,袖袍被悬得乱摆,白司寒伫在岩石上,眺望着远方赤红的苍穹。
血煞瞻首望着他,心存刚才那一番话的疑惑,“主子,你确定要攻打吗?”
他冷漠回首,一世雍容乱了苍穹的芳华,私下沉吟。
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偏僻小路,迎接她的人已经等候多时。
“你就是葵君主吧?”
那个穿着黑色直掇的男子,行礼之后,领着她前往驻扎处。
“那个,这里之前发生过什么事吗?”
男子沉思了好一会,才解释道:“寰莞城有瘟疫,不过瘟疫没扩散多久,就被陛下封为了禁忌城,所有人不得出入,外地人也不能进。”
瘟疫散播及其迅速,所有在寰莞城的人都有可能感染,封锁城门这到底是要把百姓的性命退往深渊,可帝君那么做,也是为了防止瘟疫从寰莞城内散播。
瘟疫的出现,接着战争的爆发,所有人都未能幸免。
“对了,那驻扎在寰莞城没事吗?那些瘟疫……”
男子哈哈笑道:“就在前几日,寰莞城里出现一名神医,不仅武功高强,医术更是了得,那些死尸瘟疫都被移出城了,不然淼国怎么可能攻打进来,还占了北门。”
葵凰溪澄思渺虑,杏梅微挑,总觉得这句话好符合一个人。
男子领着她到达不毛之地,抚了抚那嶙峋的岩石,用力一抬,一个深不见底的洞悬呼出清凉的气息。
她眼睛一亮,这是要过山车的节奏?
“哇塞,滑滑梯,过山车?这么高级?挖了多长时间?”
男子被她古怪词汇弄得一头雾水,只有最后一句话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