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这事由不得我们。”
小梅欲言又止,凄凉的氛围突然变得灼热,语气坚定,满眼露出了忠心二字。
“小姐去哪,我也就去哪,我不要和小姐分开,即便很危险,我不怕!”
葵凰溪感动至极,泛着朦胧水雾的眸,便被一阵徐风吹散。
“谢谢你,小梅。”她心中触动的情绪万千飞乱,这是从未有过的感觉,就像空空的心窝被填得满满的,还很暖。
又是一个翌日,清晨隽永,剥开云雾缭绕,透过太和殿华丽的宫阙,葵凰溪持着板笏上朝。
虽说是第一次上朝,但还是有些紧张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大臣们扫着官服,举着板笏起身,有些大臣的目光带着刺,把葵凰溪扎成了刺猬。
“担任掌事许久,才知道要上朝,轻狂,愚昧。”
“我王朝怎会有这等秽人。”
帝君眯了眯眼,警示着太和殿内骚动的大臣们,“有何事启奏?”
只见众目睽睽中的白相,倏地起身,款款揖礼,“陛下,边境匈奴不仅来犯,更令人震惊的事,淼国人攻打了过来,还有不少小国掺和其中,他们这是想聚集群狼逼得鱼死网破。”
面面相觑,众说纷坛,甚至有的臣子摇头垂叹,有的指手画脚滔滔不绝。
这场战争,既有正面也有反面,利与弊的关系必须确立好。
王朝国泰民安久了,总会有战争爆发的那一天,以厨为己任的盛世王朝,应当用最优势的方面解决问题。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时,信使十万火急的闯入太和殿,脸上粘着血渍,样貌狼狈,揖礼跪下,“报,八百里加急,这是金将军密报,芨芨可危!”
犹如倾天之势落下来的消息,震得太和殿万籁俱寂的,帝君按耐不住,弹起身,不等小李子呈上,箭步冲上前,夺过密报。
看了密报的帝君,怒火攻心,气得龙颜大怒,冠冕因为愤怒而袭着坠珠。
狠狠的把密报碾压在脚下,狰狞的脸上抹上乌青,大臣们惶恐的跪下。
葵凰溪心存狐疑,蹲下身来去捡密报,难怪帝君会大怒!
密报:韩将军殒身不恤,血染沙场,善死者不亡,马革裹尸,淼国歹徒已攻破寰莞城,匈奴趁火打劫,军中弹尽粮绝,求助支援,金将军笔下落幕。
她手一轻,整个人犹如一个纸人一样,似要被风栽上屋顶,魂惊魄惕,一个趔趄,差点站不住脚跟。
貌似看到了什么,淼国?那不是妖孽的所在的地方吗?
秋波微转间,停滞空洞,一双茫然无数的眼神,泄露在目不暇接的众人中。
她整个人陷入焦虑中,一股忐忑涌上心头,会不会是他?那个身世神秘的男人,一定有很大的背景,电视剧里的剧情不都是这样的吗?
葵凰溪不知为何,眼眶溢满泪水,忍着情绪,等待她的则是天子圣旨。
“葵寒,朕派你前去寰莞城支援,用药膳调整士兵病情。”
圣旨公告时,京城凄凄刮起了大风,吹得树梢乱摆,冷冷的气流,穿透葵凰溪的一寸寸肌肤,直抵灵魂深处。
一联想到战场的血液沸腾,和无尽的杀戮,她头皮就发麻。
离京之外,是不毛之地,离山涧不远处,有一条宽大的河流,流得急促。
护送她的士兵共有五万,另外马车挑粮十万但,中途要休息,赶了几个时辰的路。
离京时,交代了餐厅和帝师府一些繁琐的事后,她才敢放心离京。
抵在树下,小梅从亵衣中取出一块绢步,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葵君主,你何时如此奔波过,这路途不仅遥远,还很陡峭,估计五天才能赶到那里。”
“小梅,我没事,倒是你,满头大汗的,都不知道照顾自己。”
脚筋被崴到了,疼得她难以活动,连站起来走路都不利索,怎么骑马?
瞥见泛着红光的溪水,闻言,她撑着身子站起来,让小梅扶着她过去。
她鼻子比较灵敏,身为厨子,不管是味觉上还是嗅觉上,观察上,都比一般人强得多。
隐隐约约在空气中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虽然不明显,但通过观察,还是能发现端倪的。
“小梅,这河有血。”
“有血,莫非是淼国攻过来了?”
吃惊的尖叫一声,很是诧异。
寰莞城离这里很远,隔着京城的至少有三十多座城池,很多官兵把守着,淼国不可能攻打过来,很显然,这条河,一定是通往边境的,将士们的鲜血从这里流过来,尽头,一定是鲜血淋漓。
“我们用木质船桨搭着这条河,相信我,跟着水流的速度,一天之后很快就会到达!”
小梅脑子一转,这办法不错,“葵君主,这是个好主意!”
五万士兵太多,光是造船只根本不够时间,所以她只让几百士兵跟随,让剩下的人继续赶路。
荒芜。
这里是匝地烟尘,人仰马翻,金戈铁甲,被火焚烧的半壁锦帛,被风狂啸,吞噬苍穹的烟火,还噼里啪啦的响着。
匈奴未灭,提刀侵尸,为了预防万一,一个一个捅着倒在地上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