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乘五加四乘八。”
一排排整齐的奇怪数学,揭露在墨涟逸眼中。
那些歪曲八扭的古怪文字,弄得他一头雾水,这个叉在江湖中常见,用于挂钩死人用的,至于这个横竖一笔的符号,貌似是什么线索?
“白掌柜,你在做什么?”
“我在算账。”
“不应该是用算盘吗?”
葵凰溪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好随意敷衍了一句。
“这个是……我自己的喜好,我……且要对账了,墨公子,抱歉,今日要打烊了,早些吧。”
淼国,依旧是皑皑白雪,冰天雪地。
烧着暖碳的声音噼里啪啦响,定神熏香袅袅上升,整个依梅小筑充满了暗香。
睡在锦榻上的白司寒,昏昏沉沉的醒来,感觉到手背上传递一阵温暖,他厌恶的缩回了手,目光狠狠的盯着趴在榻边睡着的北乐妍。
声音冷硬,而凶狠,“你来这里干什么?”
北乐妍被惊醒,吓得愕然失色,胆怯的退后了一步,“这几日你辅助摄政王处理公务,累坏了,染了风寒,你好几天都没好好睡过了,所以我给你点了安神香。”
白司寒英气逼人,欲要下榻,“若是你干了什么,即便你是公主,我也不会放过你。”
北乐妍总觉得他这次回来变了许多,他曾经爱以温和对她,可现在,满口都在指责她。
她只不过,想对一个人好罢了。
难道是他与哥哥产假的愿意,而让两人之间产生了隔阂吗?
“国师……”
她心疼上前握住白司寒仅有一丝温度的手,紧紧攥着。
白司寒脸色愈加深了,脱离她的触碰,反手擒住她,警告道:“我劝你,不要打什么小聪明,否则别怪我无情,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出去顺便叫血煞过来。”
北乐妍被他揪着泛疼,却愁眉苦脸的应下了。
出踏门,白晢的手腕上,红印清晰可闻,婢女心疼的为他拭擦着,“公主,国师大人真不知好歹,您在大雪中等了他一个时辰,不闻不问也就算了,你还为他守夜点熏香,国师大人怎么能这么对你。”
“碧儿,别乱嚼舌根,他只是和哥哥吵架了,才会这样。”
婢女为她宽衣解带,换上新的白狐皮,“您跟国师大人即是有过婚约,您又对他如此痴心,为什么国师大人看不到呢?”
北乐妍有些闷闷不乐,不想在听她说到这些话。
“碧儿,别说了,让人听见可不好了,太后不会同意我嫁给他的。”
碧儿无奈摇头,转过身来,握住她白晢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解一通。
“公主,您问哦还想不通呢,是因为国师大人是罪臣之子,太后觉得他配不上您,您是咱们淼国的尊贵,您是太后心尖的宝珠啊。”
淼国的妍喜公主,生来娇贵,先皇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干脆什么都依她好了,把全世界最美好的都给她。
而白司寒,贵为国师府的大人,这一生本来前途似锦,万人瞩目,却因家世罪大恶极,成了众人皆知的罪臣之子,早些年因扶持帝君上位有佳,封为仅此帝位尊贵的人,为人洁白晢,鬏鬏颇有须,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趋。
因有冰清玉洁,容貌如画,气质逼人,虽带着面具,但眼里总能闪动着一千种的琉璃光芒,成了所有人倾心对象。
覆满雪花梅花树下的那蒲团,随着窗棂里的一声微叹,“可惜他从来都不真正看我一眼,哪怕是一眼也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依梅小筑里,熏香味被熄灭,渐渐被冰冷的气流所覆盖。
血煞揖礼而来,“主子,你醒了。”
“什么叫我醒了,说,我睡了几日?”
“三日。”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而脱口而出的。
白司寒抬臂挥了挥案几上的鼎盛,嗔怒。
“可真是好样的,我睡了那么久,王上派来的人果真心思缜密,把这些破事都处理了。”
血煞接过一沓密密麻麻的章纸,自觉退下。
白司寒抵在案几上,手揉了揉眉心,不经意从匣子中取出朴素的簪来。
一股绝美的笑意浮在脸上,若是让其他人看到了,下巴都快惊掉了。
他的小溪儿现在在做什么呢,有没有想他?
说到天各一方,他的脸色凝成一团,饶有熟虑的瞥了一眼门外守着的侍卫。
蓄意浮生,“真是叫人心烦啊,真想把你们一个个杀掉呐。”
他沉吟唤了一声,左膀右臂便出现在依梅小筑中。
“冥绝,把星月阁中的百年莲花取出。送到太后宫去,奇络,把暗格中一十年前的一份卷书派人送到王上寝宫,是该准备一份大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