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毕刀落下的瞬间,李蒋心中被碾压的石头,终于松了下去,好在捡回了一条命。
“句句属实。”
葵凰溪环着腰,斜眸望猗机不羁的模样,颇有惬意的笑容,爬上玉颜。
她自知,猗机并不是想要金银财宝,而是取墨渊虹的性命。
墨渊虹害了那么多百姓,罪不可赦,帝王坐视不管,眼睁睁看着脚下的百姓流离失所,失职责任。
猗机为了不让李蒋有机可乘,一掌劈晕他,捆绑起来,关紧柴房里。
在李蒋的府邸某房商议起来,葵凰溪废了好大功夫,才从李蒋的书房翻出有用的卷书和地图来。
描绘着湾都城的地形和地名,方向及商业流动图。
还有一些关于湾都城官职员的背景家事,甚至是贿赂账本,近年来开销支出的账本。
猗机端详卷书,思忖起来。
而葵凰溪在斟酌泛黄的地图。
他们所在之处位于城门东部,人多聚集的地方位于北部,那里属于商业贸易交汇处,富裕也是曾经,现在不过化为泡影。
人聚集越多,流离失所的人越多。
她想了想对策,既是田埂的颗粒无收,河水枯竭,又是干燥时机,最根本断绝财力的在于农田。
“猗机,你看。”
纤细玉手圈了圈河图,“这个地方是河流的中心,能贯通所有田埂,只要有了水,才能生出一线生机。”
猗机是江湖中人,不通文墨,有些懵,但不表露于形色上,轻咳一声道:“你若觉得好,那就是不错了。”
两人又商议了一下,便出发赶往河脉,一路上,葵凰溪是顶着一夜未睡的黑眼圈赶路。
紧紧盯着地图,眼前一片发黑,四肢无力的往猗机身上倒。
一阵幽香迎面扑来,倒在他怀里的可人儿,像虚脱了的纸人,一下子就可以被风栽上屋顶。
他身体微怔,紧绷着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无扶扶怀中可人的时,葵凰溪差点落在地上。
恰好,他却及时出手捻住了玉肩,一簇萌芽悄然生长。
不禁意抚了抚她的额头,还好没发烧,应该是太困了,睡着罢了。
荒芜之地,猗机背着她踱步于枯色之上,背上莫名传来浅浅的呼吸声,那是生命在跳动,一脉一络中渗出,他第一次觉得,生命是美好的。
斗笠下,嘴角难得上扬。
直到黄昏,葵凰溪才从梦中苏醒,眼角边还残留着泪水,泪已成线。
她发现,灼人的眸正盯着她,猗机吃着自带干粮,递到她前,“吃吧。”
猗机依旧是那副冰冷,漠视一切,让她觉得此人背后故事一定很精彩。
咬了一口还有甜味的干粮,不由的问,“猗机,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猗机唇动的速度在持续缓慢,思吟许久,才开口道:“一个浪子罢了。”
见他不愿透露一丝一毫,葵凰溪尊重他的想法,起身伸了一个懒腰,活动筋骨。
眼瞧着太阳快落山了,她瞬间急了,“猗机,这太阳都快下山了,怎么我们走那么慢?”
明知故问,当她自己领悟会意时,才不好意思的挠头,可能是自己太累了,导致了路程的进度。
现在她最为担心的是李蒋,趁着她与猗机出行,一定会想办法逃走。
心有余悸,“猗机,李蒋若是逃了怎么办?”
“无需担心,他若是聪明会乖乖不动,若是心怀鬼胎,就一定会去找墨渊虹告状。”
葵凰溪理了理思路,李蒋那种猥琐小人得志的性格,一定会以牙还牙。
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