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如镜为了形象和大局着想,不在去追究云小悔死讯的事,却倚在贵妃椅上,支着下巴闭幕养身。
近来,他有些嗜睡。
侍卫推门而入,却瞥见他浅睡安稳的样子,欲要退下,墨如镜睁开朦胧的眸子,问:“何事?”
“殿下,镇国大将军回朝了,陛下正筹备设宴呢,请殿下不要迟了。”
一只信鸽逶迤窗枝飞来,他走到窗前,取出密报,纸条只有八个字:张太医死,计划失败。
朦胧的睡意便如缥缈消散而去,眼眸中生出一股深邃的天堑,荆川纸随着指尖与空气流动,掠过他的冷漠的脸庞,堵在鬴具的火曹下,吹灰燃尽。
设宴之上,墨倾国华丽的长袍,持着竹扇,摇曳在胸前,抖出一处江山如画之上,是一双摄人心魄的眸子,勾得女子们一件倾心。
在大臣们眼里,墨倾国只是一个空有皮囊的皇子,无权无势,还无所事事,放荡不羁,他们想要的只是权势而已,还不至于去考虑他。
于是乎,所有大臣们的目光都纷纷投入到墨如镜身上,长得俊俏不说,还文武双全,是陛下看重的对象,未来皇位很可能就落入他的手中,大臣们都用饿狼般的眼神盯着他:只要我的千金嫁给了他,未来就是一国之母了,皇后位置指日可待!
葵凰溪也赴宴了现场,坐在了离帝君不远不近的位置,这位置倒是可以把周围全部人都分析一遍,有熟悉的面孔,也有生疏的面孔。
这熟悉,无疑就是云丞相那个老狐狸和云邵钧这个小郎官,不过最近听闻,云邵钧上奏有功,官位提升了。
难怪财库和她的嫁妆都没了,还有这等后招支撑着,原来是陛下赏赐的黄金万两。
自然,出席的不仅仅只有他们,她也带了云浅浅赴宴来。
今日她穿着绿红大紮裙,头戴金丝雀凤簪,坠着清脆悦耳的铃铛,沉得脑袋一晃一晃的,走起路来就像跳梁小丑。
此刻云浅浅正拥在她怀里,娇嗔道:“葵君主,好多人,人家怕。”
她额头瞬间黑线,不就是参加个宴会吗,用得着打扮得这么花梢吗?
浓郁的香水味刺激着她的嗅觉,弄得头昏脑涨的,她闻不得刺激性的气味,实在是令人作呕。
“你且放下手。”
云浅浅嘟着嘴,发出呻吟声,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脖子,埋进她怀中,媚眼如丝道:“葵君主,人家真的怕。”
青筋暴涨,她暗暗咬了咬牙,回府以后,她一定洗澡十遍!
瞥见众人稀奇古怪的目光都射到这边来,帝君也铁青着脸,一语不发,想是快报暴涨的水桶。
葵凰溪尴尬得要命,想要用力推开云浅浅的手,奈何今日这女人吃了兴奋剂了,力气比泰山还打,搭在她肩上的手怎么扳也扳不下来。
压声一鼓作气道:“我不喜欢失礼的人,快放手!”
云浅浅慌得缩回了手,垂下头去,一脸做错事的样子。
葵凰溪理了理衣着,松了口气。
坐在她身后的墨倾国撇了撇嘴,辣得眼睛眯眯的,被刚才辣眼睛的场面辣得都怀疑一切了,这女人哪来的,葵寒的品位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