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发这个时刻能让青春少女犯罪的妖孽男,葵凰溪炒了好几道小家碧玉的样菜。
她脱着腮静静的盯着白司寒优雅的吃像,果真是皇族贵冑,从小能培养出这么出色的人来,想必爹娘身份也不一般。
“堂堂帝师大人,竟来御厨堂吃饭。”
见葵凰溪又顽皮起来,白司寒用筷子轻轻敲打了她,“纵然是有三头六臂,也是要吃饭的。”
只见窗外雨霁,一只梁上燕衔枝迤逦归巢而来,阳光暖暖,风惊梢上雀。
春风十里不如你,用膳完,白司寒白衣款款,伫在光辉的乍泄处,含情脉脉。
“我该走了,你还记得我来时送你的簪子吧?”
闻言,葵凰溪从袖中取出簪子,打量起来,如不是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这根簪子镶嵌着一颗红豆。
红豆相思抹殷红,青丝绾上理青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白司寒摘下面具,雍容雅贵。
下一句,葵凰溪明白红豆的含义,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白司寒,我可以喜欢你吗?”
白司寒怔了怔,澎湃与悸动的心在咚咚直跳,轻轻笑道:“等我回来。”
说完,他的水仙花气息便被风吹得渐淡不明,留下的青影却被乍泄的光吞噬。
他没有留下回答,只留下一个温润如玉的笑容。
只是在一瞬间,葵凰溪就已经喜欢上了白司寒。
喜欢,注定会念想,白司寒,白司寒,如梦魇般缠绕她的身心。
葵凰溪派人定制的匾已经送到了御厨堂,在京城开店铺,需要一个匾做基础的。
沧梅蹲在一旁磨墨,看着沉甸甸的匾,疑惑问道:“葵君主,要这个匾来做什么?”
“自然是有用处的。”
沧梅不敢胡乱揣测葵凰溪到底想做什么,只是默默的听从命令就好了。
葵凰溪在想,开饭店应该取什么名字好,冥思苦想许久,终于眼睛一亮。
“就叫餐厅!”
反正古代没店铺叫这种名字,那么现代化的名字,应该好好的在古代充分利用才对。
笔墨纸砚,苍劲有力的两个大字写在匾上,满意一笑,便命人抬下去。
云丞相收到府内婢女们的禀报,一闻言自己的女儿涂马粪的事,差点没栽上树里。
其他大臣舆论不断,都嘲讽云郡主愚昧无知,低俗做法,贻笑大方。
“简直丢了我朝郡主形象的脸面。”
“亏她长着天仙般的容貌,没想到思维如此低俗,竟相信这等做法。”
“行医十载,从未听说过这事,愚昧!”
云丞相为了保持体面,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但脚步却匆匆的往御厨堂走。
来者,高官大臣,无人敢阻拦,这一路倒是畅通,云丞相心中得意,也算他们识相!
沧梅磨着墨的手,抖了抖,水墨溅到白中丹青上,“葵君主,丞相大人来了!”
微微蹙眉,这个时间点来找茬,果真是云浅浅说了什么。
也罢,她葵凰溪对这种事天不怕地不怕,虐渣渣什么的最刺激了。
“哟,这不是丞相大人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见葵凰溪还有闲情雅致的调侃,他云丞相可没时间虚与委蛇。
“葵寒,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葵寒斜眸望他,装着样子掏了掏耳朵,“丞相大人这话是何意,我不明白。”
“装傻充愣,别以为有陛下罩着你,你就能在护臂之下为所欲为,我告诉你葵寒,陛下不过是一时稀奇罢了,你若是过不了厨艺考核,等着成为阶下囚吧!”
云丞相冷哼一声,甩袖离去,葵凰溪翻了个白眼。
“我等着。”
京城四方,栏板贴满了公告:长公主墨茵露和亲当晚蓄意逃走,下落不明……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唾骂墨茵露。
“没想到长公主是这种人,为了逃婚,简直丢尽了脸。”
“可不是嘛,皇宫出了那么大的事。”
戴着斗笠掠过公告的白衣女子,微微拉下面纱,垂下头离去。
小巷中一家狭隘的客栈内,白衣女子脱下斗笠,面目满是惊骇。
“公主,现在城门被封闭了,这要如何逃出去?”
一劲灰色干将衣的墨茵露,翘着二郎腿,尽显出男儿郎的姿态,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微茶。
“去帝师府,找葵寒。”
她心底很不是滋味,又要摆脱葵寒帮她最后一次。
婢女担忧,“不行,公主,这会暴露的,其实以公主的伸手便可以出城门,为何要找葵寒,岂不是浪费时间。”
墨茵露拰心自问,她是个要强的女子,善解人意,富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心干肠,今日竟会说出这种话来。
说是来帮她最后一把,不如说是想见最后一面,或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这是最后一次。
婢女见她又沉浸在闭口不言的世界内,了解自家公主执意的性子,多说无益,便无奈道:“公主,我知道了。”
墨茵露终究不能摆脱情义这个词,从见他的那一刻起,心底生四起一股微量的好感。
因为那双如雨水澄清般干净,不带一丝尘缘杂志,倔强与狂傲,却只是一闪而过,但只有她就在那一刹那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