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行!不行!”阳宝丫的头摇得像拨浪鼓:“琳姨,我还在上学,怎么能结婚?”
“谁说上学不能结婚?这是m国,只要你愿意,年龄一到就可以结婚。”
“可,可……”阳宝丫急得抓耳挠腮。
“怎么了?你不喜欢二哥?”凯特琳皱眉看着她。
阳宝丫的心里对南宫俊斐是没有爱意的,他对她那么凶,她怎么会爱上他?
“不是,”她回答:“我喜欢是喜欢,但我一直把他当哥哥在喜欢啊。”
“没结婚,你自然把他当哥哥喜欢,结了婚就是丈夫了。”
阳宝丫一脸为难:“琳姨,能不能等我考上大学再说啊?”
她才上高二,如果现在结婚,以后上学怎么办?
“你放心,”凯特琳和蔼地说:“我不会让你休学,举行完婚礼后,你照样去读书,考上大学了也照样读。
“主要是俊斐的年龄不小了,再拖下去,他的婚事就会成为人家的笑柄了。
“你们结了婚,他上他的班,你读你的书,和现在没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也只是称呼变一变,你不再叫他二哥了,要叫他的名字。
“这样行了吧?”
阳宝丫抓抓头,想了好一会儿,说:“那二哥同意吗?”
“他当然同意,他之所以对你要求这么严,就是在把你当妻子培养。
“因为俊斐不希望他妻子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女人,而必须有真才实学。”
“是这样啊?”阳宝丫明白过来,难怪他对自己的要求那么严。
凯特琳笑笑,说:“他培养了你十三年,一直在等你长大,现在你们终于可以结婚了,他比谁都高兴。”
阳宝丫又想了想,说:“琳姨,那二哥会向我求婚吗?”
凯特琳沉吟了片刻,说:“当然会,不过你也知道你二哥的性格,他不大说话,你可以主动一点嘛。”
阳宝丫摇头:“不,我不主动,如果二哥向我求婚,我就答应嫁给他,他不求婚,我才不要嫁他呢。”
凯特琳笑着拍拍她的肩:“我明白,女孩子应该矜持一点,你放心,你二哥一定会向你求婚。”
送走了凯特琳,阳宝丫回到楼上,吁了一口长气,自言自语地说:
“结婚?这么早就结婚,岂不是浪费了我的大好青春?
“人家还没有恋爱,就要走进婚姻的坟墓,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么?”
皱着眉头原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后,她又说:
“二哥喜欢我?怎么可能呢?他每天对我说话都凶神恶煞的,就像我是他前世的仇人一样,他会喜欢我才怪了。”
再转三百六十度后,她眉头舒展了,甩甩头说:
“二哥绝不会向我求婚,所以我还不会进坟墓,不怕,我必须等考上大学后再谈婚事。”
她安心地做作业去了。
楚云墨掉下悬崖后,苏警官立刻派人下山找,但这山实在太高了,等大家到达峡谷底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左曼云也跟着大家一起找,一边找一边哭喊,后来嗓子全喊哑了,连话都说不出来。
黑夜找人实在很难找,大家拿着手电筒,打着火把,地毯式地往前搜索。
后半夜突然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但谁也没有退缩,都顶着大雨沿着湍急的河水继续往前搜索。
天快亮了,雨下得如瓢泼,山上的水哗啦啦地冲下来,夹带着泥土和石块。
一个警察躲避不及,被一块大石砸在头上,顿时头破血流。
苏警官的心里很着急,对左曼云说:“曼云,现在这里太危险了,山洪随时有可能暴发,那大家都会有生命危险……”
左曼云明白,楚云墨多半不能生还了,她不能连累大家出危险。
她也不能再有事,家里还有两个孩子需要她照顾。
她说:“我们……撤吧!”
苏警官马上下令:“大家往回撤,小心一点,注意安全,等天晴了再来搜索。”
这一场雨一下就是一天一夜,雨小一点后,左曼云马上就到山外山去了,苏警官也派警察过来继续搜索。
一个星期过去了,苏警官的人把山外山下面的峡谷都找了个遍,搜索范围一再扩大。
找到了一些手机碎片,找到了一支笔,还有楚云墨的几个证件的碎片,身份证、警官证、驾驶证……
这些东西不在一个地方,全都散得很开,那支笔甚至是在下游五公里处发现的。
唯独没有楚云墨的影子,好象他凭空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然,这么高掉下来,存活的机率非常小,如果能找到尸体也可以让人安心,但偏偏就找不着尸体!
找不着尸体,左曼云就不相信楚云墨死了,她问苏警官:“会不会是那几个人用了什么法子,把他藏起来了?”
苏警官当然无法认同左曼云的话,当时他们都亲眼看着那辆摩托车把楚云墨撞下山崖的。
他只能拍拍在曼云的肩膀叹道:“曼云,你要坚强一点,两个孩子需要你照顾。”
左曼云默然了,她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简直是异想天开。
半个月过去了,楚云墨依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左曼云的心死了。
她和肖秀英带着两个孩子回到z国,先去看了楚成泽。
楚成泽已经知道了情况,这个老军人的心情很沉重,他向两个孩子招手。
左曼云拍拍孩子的肩:“到爷爷那里去。”
楚浩锋和楚浩澜跑到楚成泽身边,楚浩澜说:“爷爷,我们的爸爸不见了。”说完他就哭起来。
楚浩锋说:“爷爷,对不起,是我害爸爸不见了。”
左曼云和肖秀英都哭了起来。
楚成泽抚着楚浩锋的肩膀说:“孩子,这不怪你,你们的爸爸是英雄,你们要向他学习,做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明白了吗?”
楚浩锋握紧小小的拳头说:“爷爷,我爸爸不哭,我也不哭。”
楚浩澜哭喊着说:“可是我爸爸不见了,找不着了,我想哭。”
楚成泽拥紧他们:“哭吧,想哭就哭,哭不是怯懦,而是情绪的宣泄。”
楚浩锋说:“爷爷,那我可以哭吗?”
“可以,我知道浩锋很勇敢,但你想爸爸,想爸爸就可以哭。”
“爷爷,我真的想爸爸,呜呜呜……”楚浩锋大哭起来。
左曼云的眼泪流得更汹涌,这孩子因为他爸爸不见了,他心里愧疚,一直忍着不哭。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想哭,有这么懂事的孩子,左曼云既心疼又难受。
一家人哭泣了一会儿,左曼云知道楚成泽身体不好,不敢再惹他伤心,控制住情绪说:
“爸爸,您放心,我会把两个孩子好好带大,教会他们勇敢坚强,也教会他们自立。”
楚成泽点头:“曼云,你也不要太难过,云墨是好样的,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告别楚成泽,左曼云带孩子回到w市,走进军区大门,她不由大吃一惊。
秦继川、秦非扬率w市军区的高级军官全部立正站立在门口,欧静宇、莫易凡和所有的战士都以整齐的队列站在他们后面。
秦非扬高喊了一声:“立正!”
唰!
全场整齐划一的动作,帅气得让人震撼。
左曼云想起了楚云墨率领战士们操练的情景,她的眼里含满了泪花。
她也举起手来,用标准的军姿替楚云墨向大家还礼。
她的左右,楚浩锋和楚浩澜两个孩子也齐刷刷立正敬礼。
佟如月和柳晓眉,以及军部其他的家属们站在旁边,个个都泪流满面。
左曼云没有哭,她不断告诉自己:曼云,云墨不喜欢你流泪,所以你必须坚强,给儿子做一个好榜样。
从今天开始,她没有了可以依靠的肩膀,她要顶起这个家,在儿子眼里,她要和他们的爸爸一样勇敢坚强!
回到家里,秦非扬和秦继川都进来了,秦继川说:“曼云,你和孩子有什么需要可以跟我说。”
左曼云摇摇头,说:“谢谢首长,我们没有什么需要了。”
秦继川离开后,秦非扬说:“曼云,你放心,我一定会为楚魔报仇。”
左曼云默然地点点头,说:“谢谢。”
过了一会儿,她说:“秦非扬,你能不能帮我查两个人?”
“什么人?”
“一个戴银质面具的,还有一个是摩托车手。”
“你要查他们做什么?”
“我想知道他们和云墨是不是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置云墨于死地。”
秦非扬说:“这两个人的情况我已经在查了,等资料弄齐了我就告诉你。”
“好的,谢谢你。”
“曼云,我们是朋友,不用这么客气。”
将孩子送进学校后,左曼云要莫易凡教她射击,同时她比以前更刻苦地学习擒拿和格斗。
几天后,秦非扬来了,说:
“这两个人还真不好查,幸好戴银质面具的人自称是‘飞震南北’公司总经理陆震南的儿子,我们从陆家的火灾入手才查出他的情况。
“陆家当年那场大火,都以为陆家人全被烧死了。
“但我们查出陆家发生火灾的时候,陆家的管家袁道安回老家祭拜父母去了,陆家火灾发生后,这个管家也销声匿迹了。
“袁道安的父母早逝,只有一个姐姐,但这个姐姐出嫁不到一年就死了,所以他就没有亲人了。
“说起这个袁道安,我怀疑山野香菇的老板自杀这事也与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