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微微皱眉,正准备下一剂狠药的时候,白颂悠悠醒转。
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面对着自己的白素,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又闭上了眼睛。
倒是柳叶,听到声音转身,正好看到白颂生无可恋地闭眼,吓了一跳,连忙半跪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试温度:“颂颂,你退烧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头疼吗?”
白颂重新睁开眼,看看白素,再看看近在咫尺的柳叶,眼底闪过疑惑。
柳叶主动解释道:“你姐刚回来。”
“哦。”白颂眼睛登时有些发亮,她满是期待地看向白素,还以为是柳叶给白素打电话告知自己发烧的事,所以白素专程回来看他。
一瞧见她傻乎乎的笑脸,白素就心生厌恶,她移开视线,嫌弃说道:“这么大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真是耽误事。”
柳叶眉头皱了皱,担心地望着白颂。
白颂丝毫没被她的冷嘲热讽打击,反倒认为她这是在变相地关心自己,艰涩地说道:“是我大意了,姐,其实我没什么大事,你不用专程回来看我的。”
她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高兴白素回来的,眼底的惊喜几乎要凝成实质溢出来。
“专程?”白素缓缓眯起眼睛,她看到白颂高兴就不得劲,冷哼一声,“我只是回来拿份文件,马上还要开会。”
“嗯?”白颂愣住了,“拿文件?”她刚睡醒,再加上发烧的缘故,嗓子又干又涩,没说一句话就像是用刀子在划喉咙,甚至能尝到腥甜味。
声音也粗哑砂砾,很难听。
但即便如此,还是能听出她语气里浓重的惊讶和失落。
瞧见她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白素忽然觉得心头一阵爽快,她继续说道:“是呀,不过就是发个烧,至于吗,你朋友竟然还把你送到医院去,真是大惊小怪。”
一字一句就像是刀子一般,深深戳在白颂的心尖上,她用手捂都堵不住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
白颂眨了眨眼睛,眼前顿时模糊起来,隔着一层水雾,她看不到白素脸上嫌恶和冷漠的表情,但心脏还是一抽一抽的疼痛难忍。
啊,她不该抱有希望的。
可能是生病虚弱的缘故吧,让本已经绝望的心里生出了一颗种子,可还没等到破土而出,种子就已经死了。
心里空落落的,特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