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目光再次投向程沐，“娱乐圈的事，你更了解，对于这个叶熙，你认为需要采取什么手段？”
程沐轻轻咬唇，欲言又止“叶熙背后不单纯，他……”
“不单纯，怎么个不单纯法，是他自己家背景厉害，还是说有大人物捧？”郑卓远接过话头，说着，又肯定地点了点头，“也对，如果没点人脉关系，他不可能那么快知道李星河和你的事，更成功和青湖搭上。”
“他自己家就是个普通工薪族。”
“明白了，那他背后是谁，你有线索吗？”
包养确实是打击男明星的好手段。
但这件事也不简单，背后人必须搞清楚，万一那人要是真的特别宠爱叶熙，或者是个和嘉恒差不多，甚至比嘉恒更牛逼的资本，真要闹起来了，那面子上就不太好看了。
不如提前换个方向，打击一个小明星而已，不值得太过伤筋动骨。
程沐点头，“他背后那人我认识，是我们这个圈子的，而且我知道他现在已经不中意他了，根本不会管他死活。”
闻言，郑卓远有些意外地挑挑眉，轻笑道，“那这个叶熙胆子很大啊，都被抛弃了，还敢这样不管不顾地跟你刚上。”
程沐叹口气，言辞之间尽是惋惜，“说实话，那是因为这部剧真的很不错呀，我当初真的万分期待，大概他也认为，拍完就一定能上位成功，到时候自有想赚钱的资本来护着他，所以就不顾一切了吧！”
郑卓远温和笑着，拍拍他的手，“别惋惜，你现在做制片人更惬意不是吗，而且后面还会有更好的等着你，我保证。”
程沐心里知道，已经没有了，至少五年内，不会再有比它更爆的电视剧了。
锦程传媒元气大伤，观众看在辛苦拍片的演员面子上，虽然不再刻意抵制，但是肉眼可见，正在走下坡路，演员和合作伙伴的选择面越来越窄。
电影倒是还能挣扎一下，这也是为何，他现在跟郑卓远联系这么亲密的原因，毕竟嘉恒旗下有院线。
此时，他只能轻轻点头，勉强笑道，“嗯，会的。”
郑卓远满意地啧了一声，笑容格外灿烂，“听你意思，这个叶熙是孤注一掷地要爆红，倒也是个果断的人，既然这样，那不如我们就如他所愿，就先把他高高地捧起来，然后……”
程沐听懂他的未尽之意，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
现在《山河星辰》整部剧，已经拍摄结束，他要是这时候就把叶熙搞死，叶熙成为劣迹艺人，网站和电视台为了不惹事，很大可能会搁置这部剧，以致无法正常播出。
这部剧投资好几个亿，若就此打了水漂，背后资本大佬和制作公司，恨不恨叶熙是一回事，但只怕同样也要恨死他程沐。
依着锦程传媒现在的名声，他实在不敢再在行业内继续树敌。
但是，一旦等到《山河星辰》成功卖出去，甚至播出有了一定热度后，到时候，叶熙再逐渐出点什么事，就不会有太大妨碍了，甚至可能带动一波为了看八卦的路人观众，热度会更高。
大佬们也会明白过来，他针对的只是叶熙。
至于叶熙本人，大概也就此废了而已！
这样更好，满怀希望，以为自己即将走上人生巅峰，结果却发现余生都是下坡，这种心理落差，这种绝望和愤怒，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
沈涵川擦干净手上的水珠，从卫生间出来，结果刚走两步，就在拐角撞上一个冒冒失失的家伙。
“涵川哥哥……”程沐欣喜地红了眼眶。
看着猝不及防出现在他前面的人，沈涵川双眸有微光闪过，便准备立刻绕道离开。
程沐赶紧伸手拉住他，“涵川哥哥不要，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了，坐下来平心静气谈谈好不好？”
“没必要，没什么好谈的。”
“我们几十年的感情啊，你现在难道就真的连听我一句话，也不能了吗？”程沐拉着他的衣袖拼命摇头，“涵川哥哥，你哪怕判我死刑，也要让我说句临终遗言啊！”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已经明显带上了哭腔。
这是公共场合，人来人往，不太方便。
沈涵川也不惯于在大庭广众处理私事。
左右看了一圈，他拉着程沐进了间空置的包房，关上门，然后给司机发了条信息，表示他遇见熟人，要临时耽搁一下，把车开到门口等。
发完短信，他抬头看向面前人，眸子冷得可怕。
这个以前皱一下眉头，他都会觉得心疼不已的人，到了现在，哪怕他可怜兮兮红着眼眶，满脸讨好与祈求，沈涵川的内心竟也已经做到平静无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