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兆清看着副驾驶被包的整整齐齐的木盒,苍白如鬼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西郊墓园。
李超明抱着自己的设备,百无聊赖的蹲在一座墓碑不远处的草堆里。
他翻看着手机,发现几乎很少看到有关昨天那件事的新闻,心里的不平才少了些。
昨天他听了祁禹秋的话,早早就蹲在了墓园,准备守所谓的大新闻,哪里想得到他前脚走,后脚就爆出了刘瑞的事。
李超明恨啊,他原本在剧组离刘瑞那么近,要是当时没听祁禹秋的话,来守什么申兆清的大新闻,岂不是能拿到一手资料?
等事情全网铺开,他简直是捶胸顿足,恨不得一巴掌把那个喜滋滋往郊区墓园跑的自己,狠狠再扇回片场。
直到晚上,直播事故发生,他才清醒过来,祁禹秋这个人实在是邪乎,离得远点也好,不然指不定就倒霉了。
于是李超明就安安稳稳的住在了离墓园最近的小旅馆里,来都来了,不蹲到申兆清他岂不是亏大了?
他看看时间,离十二点还有两个多小时,不由得打了哈欠,然后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了动静。
他瞬间振作起来,悄悄趴在地上,把设备架好,调整镜头对了准不远处的那座墓碑。
这座坟墓位于西郊墓园最深处,位置是整座墓园最好的那一批,和前面挤挤挨挨的一排排墓碑不同,这里的墓碑很稀疏,隔着很远才能看到一个。
申兆清抱着盒子低着头,匆匆走过一排排墓碑,终于到了他的目的地。
他站在墓碑前,看着照片上笑得温婉的女人,露出了带着冷意的笑。
“妈,我又来了看你了,一年了,有没有想我?”
“对不起啊妈,你看,我很忙的,比你当年还要忙,所以你会原谅我的吧?”
申兆清围着墓碑走了一圈,脸上丝毫不见伤心,倒是带着讥讽和一丝恨意。
趴在草丛里的李超明看着镜头,里面的和以往不一样,仿佛换了个人的申兆清,脸上不由得爬上了一丝喜意。
申兆清没有发现有人在看看着他,絮絮叨叨说完一通后,蹲在墓碑前,伸手轻轻拂过女人的照片,叹了口气道:“妈,我又遇到麻烦了,你不会忍心看着我被那么多人骂的,对吧?”
“所以,这次还是要借你的东西用用,我是你亲儿子,你肯定愿意帮我的,对吗?”
“是你教我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学的可好了。”
申兆清笑的得意。
照片上的人仍然在笑,但是细细看去,却似乎能看到一丝惧意。
“唉,只是妈,这次之后,就真的要和你说永别了。”
申兆清说着,轻轻扣住了墓碑的两边,网上一拔,墓碑竟然被轻轻拔下来了。
看到这一幕的李超明目瞪口呆,申兆清的话让他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还没完,他竟然开始扒坟了,这家伙和他妈有什么仇什么怨,忌日还大老远跑过来扒亲妈的坟。
听他的意思,这还不是第一次了!
李超明开始觉得脖子发凉,但是为了大新闻,他仍然忍着一动不动,他有预感,接下来肯定会有重头戏。
申兆清拔了墓碑之后,伸手从里面掏出来一个盒子,盒子颜色是诡异的红黄相间,且用红绳在上面捆出了复杂的花纹。
他熟练的解开红绳,打开骨灰盒,里面除了一块骨头,已经空了,一点骨灰都没有。
申兆清叹了口气,道:“妈,你的骨灰就剩最后一块了,以后没了你,再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说着他脸上却不见愁意,却是带着笑:“哦,我记起来了,这里还有一个。”
他弯下腰,吃力的把手伸进洞里,又掏出一个稍微大点的盒子。
“还有我儿子呢。”申兆清笑得诡异,他把这个盒子也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副完整的婴儿骨架!!
“儿子,爸爸很久没来看你,没想到你都成这样了,记得刚把你放进去的时候,你还笑呢。”
李超明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盒子里的东西,他看到小婴儿的骨架,顿时吓得身体僵硬。
他本以为,祁禹秋所说的申兆清的儿子,墓园,重见天日,意思是申兆清有地下情人,在墓园约会,孩子不能公开。
怎么想得到,孩子是真孩子,但是已经死了!